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跪得腿有些发麻的凌十一仰天望了望,这是在讨论马的问题吗……
还有,能不能麻烦两位绝世美色的王爷快点好聚好散……

“看来即墨对杀猪刀感情甚深?”

“想必煜翰也曾有幸目睹?”

“只是恰好路过看了个走马观花,比不得即墨的身临其境。”

婉转迂回淡雅清素的一笑。

“啊……改天一定要让煜翰也体会下。的确是刺激有趣的很。”

邪魅娇柔倾城覆国的一笑。

“……”

端木煜翰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那把杀猪刀,足足有两米长,大概,是与他的品味,不搭的。

第一回合。即墨泽胜。

“咳咳。宁国公要刀枪不入的好马,怕是要等上几日。”

端木煜翰用素雅的满风衣袖掩住了口轻咳了两下,算是掩饰去了尴尬,袖口上的白玉兰花恰巧绽放在他眼睑,旋绕起暗香无数。

“蓝衣,衣绣阁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你不许跟来。”

水燕倾一边回头叮嘱着蓝衣不要再像个老妈子一样的跟着自己,一边继续倒着往前走着,却不料“砰——”地一下撞上了一个人影,晃荡了几下,正欲踉跄倒下之时,被揽在了人影的怀里。

一股丹青的墨香味。好熟悉。

左手在她腰间,右手托着她的颈部,乱飞的秀发好痒地拂过了她的鼻尖,而她整个人呈倾斜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的一片湛蓝。

水燕倾皱了皱眉,这个姿势,好暧昧。

“婢女蓝衣叩见晋中侯,千岁千岁千千岁!”

水燕倾听到了蓝衣明显的一阵倒抽冷气声,然后毫无原则地就“婢女”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完全忽略了她给灌输了一个小时“人,生来平等”的现代化理念。

默哀了一秒后——等等,晋中侯?

水燕倾抬眼望去,撞见了正一脸笑得温柔得如一江春水拂柳的端木煜翰——竟然是个晋中侯!?

——启禀王爷,晋中侯差人来报,请王爷速速回府,有要事相商。

所以,那日救了她的便是晋中侯?也是他通风报信即墨泽才转身离去?为何?

水燕倾即刻从端木煜翰的怀里不自然地一弹而开,站在原地,不行礼也不叩拜,只是拉起了蓝衣,有些阴郁地说了一句:“蓝衣,我不认识路,带我去衣绣阁。”

她不是很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尤其,对方是个自己曾经在意的人。

端木煜翰优雅而轻松地将手背在了身后,看着水燕倾拖着诚惶诚恐的蓝衣一路向了北,仍然是淡淡的滴水不漏的招牌式微笑。

她,没有拆穿。

在一旁清闲得无聊至极的即墨泽竟手中已然多了一枝桃花,颀长的手指扯下一瓣桃花瓣翘着兰花指优雅地洒下。

一瓣。

再翘着兰花指,扯下,洒下。

两瓣。

直到水燕倾自动弹出了端木煜翰的怀里。

他的如玉的手指微妙地停顿在了离桃枝一寸的地方。

一共是。

五瓣花瓣。

她一共在端木煜翰的怀里呆了一朵粉色桃花的时间。

嘴角斜拉向上的一个弧度。

跪在地上腿麻的凌十一正想偷懒换个位置,却瞥见了主子嘴角的弧度,立马原地乖乖跪好。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上次他看见主子这个样子的时候,有人被罚着赤脚走了一遍足足十里洒满辣椒水的鹅卵石路。

善哉。

依稀记得那双红通通扑闪的大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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