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界,这是一个主神创造的数据化世界,却生活着一群活生生的人,每天上演着一幕幕活生生的死亡,争斗。因生存,利益,过渡而爆发的战争。人与人之间,人与异兽之间,上位者一呼百应,享受着帝王般的生活。
底层者殚精竭虑,祈求着能够再次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夜幕下,天魁主城贫民区街道,涌进了四辆马车,从华盖到马身上的饰品,无一不透露着尊贵,与腐臭肮脏的贫民窟格格不入。

这时分,民众还未入睡,皆从窗户中探出头颅,瞻仰着车队,小女子们内心希翼能被这马车主人看重,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男子们则或羡慕着马车的主人,或愤愤的骂骂咧咧,又唯恐被马车主人听到。

车队在一间破败的土墙房前停下,车队里涌出十几护卫,貌美小婢搀着年轻的公子哥儿走下马车,公子皱了皱眉头,以洁白的手帕捂住鼻子,有些厌恶的瞪了四周一眼。

“垃圾的住所永远都是这样,肮脏得如同地底的老鼠一般。”

小婢掩口轻笑,“他们哪能与公子您相比,公子乃人中之龙,他们给公子您提鞋都不配!”

这话说到了沈龙的心底里,特别是这间土墙房的主人,微微一笑,心情好了不少,“在这等我吧,我进去看看。”

残破的房屋根本遮挡不住风雨,刚刚下了场雨,推开那扇其实根本不用推就能走进去的门,地面积了雨水,混杂着屋主人从各地踩回来的泥土,形成黝黑的泥潭,还有些湿滑,沈龙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手帕也凑得更近了。

寻了勉强能下脚的地方,走了进去,屋内,火炉边,一个与沈龙年级不相上下的少年正蜷缩在一边,瑟瑟发抖,看到这个人,沈龙的心情没由来好了不少,脚下的步伐也快了许多,顾不得那华贵的锦鞋沾了泥土。

“秦风!!谁想得到当年蓝星上风光无限的秦家大少爷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实在的,你现在的样子真的与那臭水沟里的老鼠没有多少区别。”

枯瘦的少年转过头来,眼中迸发出如同实质一般的仇恨,如恶鬼一般扑将上来,这个样子,狰狞着脸,其实与恶鬼也没有几分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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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龙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微微一笑,一脚将扑过来的少年踹飞,落在火坑中,燃烧的炭火让少年发出阵阵惨叫,滚落在一边的泥坑中,却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眼神依旧死死的盯着沈龙。

沈龙近上前来,凑近少年的脸,“秦大少爷,你以为我沈龙还是当年的沈龙么?皇级星力圆满啊,你一个小小的兵级星力圆满也想杀我?幼稚。”

秦风想要起身,却被沈龙一脚踩在脸上,摁进了泥坑中,“沈龙,你该死,你们一家都该死,我秦家待你一门不薄,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们该死,都该死!!”

沈龙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有些怪异,“你口中所谓的待我们不薄就是一门世代做你们秦家的奴隶么?一辈子世代伺候你们秦家人么?你们秦家人自己不争气,我沈家取而代之有何不可,这里可不是蓝星,这是星斗界,一切凭实力说话。”

“我何时把你当做奴隶了?我父亲待你爹如亲生兄弟,大事小事都要征求他的意见,没成想,你们竟然狼子野心,架空了父亲,屠我父母,夺走了一切,我真恨不得将你们沈家满门屠戮,饮其血、啖其肉。”

沈龙抬起脚,在秦风的后背擦了擦,有些嫌弃,有些不耐烦,“如果嘴上说说就能实现一切,那外面那群臭老鼠也就不用没日没夜的拼死拼活了,我来没有别的意思,你们秦家的武典只有秦家的直系血脉之人才能解开。”

“父亲来让我带你回去,当今世界唯有你能解开!”

秦风破口大骂,“你休想!我是不会帮你们沈家的,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沈龙不屑一笑,“到了沈家可由不得你,听说你现在不只是一个废物,同时也是一个饭桶?每天要吃十人份的量?以你的能力应该养活你自己都成问题了吧?跟我回去,至少还能让你吃一顿饱饭!”

“来人,带走!!”

沈龙皱着眉头钻出了破屋,婢女凑上前来,脱下了沈龙那双沾了泥土的锦鞋,

“少爷,我给您换一双!”

沈龙摆了摆手,“不用了,回去再说,这双扔了!”

