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继续宠着的。只是不知,以你太子的身份,能宠到几时呢?”
落落眉梢轻挑,目光记恨地扫过了水燕倾的面庞,一寒。

越国那一战,她可是还记忆犹新,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既然无音你找她回来受死,那便由不得你皇姐我心狠手辣了。

“自然是宠到,我不能宠了为止。”

无音亦浅笑,阳光落于他迷蒙的眼上,隐隐有氤氲的雾气,在腾升。

“想必你们明日大婚,一定欢喜得紧。皇姐便不多打扰你们了,这便给你们准备厚礼去。”

落落深深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水燕倾一眼,转身便离去了。

水燕倾心中不知为何,落落那一眼,给了她很不好的预感。

“喂,无音,你觉不觉得,你皇姐,有点怪怪的?”

水燕倾细想了一下,拉住了无音问道。

“她?不一直都是这样?你习惯了便好。”

无音伸手在她的发间揉了几下,笑着说道。

“是吗?”

水燕倾只当时自己的感觉出了差错,侧了侧头,不知不觉中竟跟着无音来到了他的寝宫处。

满壁的青灯古佛之色。

所见之处,皆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成卷经文,以一根金丝线细细捆扎,放于书架之上。

虽是多年未住,却仍然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桌案是古木之色,一切皆不像一般皇家该有的金色的色调。

除了一张床,是南思木制成,以精工细雕而成,倒是显得稍微华丽了一些。

侍女们将点心和衣裳放下后,便自觉退出了宫殿,殿内只剩下了无音和水燕倾二人。

“无音,你这宫殿,倒是十分符合你自己这佛家弟子的身份,看来,放眼这天下,能这般任性妄为将自己的宫殿打造成这样的,也就你无音一人了。”

水燕倾的指尖拂过经文的卷轴,一阵顺滑的竹制的感觉而来,带着墨香,倒是舒服得紧。

“亏得自小父王便宠爱我,我才能游历大齐,自己的宫殿才能按照喜好而来,可以选择和自己喜欢的女人成亲。”

无音的语气之中满满的都是对楚王的敬爱和崇拜之意,让水燕倾的目光,稍稍有所一顿。

大概,能在皇室里,有这份亲情,有这份感动,已经很难得了吧。

“你有个好父亲,真羡慕。”

水燕倾故意提高了音量,高声说道。

她隐隐听到了屋檐之上,有人的脚步声,只不过无音在感慨父爱,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声响。

水燕倾的手,在卷轴之上顿了顿,细细侧耳倾听而去,对无音使了个眼色,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无音这才注意到了宫殿之上的异常,他紧皱眉——是何人如此大胆,竟在高手如云的宫殿内,躲过了他的贴身侍卫,来去自如?

正当无音欲出去一探究竟之时,却被水燕倾拉住了衣袖,摇了摇头。

“来人既然能来此处,躲过你的那些高手,说明功力并不低,又怎可能弄出声响来,让我们知晓他的存在?”

水燕倾低声地说道。

“你是说,来者,并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无音有些猜到了水燕倾的意思,问道。

“我不能确定,我能唯一确定的,便是,他想引诱你出去。”

水燕倾抬眼看了一眼无音,有些担忧地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

无音捉摸不透水燕倾的意思,问道。

“等下,有了。”

水燕倾突然把门窗打开,开始大喊道:“快来人啊!太子晕倒了!太子晕倒了!快来人啊!”

无音顺势往床榻上装死一倒,十分配合水燕倾。

不用说,第一个冲进来的,定然是无音身旁的侍卫。

与此同时,屋顶之上的人,显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时间有些心虚,悄然无声地便隐去了踪迹。

殿内,顿时乱成了一团,一声“太子,你怎么了?!”,又是一声“快!宣太医!”,侍女的脚步亦惊慌失措而来。

却见,无音捂着头,在水燕倾一阵推摇之中,假装不省人事地,一用力,水燕倾便跌入了他的胸膛之上,姿势甚是亲昵。

众人,哗然。

这是趁太子睡着,主动投怀送抱吗?还是趁机揩油?

揩油是没错,只不过,被揩的那个,不是无音,而是水燕倾。

她听到了无音一声低笑的声音,接着他的手便在她的腹部轻轻挠来又挠去。

她暗骂了一声“Shit!”,正要挣脱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点住了穴道!

这家伙,竟然趁着自己做戏的档口,对自己上下其手!

众人,齐齐背过了身,装成了没有看见,却又不能走开。

毕竟,太子,还晕着呢,是吧?

“无音,你要是再不放手小心我一口咬下去。”水燕倾恶狠狠瞪着眼地说道。

“……”

无音依旧闭眼,一动不动,只不过不安分的手,已经隔着衣物从她的腹部转移到了她的胸口。

“啊!你这女人!还真的咬啊!”

只见无音飞快地解开了水燕倾的穴道,在一声痛苦哀嚎之中将她推开,然而,脖子之上,已经多了两排明显的牙齿印了。

手下的人听闻呼声,立马转过了身,一见这情形,立马忍住了笑意,自觉地退了下去。

却听到水燕倾一声令下——

“侍卫再加十人,守护这宫殿之处,不得让任何人进出,明白吗?”

“明白!”

众人退下后,无音还在挠她留在脖颈上的牙齿印,并且顺便,朝她,白了一眼,眼神,十分幽怨,十分十分幽怨。

“就摸你一下怎么了!贴上来了还不许摸啊!”

无音无耻地孩子气般地怒吼着。

被水燕倾一记眼神瞪了回去。

“是我贴上去的吗?啊?!难道不是你暗中使了门道?啊?”

“不就摸了一下么……我的贞操……还被你夺了呢……我都没找你算账……”

无音十分无辜地朝着水燕倾委屈地眨着眼睛,一跃从床上而起,凑到了她耳旁,幽怨地说道。

“姑爷爷!我怎么知道,看了眼你的眼睛,就要对你负责这么多啊?!!”

水燕倾简直气绝。

她知道,男人的手不能乱牵。

可没人告诉过她,男人的眼睛,也不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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