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梅鲁气呼呼地从车上下来,动作僵硬。

管家赫由基第一时间跑过来,准备搀扶梅鲁,不料梅鲁的大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瞬间一股如山一样沉重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差点将他按倒在地,随即一股阵痛从肩膀处传来,迅速传遍全身。

这股疼痛,差点让他喊出声来。

赫由基强忍着,哪怕紧咬着的嘴唇渗出了鲜血,他依然没有出声。

他知道发出声音的后果——上一个不小心发出异样声音的人,坟头已经长满了野草。

梅鲁的大手离开之后,赫由基如释重负,又立刻跟上。

“大人,您消消气,泽鲁塔大人也只是询问您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

“你在教我做事?”梅鲁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赫由基。

一股突如其来的恐惧笼罩在赫由基全身。

“大……大人……没……”赫由基语无伦次,不知所措。

梅鲁冷哼一声,迈步进入泽鲁塔的府邸。

侍卫们根本不敢阻拦,目送梅鲁进入电梯。

梅鲁踏进电梯的瞬间,电梯有一个肉眼可见的向下位移,护卫们的心里没来由地痛了一下。

这……原本就不是为梅鲁这种超载的人准备的。

因为梅鲁超载的体重,电梯的速度也受到了影响,但梅鲁本身却没有察觉,或者说,他即便感受的到,也丝毫不担心。

在他离开电梯后,电梯也上移了一小段,仿佛也松了口气——同时载五个人都未必有梅鲁一个人重。

走廊两侧的士兵站得笔直,目不斜视,任由梅鲁从他们的面前经过,看着他最终停在了泽鲁塔的书房前。

门口左右两边的护卫还未来得及开口,梅鲁伸出双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咣当”!

木门撞在门后的墙壁上,引得守着走廊的士兵将注意力移了过去,而守在门口的两个人则没敢出声。

“泽鲁塔大人,你要见我?”梅鲁闷声喊道。

正站在酒柜前,挑选红酒的泽鲁塔没有回头,指了一侧的沙发道:“你先坐下,我挑一瓶红酒。”

梅鲁扭头瞟向沙发,却见一名青年坐在沙发上,正面带笑意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

“弗达!是你这个臭小子搞的鬼?”梅鲁怒道。

“啧啧啧……梅鲁大人,瞧瞧你说的话,真是难听……嗯,难听到了极致……”韦恩摆手,“我是那种人吗?”

“哼。臭小子,你骗骗别人可以,我见过的世面可比你多得多,想和我玩,你还太嫩。”梅鲁脸上带笑,但眼睛中的怒气却随时可以被点着,脸上的肥肉更是显出了僵硬。

“我当然玩不过你,否则,格鲁森酒庄不会落在你手里。”韦恩摊开双手,嘲讽道。

“你知道就好……”梅鲁面色正经。

“那就来一瓶格鲁森的酒吧?梅鲁,你是直接用酒瓶,还是用酒杯。”泽鲁塔歪头看着正发生冲突的两人。

“粗鲁的人才使用酒瓶,我像是那么粗鲁的人吗?”梅鲁也没好脾气,尽管是面对泽鲁塔,但语气中的怒气依然毫不遮掩。

“梅鲁大人貌似很生气。”韦恩冷笑道。

要去下界,必然要得到梅鲁的同意。

韦恩自认手里没有梅鲁想要的筹码,因此,梅鲁不可能主动应允,他也只能另辟蹊径。

在这种情况下,他没必要迁就梅鲁——迁就某人来达成目的,并不是他所擅长的。

“这里哪里你说话的份?”

“呦,你是高贵者,我也是高贵者,咱俩谁比谁高贵?再说,你在未经过我同意的前提下,将格鲁森酒庄的经营权强行拿走,我说什么了?”

“看来你很不满意。”

“当然,不满意用得着藏着掖着吗?对了,你这么着急过来,应该是很满意泽鲁塔大人主动找你吧?”

“你再说一遍?”梅鲁咬牙说道。

“泽鲁塔大人,看来梅鲁大人对你有意见,要不你们俩先谈一下。我不急……”

“你……”梅鲁没想到韦恩直接将泽鲁塔丢了出来,并且给他贴了一个“对泽鲁塔有意见”的标签……

这个混蛋!

“泽鲁塔大人,我……”梅鲁回头看向泽鲁塔。

“好了,你们两个闹够了吗?”泽鲁塔反问道,“你们两个再怎么说,也是站在阿尔贝丹最高点的五个人之一,为了点小事就闹别扭,成什么样子?弗达,梅鲁再怎么说,资质在这里,你对一名长辈这么说话,太不应该了。”

“是,我知道了。”韦恩将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势收敛起来。

“你也是,梅鲁,你活了四百多年,竟然和一个小孩子吵闹,这么多年过去,你除了长了一身肥肉,其他方面没有什么长进,白活了。”

“哼。”梅鲁没有出声。

泽鲁塔拿出两瓶红酒,又从酒柜下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大号的高脚杯。

韦恩看到这个酒杯,眼皮跳了一下。

如果不是从目前的场合推断它是梅鲁的酒杯,韦恩肯定会以为这是个小鱼缸——装个两三条小金鱼绝对没问题。

泽鲁塔将酒杯与红酒放在桌上,“小鱼缸”放在梅鲁的面前,一整瓶红酒倒进去,只是刚没过“缸底”,泽鲁塔又给他和韦恩倒了半杯酒,将剩余的酒倒进了“鱼缸”。

“好了,你也坐下,我们该说正事了。”泽鲁塔挥了下手,示意梅鲁坐下。

梅鲁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下,几乎填满了整个长沙发。

“叫你来的目的,你应该也知道了。弗达收到一封来信,声称杀死巴尼的凶手以及造成隧道事故的人,就在下界。弗达想去一趟下界,你怎么看?”泽鲁塔轻喝了一口红酒,视线落在梅鲁身上。

“想下去?”梅鲁瞥了眼韦恩,慢吞吞地说道,“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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