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之前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赵生和云艺都没有看到心婆的丝毫身影,其中缘由他们二人大抵也是能够猜到一些的。
只是无论如何,心婆作为今后将会长时间留在道青门的人,赵生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向她透露出丝毫他们未来的打算。

即使,心婆并没有任何害他们的心思。

善查人心的心婆,极为轻易地就觉察到赵生并不想把他们未来的打算告诉别人,倒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唉,这看也看了,师父就不再这久留了,你们出门在外...要保重啊。”心婆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着。

虽然破除了封印的心婆,未来极为光明,但在封印破除之前,就已经体会到过人生百态的心婆,永远也不会忘记在她最困难,一天一天等待寿命耗尽,死亡降临的时候,是云艺在照顾着她。

“嗯...师父...你也要保重。”云艺红着眼,牢牢握着心婆的手。

可能就连心婆自己都忘记了,在这几年中,一直照顾着她生活起居的云艺,思维上的成长有多么巨大。

而这一切,也都是心婆给云艺带来的。

“哦,对了。”心婆临走之前,特意地停住了一下脚步:“亲热的时候,要留一只眼,谨防别人的偷袭。”

说罢,心婆便在三两下之间,消失在了这片黑暗的夜色之中。

看见心婆跃步而去的身影,云艺羞红了脸。

“哈哈哈。”赵生大笑:“她老人家可...可真有经验啊!”

“可比不过你!”云艺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赵生一脸认真地说道。

赵生悻悻地坐到了床上,压根不敢接话。

“砰砰砰!”一道敲门声响起。

“谁了!”赵生的语气中明显充满了些许的不耐烦。

这大好的时光,完美的情调,却每每在关键的时候被打断,这让赵生如何能够忍耐的下去呢?

“主人!毒嗅他用店家的厨房做了顿饭,您要下去吃么?”原来,是张大牛上来请他和云艺下去吃饭了。

“我不...嗯...马上就下去了。”赵生原本怒气冲冲地想要说不去,但最终还是屈服在了美食的威力之下。

没办法,就如前面说过的那样,这世上,道心和美食皆不可辜负。

更何况他也已经有好久没吃过出自尘毒嗅之手的饭菜了,这更是让他馋虫涌动。

夜幕降临,烛火亮起,客栈里酒桌上的客人,都像黄色的火光一样,恰意地吃着晚餐。

只是他们那时不时被一张桌子上的美味所吸引,而导致的转头,却是说明了他们此时的心情如何。

饭桌上,任菲菲左手一个肉夹馍,右手一个烤鸭腿,好像嘴都压根忙不过来般。而棋逢对手的云黙更是不甘示弱,双手抱着一根巨大的羊腿啃食着。

与他们二人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在他们对面坐着的陈冰了。

只见她的右手拿着一双筷子,轻柔地吃着桌子上的食物。

这幅景象如果是放到平时,那绝对是会让人看着,就觉得心情舒畅,对于美食的渴望也就会弱上三分。

只是现在嘛,面对着尘毒嗅做出的饭菜,除了陈冰,恐怕没谁还能够有着强大的抵抗力了。

而且大伙都知道赵生刚大伤,所以桌子上没有酒类的出现。

但赵生看见大家因为自己而迁就,于是便没有丝毫犹豫地叫来了客栈内的小二:“给我来一大壶上好的灵酒。”

“主人,你可不能喝酒啊。”尘毒嗅知道赵生的伤势如何,同时也知道酒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如果饮酒,那对于赵生的身体绝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小二,两壶。”赵生豪迈的吩咐着店小二。

尘毒嗅看到赵生的心意已决,心中清楚自己做手下的不能再劝,便张了张嘴,又重新做了下来。

云艺很了解赵生,看到赵生现在的这副状况,便知道是他又在戏耍他的这几个手下了,便也同样将计就计,故意做出了一副极其温柔可爱的模样,然后劝导:“夫君,酒可以叫,你可不要喝哦。”

“我不喝我不喝。”赵生看到云艺这副模样,不由觉得自己后颈一阵发凉,连忙应诺下来。

众人看见他们这般,一个个都做出了呕吐的状态,但心里实则都是在偷乐。

酒很快就呈上来了,就在赵生看着大伙尽兴时,一排人却是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然后还粗暴地掀桌倒凳。

“谁是赵生?!站出来!”来人中的一个人耀武扬威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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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生仔细打量了这些来人,而这些人的穿戴,则显示出他们并非是无涯王朝官府的人,同时他们的武器也是各式各样五花八门,佩剑,锤子,弯刀什么都有。

看到这一幕,赵生心里不禁感慨,纵使道青门的根基烂的再透,他现在也是无涯王朝名义上的第一门派。

有着这个名号,道青门便从来不会缺乏关注度。

赵生与道青门断绝关系的事情才刚刚在道青门内发生不久,这就已经传了出来。而且是传到了这些江湖人士的耳中,这不禁让赵生稍稍有些理解了那些高层竭力想要保住道青门第一门派名头的原因。

“你是赵生吗?”来人中一个满脸胡渣的糙汉,随手揪起了一个客人的衣领,极为凶狠地问道。

而站在一旁,手中拿着长剑,从表面上看起来很斯文的白面青年,则是连忙上前制止了这个糙汉的行为。

“不要动粗瞎吼嘛,只要打一顿看不看会不会武功,不就知道是不是赵生了吗?”

“啊!”一声剧烈且短促的惨叫声,从那名糙汉手中的客人嘴里传出。

定睛看去,竟是那白面青年用手中的长剑,把那个客人给刺死了!

“看来...这个不是。”白面青年啧着嘴,皱着眉,仿佛极为懊恼地说着,同时还把剑上的血,用那具已经变成了尸体的客人的衣服擦了擦。

赵生手中的灵气,像愤怒的火焰一样聚集而起,作势便要怒而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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