婢女丢了锦鞋,弓下身子,沈龙便从女子的背上踩着上了马车。车队离去,从四下里涌出数十人,扑向那双锦鞋,活像一群扑向腐肉的恶狗。

兵、将、皇、王!四阶星力,每一阶象征着更强大的实力。秦风一个没有吃饱过饭,骨瘦如柴的兵级星力圆满者,如何是这些将级、皇级星力圆满的护卫对手,直接被带到了沈家!

麒麟别苑,三年前秦风自己的宅院,可惜如今已是鸠占鹊巢,物是人非。

三年前,大管家沈星辰背叛秦家,在食物中下毒,毒死了秦风父母,自己因为贪玩,免于一死,不知道是带着什么心理,沈家居然没有赶尽杀绝,将秦风追出大院,任其自生自灭,更是在天魁城中放下话来,今后若是谁敢帮助秦风,那便等同于向他沈家开战。

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的富贵少爷有什么本事?秦风几度差点饿死,因为沈家的缘故,天魁城中无人敢收留秦风,唯一生存之路就只有狩猎。

这些年也是靠着猎杀兵级异兽,贩卖灵珠才勉强生存下来。

“把他清理干净,一会带到紫气东来阁,老爷要见他!”管家带过来一个紫衣婢女,呵斥道。

秦风看清了婢女的容貌,“紫兰??”原本服侍秦风的婢女,也是属于这麒麟别苑的婢女。

紫兰看了秦风一眼,眼中带着鄙夷与不屑,那神态与那些富贵少爷见到贫民窟的人如出一辙。

看着管家离开,紫兰挺直了腰板,“你难不成还真想让我服侍你不成?自己进去清理干净,还以为你是当年的大少爷么?咦......一股子恶臭。看看你自己现在,哪里还有个人样?”

秦风愣住了,这还是当年那个婢女紫兰么?树倒猢狲散,世道当真如此么?冷笑几声。

“我不会自己动手的,你们老爷要见我,不是我要见他,大不了不去,但是,一会他们过来的时候,看到我还是这个样子,我想你就应该有麻烦了吧?”

紫兰脸色一变,秦风烂命一条,他可以赌,但她不能,原本就带着“前朝旧臣”的光环,如果不是还有几分姿色,能博那沈龙少爷几分好感,自己应该也就跟沈龙差不到哪里去,但那几分好感,显然不能由着她在这种事情上任性。

“秦风,你还真是贱命一条,没想到在外面这三年,居然彻彻底底的成了一只臭老鼠。”紫兰很生气,从那眼中能够看到浓浓的厌恶与嫌弃。

秦风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我无所谓!你若是不着急,可以继续骂。我有的是时间。”

三年的时间,秦风懂得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即便再恨,他也知道短时间没有能力报仇,之所以在破屋中表现得如此歇斯底里,不过就是为了满足沈龙的那种翻身做人的恶趣味,这样自己或许可以活得更久。

但现在看来,沈家留下自己,并不是为了沈龙满足他自己的恶趣味,而是为了秦家的武典。

紫兰极度不甘愿的替秦风打理了身子,穿上了一身干净的布衣,那一身仅剩皮包骨的身体,让她内心隐约触动了些,不过却没有掀起多大波澜。

未几,管家带着两护卫,架着秦风就来到了紫气东来阁,阁楼外层层护卫把守,居中的太师椅上坐着那个熟悉的人,几年前,自己还亲切的称呼他沈叔,就是这个男人,杀了自己的父母,夺走了秦家的一切。

中年男子看到秦风微微一笑,笑容一如当年,秦风死死的握着拳头,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可自己却无能为力。

“放开,怎么能够如此对待贤侄,退下!贤侄,好久不见,瘦了不少,也精干了不少啊,这点你要多向龙儿学习学习,一身本事才是活下去的本钱,不能忘了啊。”

一道隐晦的掌力拍进秦风体内,随后拉着秦风坐在一边。

秦风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沈星辰,“老狗,我们之间似乎不用这么惺惺作态了,我告诉你,想要我解开秦家武典,根本不可能!你就别做梦了,我秦家的武典即便就此消失,也不会让你们得到的。”

沈龙一怒,抬手一巴掌扇在秦风脸上,脸上立时肿了,“秦风,嘴巴给我放干净些,不然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

沈星辰呵呵一笑,并没有为此着恼,摆了摆手,示意沈龙退开,“贤侄话不用说得这么满,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起码的孝心还是有的,如果我能告诉你你母亲的消息呢??我想贤侄不会介意替叔叔解开这难题吧。”

秦风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的母亲??”

沈星辰优雅的喝了口茶,“嗯,你母亲并没有死!如果你帮我打开武典,我就告诉你你母亲的下落,圆了你们这出母子相见的戏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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