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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庆阳在刘红军的身上看到过姐弟俩的照片, 他只要不出任务,就一直随身携带。他们战友都看到过,首长还开过玩笑, 说要老刘把她闺女许配给他家小儿子,那个聪明胆子大的小儿子周卫星。还记得老刘当时是一口回绝,说什么他不干涉孩子以后的婚姻和恋爱对象。也不强加给她什么负担, 绝对不行。

弄的首长哭笑不得,不同意就不同意呗, 那么激动干嘛,脸涨的通红。事后大家伙都说老刘是二十四孝好爸爸, 居然敢拒绝首长的提亲。

关庆阳用他有史以来最温柔的声音问刘甜甜,“甜甜, 我是关伯伯, 你爸爸有说起过我吧?”

“关伯伯,我想起来了,是被称大头的关伯伯吗?”她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道能不能说他的真名, 她是不敢说的。只能冒昧的说绰号。

“哈哈哈,是是是, 你爸爸真是的, 怎么能说这个名字。”

“我爸爸说了很多和叔叔伯伯们相处的往事。”

“甜甜, 伯伯这次是代替部队给你和瓜瓜送你爸爸的抚恤金, 什么要你们姐弟坚强的话, 伯伯都不好意思说, 你们家的事情,伯伯和部队很多叔叔伯伯都知道了,希望你和瓜瓜节哀。你以后有任何困难,都要和伯伯写信,你爸爸的战友很多,我们都有你家的地址,以后都会给你写信,有困难你就按照我们给你写信的地址,给我们写信求援,你和瓜瓜有困难,我们不会不管的。”

说话时还朝一边的军人点头,两位军人站起身走了出去,两辆吉普车后备箱都是塞的满满当当的,都是关庆阳和部队战友送给刘甜甜和瓜瓜的。里面有粮食,有衣服,有鞋子,有被子,有很多东西。

都已经按照种类装好,两位军人一趟一趟把东西搬进堂屋的炕上,没有一会儿,炕上摆满东西。关庆阳和刘甜甜还有刘中华姐弟说了一会儿话,就把抚恤金还有他和战友,首长给刘甜甜姐弟俩凑的一些钱和粮票拿了出来,不过是装在一个新的军用挎包里面的,里面还有信件。

“甜甜,东西都在里面,等伯伯走了你再打开,晚上打开。自己收好。伯伯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跟伯伯去部队吗?”

“不去了,关伯伯,我能养大弟弟,有困难我给您还有一些叔叔伯伯们写信,大林柏,国梁叔,还有村里很多叔叔伯伯大娘婶子都会照顾我和弟弟。过几天我就带着弟弟一起去上学。”

“好,既然你想好了,伯伯不勉强,你爸爸教给你的功夫一定不要落下,姐弟俩都要学好,知道吗?”

“知道。”

送走关庆阳一行人,刘大林他们也相继告辞,内心也有不少的震撼。那么大的部队首长,亲自下来送抚恤金,可见有多重视刘红军的一对儿女。以后他们姐弟俩的前程是稳稳的。

送走院子里面所有的人,刘甜甜插好院门的门栓,带着瓜瓜一起回到屋子里面,烧了一点热水,给瓜瓜洗了一个澡,再把他放在炕上玩,自己坐在炕上检查关庆阳给她的军用斜挎包,里面有几个大信封,有两个是写的抚恤金,里面厚厚鼓鼓的有不少钱。还有两个是写的钱和票,信封上写了一些人的名字 ,刘甜甜知道是关庆阳帮忙写上的,可能是想告诉她,还有很多人惦记着她们姐弟俩。

至于便宜爹刘红军的遗物,她一件件的给弟弟瓜瓜讲一遍以后,悄悄的收进自己空间里面,等瓜瓜长大以后再给他。

再就是一些东西,有粮食,刘甜甜这下偶尔吃好点也是有由头的。她听关伯伯说过这些粮食是他们辛辛苦苦从首都背过来的。

衣服鞋子都仔细收好,还有不少票钱,也一一记账在本子上,这些都是人情,以后还是要还的,一摞摞的信件都是爸爸和战友们往来的信件,她也一一先放在空间,什么时候慢慢的看。

