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猛男?
自然是东海来的。

看着漆黑的楼梯间,东海猛男敖烨殿下一边朝前走, 一边叹气, “这年头女生就是大牌,不管是人是鬼, 都非得男的主动去找她……”

话还没说完,一抹红影从楼梯口飞出, 眨眼间就来到太子爷上方,惨白的手是泡椒凤爪的放大版, 尖利的红色指甲足有六、七厘米,一出手就直指太子爷脑门。

不愧是红衣女鬼,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就要人命。

幸好接招的是太子爷,换个人头骨都要被刺穿, 整个脑袋变的如保龄球一样,四面露风。

说是迟那时快, 太子爷往右一闪,右手一伸闪电般抓住女鬼的腿, 啪啪啪, 上下左右四面墙一阵乱拍, 就像甩面一样,原来女鬼还是个人形, 现在直接摔扁如刀削面, 切段可以下锅煮。

头痛难忍且晕的不辨方向, 饶是如此红衣女鬼也没放弃抵抗, 她狠心把自己的双腿纠成麻花,脖子拉长三米在空中划了半个圈去咬太子爷的左脸,她水藻一样的头发也见风而涨,变的又长又硬,如钢针一般向太子爷刺去。

竟然想咬他的脸?

太子爷多在乎自己的脸啊,每次出门照好几次镜子有木有?

红衣女鬼的行为把太子爷气着了,右手直接罩在女鬼的脸上,把她的后脑勺按在坚硬的墙面上,在走廊里走了一个来回。

摩擦摩擦,是魔鬼的步伐。

血肉驳落,头骨磨碎成灰,接着才是白白的脑浆。

也就一个来回,嚣张的红衣女鬼顿时成了被晒干的黄花菜。

看着她太子爷叹了一口气,心说妹纸对不住,他以前是不打女人的,但是最近被长发伪娘伤害了感情,变的特别讨厌长头发的人,别怪他下手狠,怪只怪你有一头长发还想咬他的脸。

把女鬼拖到脚边,太子爷右手伸进她脑门一掏,牵出一根手掌宽得彩色厉气,色泽明亮,远比之前的“牛排”好看。

红衣女鬼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太子爷的手,血红的瞳孔如野兽一般的竖着,她说:“我冤枉……”

“冤有头债有主,你做的太过了。”太子爷不再多说,一把将厉气拉出来,红衣女鬼顿时昏了过去,血红的衣服也变成了白色。

太子爷把彩色厉气折叠塞进楼诀身后的双肩包,楼诀立刻捏了一个手诀,防止厉气外露引来妖魔鬼怪。

有风吹来,吹散了楼道里的幽冷黑气,一缕冬日暖阳照进陈旧的病院,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原来今天不是没有太阳,只是出来的晚些。

老式的楼道有一面玻璃窗,上面沾着一层厚厚的灰,太子爷一拳把玻璃打碎,透过窗户只见两阴差在病院外边打转,来来回回就是走不进来。

太子爷朝他们喊了一声,阴差迷蒙的双眼猛然变亮,豁然开朗一般向这里走来。

铁链拖在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远到近,阴差穿过墙壁出现在众人面前。

阴差还不知道太子爷的身份,但知道他和白无常关系好,立刻道歉道:“大人,不好意思,这间医院有些古怪,不太好找路,耽搁了些时间。”

太子爷点点头,将女鬼交给阴差。

一直沉默的田七突然上前一步,看着被铁链锁着的女鬼,顾不得自己害怕,求情道:“阴差大人,我是她侄儿,我婶是个可怜人,不知道可否从轻发落?”

换作平时阴差根本不会搭理他,不过太子爷在一边,他摸不清这个人族和太子爷的交情,便说了一句:“是非功过,生死薄上自有评断,地府与你们人界不同,她做的一切瞒不过十殿阎罗的眼睛。”

田七咬着嘴还想说什么,走廊里又突然冒出一群鬼,熙熙攘攘挤的水泄不通,他们看见阴差就跟看见青天大老爷一样,扑上去哭诉自己死的多惨,让阴差为他们做主。

显然这些人都是被女鬼所杀,还被女鬼一直关在病院中,不入轮回。

猛然冒出的一群鬼让阴差也吓了一跳,就地清点人数连同哪些护士医生一些锁回地府。

还是那句话,善恶是非生死薄上早已记录一切。

阴差跟太子爷打了声招呼正要离开,肩膀突然一痛,回头一看发现一个黑皮人类小孩咬住了自己。

太子爷:……呵呵,我这爆脾气。

***

梨子又挨打了,当着一群人and鬼的面,太子爷把梨子放在自己膝盖上,扒下梨子印着小苹果的开档裤啪啪啪就是一阵乱打。

梨子哭的哇哇叫,楼诀周飞都没求情。

“以前挨的打都忘了是吧?……还敢咬起阴差来了……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别看太子爷经常揍梨子,其实他并不是个严父,他年纪小不知道如何做一个父亲,关于小孩的身心成长他懂的比楼诀还少,平日也是楼诀在照顾梨子,太子爷养梨子就跟放羊一样,只要别饿着冷着就行。

