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匪夷所思,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越是缺少某样东西,越是想要将这个欠缺弥补上,这样的话,他至少看起来更像个人。

“希望你能与我一心。”泽鲁塔笑看韦恩。

“呃,我单纯的讨厌梅鲁,其他方面,只要不针对我,我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韦恩耸肩。

这些也是场面上的话。

泽鲁塔不会相信,他也不会遵守。

“那就好。说到了加梅内斯,其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加梅内斯在临死之前,留下了一封信,信上注明了他的遗愿。我还有其他事要做,他的遗愿就交给你了。”泽鲁塔将放在书本最上方的信纸递给了韦恩。

韦恩一时间有些失神。

加梅内斯竟然留下了一封信?安斯怎么没有提起?

难道说是在安斯跟着他离开高塔时,加梅内斯留下的这封信?

韦恩狐疑,接过信笺。

上面只有一句话——请将我的骨灰埋于加罗斯特珈的庭院。

人在死后,更倾向于将自己埋葬于心仪之地。

于加梅内斯而言,加罗斯特珈就是赐予他一切的地方,在死后想要埋在那里也在情理之中。

“我一个人?”韦恩将信笺还给了泽鲁塔。

“没错。你如果想带其他人,也不是不行。但下面是什么情况,你应该也很了解。”

“好的。这件事交给我了。”

韦恩本来就想着去一趟加罗斯特珈,正准备找一个借口,没想到泽鲁塔就把机会给了他。

“还有一件事……我记得你上次在拜摩有过一次不太美好的遭遇,法库公国的大公帮了你的忙,对吧?”泽鲁塔询问道。

“嗯。”韦恩狐疑地看着泽鲁塔,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提起这件事。

“法库大公叫什么名字?”

“她?好像叫蒂希琳,大人,你怎么对她感兴趣?”

“也没什么。阿尔贝丹这么大的一座城市,只靠我一个人很难管理过来。总需要几个人帮忙,你说对吧?”泽鲁塔饶有兴致。

“但是,本地人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韦恩不解道。

“我讨厌失去控制的感觉。奥伦斯坦大陆只有法库公国不在我的控制之中,我不能容忍这种情况的出现。要么她臣服于我,要么,她死。你是什么看法?”泽鲁塔反问道。

“我倒无所谓,就是怕她适应不了阿尔贝丹。不管怎么说,法库与阿尔贝丹都是两个世界。”

泽鲁塔口中的臣服更多是“效忠”,但韦恩并不认为蒂希琳会那么好说话。

“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泽鲁塔嘴角微微翘起。

“既然这样,我没问题。”韦恩点头,想了想,“大人,我先回去准备一下需要的武器和工具。你挑好了时间,随时通知我。”

从泽鲁塔的府邸出来之后,韦恩的心情越发凝重。

原本以为三大公国与阿尔贝丹,会一直处于某种平衡状态,看来泽鲁塔已经准备将这种平衡打破了。

等见到蒂希琳,再仔细与她商量之后的事吧?

这次他的加罗斯特珈之行,重点就放在“虚”上,看是否能找到蛛丝马迹。

当然,韦恩也要考虑之后的事,毕竟不管怎么看,泽鲁塔都不像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如他之前所预料到的一样,哪怕他已经从加梅内斯口中得到卡莫日记上的内容,依然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回到住处,准备让弗雷德准备晚餐,亚图斯连忙跑来,递过来一份请柬。

韦恩拆开请柬,却见是卡蜜拉邀他参加晚会,随手又交给了亚图斯。

“烧掉。”

“大人的意思是,不去?”亚图斯连忙问道。

“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老实一点儿,否则,很多人会死。”

亚图斯张了张嘴,话像是卡在喉咙里。

好奇心害死猫,更何况人呢?

他仔细瞄了眼韦恩,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便记下了韦恩的提醒。

韦恩匆匆吃了晚餐,返回卧室,叫来安斯。

“主人,您有事?”