两个信封一个是钱,一个是票,上面只有名字,没有实际的数目。她不知道每个人给的数目是多少,但是不影响她对这些人的感谢。一一记录在本子上,这些慢慢还。

未来还有三年的荒年,希望她到时能有机会帮助他们。

家里的积蓄数了数,加上抚恤金,一共有两千,大部分都是抚恤金和部队伯伯们捐献的,家里的钱不多,还有就是爸爸最后几个月出任务没有来得及寄回来的钱。

这些钱还不够,她得趁现在私下交易不是很严厉的时候,多卖点东西,换些钱在手里。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还有她还要继续上学,时间对于她来说还是很紧张的。

“姐姐,我们真的要去上学吗?”瓜瓜兴奋的想蹦哒,但是记住姐姐的话,不能在炕上蹦哒,怕炕不结实,被他蹦垮。

“嗯,跟着姐姐一起上学,你要听话好不好?不许在上课的时候吵闹。”

“好,瓜瓜不吵不吵,认真学习。”

瓜瓜也跟着娘学了很多字,学的也很不错。姐弟俩性格都不错,都是叶心兰教育的好。对于学习他是有兴趣的。

早上刘甜甜背着斜挎包做的书包,带着瓜瓜到村小读书。已经和学校读说好了,她可以带着弟弟去上学。瓜瓜拿着小板凳,屁颠屁颠的跟在姐姐身边。

小板凳放在甜甜的身边,姐弟俩挨在一起,给瓜瓜一本小学一年级的书先看着。下学期该上初中,可是有点远,在乡公社读初中。带着弟弟天天跑不是个事,她想着找关系挂名,不去读书,只是大考的时候去考考。三年以后拿个毕业证,再去读高中,也是如此,书本带回家自己学习。

风尘仆仆,三个小时以后,终于抵达了大丰村,昨天就得到消息的刘大林带着村会计刘国梁,妇女主任张秋英,民兵队长赵铁柱等待在村口,刘大林即是支书又是村长,原来的支书因病去世,上面就传来要组建农村合作社。

“首长,有人似乎等在前面。”

“我看看。”刘长城伸出头到车窗外看看是谁。车已经到了几人前面不远,可是他一个也不认识,有两个觉得熟悉,但还是不认识他们。

开车的军人下车询问,刘长城行动还是有些不方便,没有下车,只是看着四人,“同志,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解放军同志,我们是大丰村的村干部,前来接我们村的刘长城同志。”

刘长城看着几位都是小辈,年龄都是三十岁上下,老家和他一辈的结婚都挺早的,他们的父辈自己应该都认识。

“你们上来一位给我带带回家的路。”

刘大林当仁不让的上车,朝刘长城走去,虽然不认识,也知道他是谁,人家都说了回家的路。

“长城叔,我是刘长河家的大林子。”

刘长城离开家乡的时候,刘大林已经三岁多一点,过去了三十多年,他已经没有对于刘长城的记忆,但是听他老子说过不少刘长城的事情。

“长河哥家的大林子,是呀,是呀,我走的时候你已经出生了。你爹娘还好不?”

“挺好的,身体硬硬朗朗的,偶尔没事还说起您。”

“那就好,那就好。”

“长城叔,甜甜和瓜瓜在家里等您。”

“他们愿意认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爷爷吗?”其实刘长城还年轻,五十岁还不到,他十六岁成亲,十七岁还差两月就出去当兵,出去三十二年,现在也就是四十九岁,还是一位将军。

一位出身好的将军,只要不作死,不参与一些那啥,他是能安然躲过动荡岁月的。加上这些年他一直战斗在敌人的心脏,和军中战友同志都没有往来,也没有交情,也没有小圈子。休息一两年以后再去上班,也不会碍人眼。他曾经还给主/席做过警卫员,虽然只有一年的时间,可是主/席一直记得他。

他回国以后,主/席还点名要见他。和主席吃饭聊天,如同三十年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过,他没有觉得地位的改变有什么不一样,还是如以前一样轻松自在。

刘长城无法知道日后的局势,但是他有敏锐的嗅觉。能完美潜伏在敌人心脏的人,可不是傻子,那是有对危险超强嗅觉的人。国内的情况,在外面的时候,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看您说的,您是他们的爷爷,还能不认,甜甜和瓜瓜都是可爱的孩子,不会怪您的。再说您不与家里联系,应该也是有苦衷的吧。”

他还不知道刘长城到底是孤家寡人还是有了新的家庭。反正昨天他没有听说,刚才上车,这辆车后座也就一人。不像是有家庭的样子。

“但愿吧。”

长叹一声,默然无语,他忧心忡忡,又不知道怎么说,怎么解释,他曾经的一切也是不能说的秘密,保密原则时刻挂在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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