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赵生只是在妖兽攻城的时候,“不小心”地撞了萧系泊一下,“不小心”地将他撞到城外的城墙前。又或者,击杀妖兽的时候,青龙长枪“不小心”重伤了萧系泊。
到了那个时候,萧家的门客又如何?赵生有着天天惶恐“赵青归来”的夏源保护,萧家能耐他何?

将青龙长枪扛在背上,赵生沿着城墙走着。

“妈的,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们这样不对么?他们这是侵犯人权!他们凭什么强制把我拉到这里!”一道不似男人也不似女人的声音,突然在赵生前方不远处响起。

萧系泊,没错,这种独特的声音,只有萧系泊拥有。

而且这种说话的方式,也是绝无仅有。

“是是是,公子您说得对。但现在形势如此,您就忍耐一下吧。”在萧系泊身旁的一个男子,满脸献媚的表情。

无论赵生多么痛恨,多么想要杀掉萧系泊,他都是青岩城三大家族之一,萧家的长子。这一点,无法改变。

所以,无论他的嗓音多么难听,说话的方式多么令人厌恶,也总是会有人夸赞他的嗓音特别,所说的话是仗义执言。

“你说的也不对!什么形势?!他们这就是错的!凭什么让我们来我们不想来的地方?让我爹双倍价格收购妖兽就算了,还让我也来这里送死?我们就应该反抗!我们就应该跟他们闹!”

“年轻人,怨气别这么大,城池被妖兽们攻破了,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家的。”一位胡子有些花白的老者语重心长地说着。

“就是就是,城破了,咱们都得死。再说了,你看看这里这么多人,可都还等着上去呢,你要不想留,你就找个地方缩起来吧。”一个长袍上绣着“仰应”,明显是哪个狩猎队的人员,毫不留情地说道。

狩猎队的人,哪个不是天天把脑袋放到裤腰带上?这群人过得可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你是萧家的长子?关我毛事。

“呵呵,这就开始护着你的城主了?你们以为维护夏源就可以不用去送死?你们他吗还不如...不如赵生那个煞笔呢。”萧系泊面红耳赤的说着,明明表达力不好,却偏偏还想用表现力来弥补。

而刚刚移动到距离萧系泊身后不远处的赵生,突然听到萧系泊竟然说到自己,苦笑的同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唉。”

“是谁?!谁在叹气!不知道在别人说完话之后唉声叹气的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么!”

此时被人反驳的萧系泊,就如同是一个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

赵生发出一个很普通的叹息声,都能让他气愤地像是有人挖了他的祖坟。哦不,他没有祖坟。如果有,可能早就被挖了无数次了。

“诶?你?”萧系泊转身看了一圈,原本是想要找到发出叹息声的人,然后痛骂一顿的他,在看到了赵生的时候,忽然改变了主意。

“我怎么?”赵生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你这个平日里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家伙怎么来了?哈哈,是不是也被护卫军押过来了?看来我那声大吼没白费嘛。”

萧系泊的笑声很嚣张,好像是真的以为赵生来到这里,是因为他在军营那里的一声大吼。

殊不知赵生来这里既不因为被护卫军押到这里,也不像周围那些人为了灵石而来,他来这里,单纯的只是为了假借他手杀掉萧系泊。

嗯,非常单纯。

“......”赵生看着萧系泊,并没有说什么。

%%看正"版章节f+上“0J

“呵呵,怎么不说话了?被我戳中伤处了?你那死去的义父没教过你利益么?不说话就是不当我存在喽?”萧系泊说着说着,满脸兴奋地喷着吐沫星子。

“......”

“难道你们都傻了么?看不出来这个赵生就是个傻子?你们难道不觉得他在这里很影响我们守卫青岩城么?”

看到赵生不搭理他,只是看着他,萧-不抬杠不舒服-系泊便立刻将目光转移到无数看热闹的人身上。

人太多,看热闹的人更多。但也许是这些人没想到看个热闹还能惹火烧身,被骂傻子,一个个原本满脸玩味的人,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我看影响守卫青岩城的是你吧?”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谁说的!有种的给我站出来。我怎么影响了?我没有舍身取义,大义凌然的从家里出来在这危险的地方呆着么?污蔑!你这是赤果果的污蔑你知道么!”

“那是赤裸裸。”又是一个不知名的人说道。

“老子说是赤果果就是赤果果!”

“我刚才分明看到人家在城墙上面杀死了好多只妖兽,才刚下来休息没多久!”

“就是啊!虽说城里赵公子的风声不好,但刚才他在城墙上的表现,很多人都看到了,你呢?除了在这里抱怨抱怨那,动摇我们的心境,还干什么了?”

“要我说,直接把他扔到城墙外面得了。”

“······”

就这样,原本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硬生生的将萧系泊变为了全民公敌!

而之前最先开口的那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眸却是亮了一下。

看着萧系泊舌战数十人,不断强行抬杠,绝不认错,绝不道歉的样子,赵生就差回到之前的酒馆搬一个椅子,坐在那里喝着清酒欣赏了。

拥有敌人的可怕之处,就是往往敌人会比朋友还了解你。

赵生在前世为了杀掉萧系泊,可是足足准备了数月之久。在完全摸清了他的一切习惯之后,赵生才利用一个不是机会的机会,让萧系泊永远的消失在了青岩森林之中。而且,无人知晓是他所为。

从发现萧系泊,到现在,赵生一句话没说,一个动作没做。就仅仅只是站在原地,云淡风轻地看着一代杠精,不断煽风点火,最后将自己烤熟。

最极品的杠精,就是像萧系泊这样的。因为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杠精,总是令人生厌而不自知,以耿直率性为借口,不会对任何人有任何最基本的尊重。

不过很可惜,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城墙之上却忽然起了变化。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