他是个粗糙的老爷们,芝麻小事从不过问,神经大条,但在某些东西上,又格外的敏锐。

比如梨子朝阴差张嘴,是梨子忘了龙爸爸的教导,看见名为阴差的肥肉肉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没忍住咬了上去,但梨子并没有用力,他没有想吃了阴差,只是想尝一口,就像小孩子见了别人的棒棒糖,没想抢过来吃掉只是想舔一口。

如果梨子是个普通小孩,他的行为都犯不上挨打,讲讲道理就行。

但太子爷深知梨子不一样,楼诀周飞也知道梨子不一样。

梨子绝不能朝阴差张嘴,哪怕是舔一口都不能。

这个头不能开,一口也许就是万丈深渊,这样的后果谁也承受不起。

“呜呜呜呜……呜呜……”

梨子趴在太子爷腿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砸在地板上积成一个小水洼,小屁.股肿成馒头。

这是太子爷第一次打梨子打的这么狠,一边打还一边问梨子知不知错,以后还敢不敢在犯。

梨子:“咿呀……咿呀咿呀……呜呜呜呜……”

梨子:梨子不敢了,梨子错了,爸爸饶了梨子。

啪一声,太子爷又是一巴掌打在梨子屁.股上,还说梨子要是再有下一次,要拔了他的牙。

小腿挣扎中,梨子抽泣着点头,咿咿呀呀一通乱叫,表示自己再不敢了,没爸爸的准允,绝不舔外面的肉肉一口,哪怕别人把肉肉送到梨子嘴边,梨子也不张嘴。

梨子的外星语太子爷听不懂,不过看他那哭的稀里哗啦的小模样,估摸着是知错了,才把梨子的裤子给他穿回去。

楼诀走上前,伸出手对太子爷说:“给我吧。”

以往梨子总是喜欢龙爸爸多抱抱自己,现在屁.股被龙爸爸打的又痛又肿,不等太子爷把梨子递过去,梨子立刻就把双手伸向楼诀。

梨子埋在楼诀怀中,眼泪大颗大颗的滴,把楼诀的胸口都打湿了,一边哭还一边抽泣两声,弱小又无助像个哭包。

在场的人鬼都吓懵了,不知道太子爷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因为在他们眼中,梨子就是一个长的比较黑的普通小孩,连阴差也看不透梨子的真身,见太子爷因为小孩子咬了自己一口,便发这么多火,心里那点被咬的别扭顿时抛到九霄云外,还安慰起太子爷对小孩别那么严格,咬一下又不会死。

咬一口不会死?太子爷瞟了他一眼,阴差背脊一凉,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讪笑两声拉着一群鬼走了。

刘道长自觉比太子爷年长,见他如此打小孩,很是气愤的训了他,太子爷都没解释一一承受了。

刘道长见他不回话,以为他知错,便伸手去抱还在嘤嘤嘤哭泣的梨子,梨子抓着保姆的衣领死活不让他抱,刘道长只得收回手,下楼的时候还给太子爷传授育儿经。说完,想起什么问道:“哎,梨子几个月了?上回见他还是丁点大,这回竟然都能爬了?户口上的哪里,打预防针没有?”

太子爷眨巴着桃花眼,“户口?预防针?”

然后,梨子童年的恶梦开始了。

现在的梨子还很小,他不知道每个小孩都要打预防针,他只知道他之所以会被龙爸爸抱去打预防针只是因为他在人群中多看了阴差肉肉一眼。

只是那么一眼,那么一口,他连阴差肉肉的皮都没咬破,就被打肿了屁.股还被拉去打预防针。

那是恶梦一般的回忆。

***

那一天,冬日暖洋洋的照着。

因为刘道长的提醒,太子爷猛然想起要给梨子上户口和打针,和刘道长分别后,便催促自家保姆给梨子弄户口,弄出生证明。

虽然太子爷一直把梨子当人族养,但真当他提出来的时候,楼诀还是一脸崩溃,最终在太子爷的催促下,楼诀落实了梨子的身份证明等一系列东西。

看着梨子身体证110开头,太子爷很是嫉妒,捏着梨子的脸皮往两边扯,“看看你小子,一出生就是京都户口,不像爸爸还当了一阵子的黑户……”

梨子紧紧的趴在楼诀身上,眼中转着泪花,整个人显得很消沉,显然还没从被龙爸爸打肿屁.股惨痛的心灵与身体的伤害中恢复过来。

但是这个吃人的社会就是这样,往往你最痛苦的时候,他不但不会放你一马,还会往你屁.股上再扎一针。

梨子所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吃人社会和残酷现实。

“小朋友乖乖,不要怕哦,打针一点都不痛哦……”

女医生戴着口罩一步步逼近梨子,嘴里说的温柔,尖利的针尖却闪着森冷的寒光。

石湖公园社区服务中心,小儿预防接种区,到处都是孩童的惨叫:“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梨子:……/(ㄒoㄒ)/~~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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