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楚白咲写给杜淳的信,被茨镰童子截获?
那么楚白咲和杜淳又是什么关系?

啊……

霁初猛然想到一件往事,那年从天阙宫逃到白河堤时,炽千云说杜淳去西域办了私事,导致救驾来迟。所谓私事,难不成便是与楚白咲相会?

她又想起,杜淳在皇宫里用玉石雕刻一枚小兔,万俟颖想将其据为己有,霁初记得当时杜淳说是送给心爱女子的。这会儿想来,楚白咲不就是玉白兔化形吗?

霁初的眸光流转,又想起在初源那一日,楚白咲欲要刺杀她,反被她打伤,而救起楚白咲的,却是茨镰童子!

这……这……她反复的回想以往的零碎画面,似乎有什么惊天的想法呼之欲出。

突然,霁初眸光闪亮,猛地抬头对面前的茨镰刚要开口,却看到他抬起右手,在她面前伸出食指。

她不解,微微侧头。

茨镰随之又伸出中指,两根细白的手指定在霁初的面前。

v……victory?!霁初在心中崩溃,茨镰这“剪刀手”姿势是什么意思啊?总不会打算让她拿手机给他拍张照吧?

她刚想开口问,茨镰早已展翅离开了。

“嘶~~”霁初咂着舌站在原地,“剪刀手”这种茨镰风格的诡异做法姑且不去思考,而那些她可以肯定的信息就足以让她震惊。

“原来如此……”她展开一直捏在手里,早已揉烂的纸条,无意识地又看了一遍。

突然,她道了声:“不好!”以光速飞了出去。

路上暗骂自己真是太蠢了,茨镰是什么原因虽然不知,但他前来报信,告知这是楚白咲的圈套,却是摆在眼前,她居然还有心情在这想别的。

一路狂飞,霁初回到自己的院子。

这几日为了方便照顾,万俟凝一直躺在霁初的房间,如果没意外的话,楚白咲应该是正在这里为万俟凝诊治。

霁初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窗门紧闭,窗口投射出里面的烛光。

屋内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也有说话的声音,非常的轻,像是为了不让人听见而故意压低。

霁初无奈动用真气,从窗缝输送进去,让室内空气流动加速,使声音尽可能快速传入她的耳中,以达到听清话音的目的。

房内的楚白咲忽然感到一丝凉意,但她太过想知道万俟凝口中的信息了,只认为是夜冷风凉,并未在意。

此时万俟凝已经苏醒,但似乎是楚白咲施法强行叫醒她,而魔毒却并未解开,她虚弱地躺着,仿佛连眨眼都很费力。

楚白咲站在她的床前,对她道:“我不管你那晚为什么闯进霁初的房间,我只想知道那瓶魅香哪去了?”

假的魅惑之香,因仿制的是大天神所赐之物,是绝对的禁物,如果传到人间被人乱用,她便是逆天的大罪。所以在杀这个贱人之前,一定要先找到它。

“红大人……拿走了……”

听到万俟凝这样说,楚白咲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有些不放心,问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这招过时了,他不可能再上一回当。还说这是容易让人动歪念的物件儿,所以还是他代为保管比较妥当。”

楚白咲咬紧牙关。

万俟凝痛苦极了,眉头拧成死结,艰难道:“可我,不是为了勾引他才用……”

她们明显是在说枫斗启程前晚发生的事,可霁初却是一头雾水,像是在听一件她从未经历过的事。她开始怀疑自己为何那晚睡得如此沉,以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

楚白咲此时真是肺都气炸,早前她瞧出万俟凝的心思,夜空、枫斗万俟凝是每一个都喜欢。只要怂恿万俟凝和枫斗生米成炊,她便不会再缠着夜空,这才将珍藏多年的假魅香赠予她用。

至于对付霁初这个眼中钉,她原本的计划是与逆卷修合作,助他捉走霁初,她不但可以拥有魔咒力,更可以独享夜空。

可是这周密又一举多得的计划,全都被万俟凝给毁了,还害得她差点被逆卷修打死。

她怎能不恨?

“白咲姐,我,我……”

“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就该走我为你指的路,为什么要这般节外生枝?”

“我真的是因为,爱夜空啊……”

“爱夜空?”楚白咲一阵冷笑,“你这渺小的人类女孩懂得什么叫爱?你那一时兴起的念头简直比烟花还易逝。”

“我,我在见到他第一眼,就喜欢他了。”

“难道你在见到枫斗的第一眼,没喜欢上枫斗吗?”

万俟凝语塞。

楚白咲目光锐利地瞪着万俟凝,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如此不听话,就不要怪姐姐心狠了。临死前你还有什么想说?”

万俟凝惊恐地张着嘴,还没等说话,楚白咲抢先道:“不过你说了我也不会为你去办,所以你还是不要说了。”

说完,楚白咲抬掌,掌心立刻出现一团白色气晕,刹那之间,气晕变成利刃的形状。

正在此时,从门口突然窜出一只黑猫,还没等楚白咲反应过来,黑猫后腿一登,“喵”地一声跳起丈高,落下时刚好落到楚白咲手腕处,死死咬住她的虎口。

楚白咲立刻痛得眼泪横流,白色气晕也随即消失无踪。

“啊……啊……”她忍不住大喊。

窗外的霁初一惊,赶快收起放进屋内的真气,以免被人发现她的存在。

就在楚白咲在地上打滚想摆脱黑猫的利牙时,房门打开了。

她看到一双白色的锦帛鞋子走了过来,躺在地上仰望夜空俊美冰冷的面庞,他的薄唇紧紧闭着,那对宛如寒潭的眼睛与她目光相接。

自他身后,跟着猫又和山童。

猫又身周被紫气笼罩,显然正在操纵着咬住楚白咲的黑猫。

“对不起,大人……”楚白咲痛苦至极,虎口处流淌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你轻易地被小初请动,很难不让我起疑,白咲,我一直认为你本性不至于邪恶,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与夜空对视让楚白咲浑身倍感压力,虎口处疼痛让她无法应付这些压力,她闭上眼睛,细声道:“我本就是这样,所以,大人你现在杀了我吧。”

夜空负手俯视着她,说道:“小初天黑便一声不吭离开了,她许了你什么?现在她人在哪里?”

“大人……”楚白咲突然笑出声,“呵呵呵,你为什么不派人跟着她?现在才问未免晚了点,这会儿恐怕她已经被装进辰爵军队的囚车里了。”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