韦恩直奔主题,将与泽鲁塔见面的事转述给了安斯。

“他要对蒂希琳动手!?”安斯惊讶道。

韦恩毫不犹豫地给了安斯一个暴栗,他说了这么多,安斯却只对蒂希琳的事感到惊讶。

“主人,我错了吗?”安斯被敲得有些手足无措。

“蒂希琳的事暂时不急,就算泽鲁塔真的准备对她动手,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重要的是另一件事,泽鲁塔让我把加梅内斯的骨灰埋在庭院,我们可以借这次机会,找一下虚的踪迹。”

“我们?等等,主人,您的意思是我也跟着去?”安斯眼眶中的猩红疯狂闪烁。

“是的。我们这次……喂,你滚开!别搂我这么紧。”韦恩低头看到安斯已经抱住了他的腿,奋力甩开安斯,“我们这次下去不是游玩,而是有重要事去做。”

“是的,主人,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您尽管吩咐。”安斯老实巴交地跪在地上。

韦恩揉着额头,这个家伙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提前去做,你还记得传送阵以及传送魔法卷轴吧?在我们出发之前,做一个通向这里的传送阵。万一真的遇到了‘虚’,我们至少能够平安离开。”韦恩提醒道。

“主人,您是说,‘虚’比您还要厉害?”安斯惊讶道。

韦恩点头。

他的力量来源于卡莫的心脏,而“虚”却吞掉了数千名大恶魔。

在打斗方面,他确实没办法正面和“虚”抗衡。

安斯沉默片刻之后,终于点下了头:“主人,我一定完成这个任务。”

在安斯离开房间之后,韦恩也来到书桌前。

他没兴趣参加玛莎与卡蜜拉的晚会,但他还是要必要提醒这两个人,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在有什么小动作。

万一,泽鲁塔来一个大清洗,他倒是没什么事,就怕无辜人受到牵连。

他之所以拒绝邀请,也是为了不要让泽鲁塔将目光移动到她们身上,所以,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与她们见面。

……

阴暗潮湿的房间亮着两把篝火,只能看清人的轮廓。

纳特抬头看着面前像小山一样的人,甩了甩沾满鲜血的匕首,嘴角翘起。

他审讯过各种各样的人,有贫民,也有权贵。

他有一个习惯,喜欢给这些人标上“身价”,最低价的贫民是一个铜板,最高等的贵族是上千万的阿尔币。

经他手审讯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把这些人的“身价”加在一起,都不如面前这位囚犯。

囚犯跪在地上,身体拼命向后倾斜,一根手腕粗的锁链缠住了他的颈部,锁链的另一头连着他的脚腕和手腕,整个身体呈一个“弓”的形状,一大块破布塞进了他的口中。

审讯高贵者的案子,之前并非没有发生过,但那些不过是选拔上来的高贵者,不能和面前的巨无霸混为一谈。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高贵者,站在阿尔贝丹的最顶端,为了囚禁他,光是锁链就缠了十几条,不要说人,就算是一座小山,也休想移动分毫。

“尊敬的梅鲁大人,没想到落到我手里的人会是您,真的让我有些诚惶诚恐。”纳特摸着匕首。

这把匕首极其锋利,是为了这次审讯刻意准备的工具,匕首表面涂上了一层麻醉药,捅在人的身上,鲜血流出却又感受不到疼痛。

纳特在梅鲁的身上捅了将近一百刀,梅鲁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全身没有一处干地方。

最初梅鲁不停大骂,甚至警告纳特,等他出去一定要杀了他。

纳特对梅鲁的话嗤之以鼻,“您真的出得去?”

泽鲁塔给的指示是折磨死梅鲁,他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捅了将近一百刀,正常人早已经死了,但梅鲁可不是普通人,纳特心知肚明。

为此,他刻意准备一桶辣椒粉。

他想听一下,高贵者的哀嚎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

整桶辣椒粉喷洒到梅鲁的身上,纳特连打几下喷嚏,却没有听到期待已久的哀嚎。

被辣椒粉沾满全身的梅鲁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难道死了?

特纳咽了口唾液,来到梅鲁的身边,摸了下心脏,感觉不到心脏跳动。

真的死了!?

纳特心跳加快。

这……一定要禀告泽鲁塔大人才行!

他正要转身,突然间听到耳后传来清脆的响声,像是什么断掉了。

“我说过,要你死!”

一个声音从纳特的耳后传来,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一个手掌便打在他的脸上,瞬间,他的头颅被击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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