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知道?”韦恩诧异道。
“蠕虫堵塞隧道这种事情,如果真的发生,高贵者们不可能不知道,尤其梅鲁大人……”亚图斯将一小块蛇骨吐到地上,“他还要知道‘勇者们’一举一动。当初,三名‘勇者’失踪,直接向法库公国施压的人,就是梅鲁大人。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检查道路状况,以免出现意外。”

韦恩颔首。

面对四名高贵者,不能用平常人的角度代入。

他们可是货真价实的老家伙,这些铁路存在的时间,极有可能还没这几个老家伙的年纪大。

如果他们说没发生过这种事,还真可能没发生过。

“再说……铁路可是近乎悬空……蠕虫怎么可能出现那里。”亚图斯脸色狰狞。

本来的他应该在车厢中,喝着茶水与韦恩聊天——尽管受限与体质,他也不想再继续喝水了,但却比现在好太多——结果,腿部擦伤,担惊受怕地跑了不知道多远。

他差点被几条蠕虫搞死。

“如果它们不会自己跑到悬空的铁路上去,会不会是因为某种情况,刻意被放到这里的?该不是有人想搞你吧?”韦恩见亚图斯说的那么像回事,小声问道。

亚图斯连忙摆手,“大人,这个猜测可不好笑。我是什么?在那些大人物眼中,我就是条狗而已。你见过为了搞死条狗,而大费周章的吗?”

韦恩冷笑一声,亚图斯做狗还做上了瘾。

“再说,你以为随便哪个人都能进来吗?这条铁路只有两类人能进。”

“一类应该是高贵者,比如我,或者得到高贵者许可的人,比如你。另一类人是谁?”韦恩眯起眼睛。

“我……我真不知道。”亚图斯脸色突变,矢口否认。

“你想死?”韦恩凝视亚图斯。

“大人……另一类人与您无关,也与我无关。我不说,对您也没影响,我说出来,却会死的。”亚图斯连忙跪地磕头。

“我怎么知道,他们与我无关?”韦恩好奇道。

“因为……”亚图斯语气一顿,额头再次狠磕地面,“如果牵扯到了您,我自杀偿命。”

亚图斯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韦恩也没办法在深究。

他要适应阿尔贝丹,亚图斯还要起很大的作用,万一逼得太紧,亚图斯在关键地方使绊子,对他的影响反而更大。

“嗯,那你说,为什么不是你的仇家在阴你?”

“能进入这个地方的人,地位都不会太低。我尽管有一定的地位,但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确实像狗一样。地位不如我的人,进不来这里。地位比我高的人……您说,谁还会花心思放在一条狗的身上?在外面随便找个理由,不就捏死了?”

“你说的大人物,应该不超过五个人吧?”韦恩反问道。

打狗也要看主人,有梅鲁在,敢真正对亚图斯下手的人,屈指可数。更关键的一点,与亚图斯打交道的人多是商人,而商人重利,只要给的价码合适,便没有解不开的节。

亚图斯面露苦笑,没有回应。

“那就怪了……既然不是为了搞你,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蠕虫?”韦恩对这个疑惑有了兴致。

“大人……会不会是有人想要搞你?”亚图斯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刺激到韦恩。

“搞我干嘛?我是第一次来阿尔贝丹。”

“咳咳……弗达大人可是土生土长的阿尔贝丹人。”

“那……你猜会是谁?”

“这……大人,讨厌您的人多了,我哪儿知道……”

亚图斯声音越来越小,韦恩都以为他讲话说完了,不料后面又补了半句,“……是哪一个?”

“……”

韦恩脸上的肌肉抽出了两下,忍着心中的愤怒,说道:“弗达的敌人很多?”

“您想,能从诸多选拔者中脱颖而出,大人要干掉多少人,得罪多少家族?”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在成为高贵者后还有被报复的风险?”

“这个……五大高贵者中,可以有变动的,也就您一位,多少人都盯着您屁股下的位子呢?”亚图斯苦笑道。

“也就是说,我还要提防想别人偷偷针对我?”韦恩挠头,“这……弗达混的也不怎么样嘛?虽然是你干掉的弗达,现在我还要替他接触敌视他的人,无论怎么说,都是你赚了。我说,梅鲁如果有什么关于这次事件的风吹草动,可不要忘记通知我。”

“一定。”亚图斯连忙点头,“这次我也被牵扯进来,所以,我也方便插手询问,与您交流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嗯,还有就是你……”韦恩突然看向衔着蛇肉的默菲,“如果你再被抓住,可能真的没命了。在稳定下来之前,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默菲对韦恩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为了学习阿尔贝丹语,韦恩必须要将默菲待在身边,但莫非本身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韦恩从穿越到目前为止的经历,可能都比不上默菲。

光是被人抓住,就有两次,这丫头怕不是“习惯性”失散儿童吧?

默菲连连点头,“我一定会老实待着。”

“再信你一次。亚图斯……”韦恩又看向刚刚将蛇肉吞下的亚图斯,“不管是否有人在幕后主使,但这次事故确实帮助了我们的忙。首先,与你我同行的随从都死干净了,无论我们怎么说,都死无对证。只要我们两人的描述一致,不容其他高贵者不信。就算他们重新调查,我也有周旋的余地。这次事故对你我,是一件极有利的事。”

亚图斯连忙点头。

“本来我们还要想方设法毁掉铁路,现在别人也替我们做到了。不过,请记住……”韦恩的声音一顿,“我在这次事故中负了伤……”

“你负伤了?”亚图斯连忙询问,神色紧张。

正在吃饭的默菲也连忙爬到韦恩身边,急切道:“伤势重吗,大哥哥?”

“听我将话说完,这次是我负伤,而你,亚图斯,你是将我和墨菲从这次的事故中,解救出来的人。只有这样,‘身负重伤’的我才能独处一段时间,有充足的时间学习阿尔贝丹语,而你,也可以得到更多的奖励。”

亚图斯眼睛明亮,不假思索地点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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