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燕倾只觉端木煜翰的唇瓣滚烫地便贴了上来,覆上了她体温的一丝冰凉!
他像久别重逢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一般,那般用力地吻着她的唇瓣,连呼吸的机会都不给她留下!

而潮湿的空气,阴暗的光线下,偏偏他的脸庞是那么的绝美动人,连带着他闭上眼肆虐在她唇边的动作,都是那么地优美又扣人心弦!

他用力地反扣着水燕倾的手,将她狠狠地摁在石壁之上,再也没有压抑的情绪,释放着自己对她多日以来的思念,以及刚才她对他冷淡的浓浓恨意!

他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甚至能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之地,而她的每一寸每一秒的呼吸,对现在的他而言,都像是加了药的茶水,让他愈来愈浓烈地想要不断地占有她!

他的唇瓣炙热地在她的玉颈之间流连不止,如蝴蝶的吻落在花瓣之上,被雷雨淋过一般的颤抖湿意,轻轻一沾,便是一片春季。

水燕倾低低地轻哼,想要用力推开已经暴走了的端木煜翰,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扣得死死的,丝毫没有反还的余地!

而她的喘息随着端木煜翰的吻渐渐下移而愈加地浓郁,衬得她的双颊红潮,在光线阴暗的深井之中,像是淡淡薄薄的胭脂,让端木煜翰醉眼而望。

轻轻的,端木煜翰的一个吻,终于落在了她的胭脂红之上,似万般流连一般,带上了一声千转百回的叹息。

“燕倾,你终究,还是那么让我心动,又让我难过。”

“你可知道,在越国的每一日寸光里,没有你的国度里,索淡无味,整片灰色里,唯有你,是那天边的一抹虹,是夜边的一颗星。”

“可是,当我见着了你。你却淡得那般波澜不惊。你可有触及到我的心痛?你可有听到我的心跳?在这里。离你一寸的地方。”

端木煜翰眼里似有五彩的流光转动,声音已经因为激动而有些略微的哽咽,他将水燕倾的手摁在了自己的心脏之处,霎时间,一股狂跳的感觉混合着她指尖的电流传遍了她的全身!

水燕倾惊诧无比,亦心跳无比,目光迎上了端木煜翰的目光!

她撞见了他目光之中的炙热还有欲望,似雨后刹那间出现在空旷山峰的惊虹,耀眼了整个暗色的光线,而他的喘息,带上了温热的湿气,混合着空气里潮湿而青涩的苔藓味,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入了她的鼻尖,令她微微一闭眼。

“煜翰,我,不知该如何回应你。”

“我亦知你此番前来的不易。易能知道你的思念是那般地如海似天边。”

“我的心,亦曾经为你而动。就在现在,亦为你而动。”

“但,我不能骗你,亦不能骗自己。我的心,好像已经给了另一个人。他虽然不够温柔,亦不够体贴。但,我想,我是结结实实地爱上了。”

“所以,煜翰,对不起。”

水燕倾不敢去看端木煜翰的眼,她只知道,端木煜翰紧紧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已经颤抖不已,久久地用力将她掐到了疼痛麻木,而后,却又重重地垂落。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体温由炙热而转变成了冰窖一般的冷。

她忽然头疼懊悔不已,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去做,觉得内疚不已。她伸手想要去触摸他,却反被他紧紧握住了双肩,只听他带着绝望而怒意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冰冷地响起:“水燕倾,我曾经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但,现在,我想我如果得不到你的心,那不妨得到你的人。至少,我不算一无所获。”

水燕倾心惊,惊诧无比地抬眼去望他,却望见了他眼中水蓝色地一眼望不到头的深邃的绝望,她才知道,他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她有些慌乱,努力镇定了心神,才说道:“端木煜翰,若是你这般做了,只会让我看不起你,你懂吗?”

“那又如何!与其去娶一个随随便便自己都不知道长相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公主,还不如先得到你,至少此生我还有个眷恋!”

端木煜翰疯狂地将一拳敲击在了石壁之上,因为绝望和怒意的眼里已是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而他的五指,已经有粘稠的红色血液,顺着暗青色的石壁,缓缓地往下淌!

他却似没有疼痛的感觉一般,另一只捏着水燕倾的下巴,紧紧咬着下唇,温吐出一句:“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水燕倾心一叹气,果然不出她所料。

他那父王,为了越国的利益,为了他的天下,果真,还是将他最爱的儿子的终身幸福,给卖了。

而他此番出来,时间这么长,势必已经引起了他父王的注意,无论他多么擅长避人耳目,他的父王,绝对会因为此事责怪于他。

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来找她了。

而她的态度,却是那般的冷淡。

“煜翰,还是先回去吧。回去晚了。外面该乱天了。”水燕倾轻声说道。

她的目光低垂,一缕发丝已经长到了锁骨间,轻垂而下,墨黑蜿蜒。

端木煜翰缓缓抬手,将她这一缕发丝别到了耳后,在她的鬓发间留下了湿热而流连的一吻,喃喃道:“你在担心我会那么做吗?我不会。那样,是辱没了你,也是辱没了我。放心,我知道你的想法了。我会迎娶大齐的公主,然后,了此一生。”

端木煜翰轻轻一笑,将水燕倾轻轻推开,眼里落满的是秋季里飘红的枫叶,那般的萧瑟,又是那么的凄凉。

水燕倾想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话到了嘴边,没有能够说的出口。

她想说,其实她的心里,还有他的位置,在她最深的角落,初见般的欢喜。

她也想说,其实,她不想看见他现在的模样,她会心疼。

然后,她还是在一片沉默之中,听到了端木煜翰冰冷的一句:“走吧。上面没有声音了,应该人已经走了。你也出来挺久了,该着急了。”

水燕倾低声说了一声:“好。”

却见井口被打开,蓦然来的日光一亮,那般明亮耀眼的光芒,落于了井底的晦涩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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