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看,果然没了。
老司机示意我,先把棺材板掀开再说。

我和老司机,还有小高,又使劲掰着棺材板。

“咔嚓”一声,像是什么开关被打开的声音从棺材里传来。

那棺材盖自动被掀开了,原来里面有个小机关。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尸,她面色苍白,却涂着大红色的嘴唇。

高挺的鼻子,樱桃小嘴,紧闭着眼睛,那脸颊轮廓,只觉得异常精致。

我越看越觉得这人眼熟,蒋丽娜?

对!就是蒋丽娜。

我回想起画舫中的妖艳女子,不是她还能是谁?

就在蒋丽娜的身边,还躺着一个男尸,那个男尸穿着一件黑色的马褂,满脸蜡黄,消瘦的身材,凸起的颧骨,看着倒也有些眼熟,但一时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老司机说道,“他们是在举办冥婚。那周围摆放的石墩实际上也是法器,唐天不仅偷了她的尸体,还强行拘了她的魂魄。”

“怎么破解?”我看着蒋丽娜的尸体,不禁想起她当时的音容笑貌来。

“把石墩都搬走,魂魄就能自由行走了。”老司机边说边抬了一个石墩。

我和小高也上去帮忙。

等挪走最后一个石墩时。

果然听到了一些异响,还发现有个鬼影子从棺材里飘了出来。

“蒋丽娜?”我喊道。

它并没回答我,而是缓缓的向我们这走来。

越是离得近了,看得才越是清晰了些。

等快接近我们一米距离时,我们才发现,这是那个男尸的鬼魂。

这鬼魂的气息很微弱,颜色也极淡,感觉一口气就能给吹散了一般。

“你是谁?”我问道,“蒋丽娜在哪?”

那鬼魂并没直接回答我,而是说,“是你?”

我被他问愣住了,“少特么套近乎,你是谁啊,就是你,我认识你吗我?”

我心想,这小鬼,不实话就把它关拘魂壶里。

鬼魂说道,“我们碰过面的,在丁兰的学校里。你当时穿着露脚趾的鞋子,还拿着两万块钱。”

它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有些眼熟了,“你是那个建什么的太子?建太子?”

“是建明集团。”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你在这干嘛?”我又看了眼棺材里的蒋丽娜,“难道是换个口味?”

建太子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其实不是我的意思,都是我爸爸安排的。”

“什么意思?”我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理解。

建太子于是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我们。

原来他的命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而且最悲催的是,每一个他看上的姑娘都还没等拿下就会离奇的死亡。

当然,丁兰也算是其中之一吧。

然后建太子的爸爸就找了个大师给他算了一卦,说他是八字命犯孤鸾,一辈子只能这样了。

如果强行,还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建太子肯定是不信的了,有一次硬要上一个姑娘,结果还没等脱完衣服,那姑娘就心肌梗塞死了。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又不肯作罢,趁着尸体还温热着,硬是弄了一把,结果整了一半,拔不出来了。

这其实属于正常的生理现象,尸体在死后2个小时,会慢慢变得僵硬。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命根子被卡在了里面,自己非要往外拔,却一个阴邪入体,加上自己本来就有些风寒,得了夹阴伤寒病,当场死在了女尸身上。

建太子死了以后,他爸爸又找到了那个大师。

大师说,他下辈子还得受这个,只能来个冥婚化解一下。

老爷子心里也是想图个安慰,在检查儿子遗物的时候,发现他总是给一个叫蒋丽娜的网红打赏。

就这样,才盯上了她。

于是派人偷偷在蒋丽娜的饮料里下了药,又联系上了一个专门做冥婚的先生,那人就是唐天。

“原来是这样。”我长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怜了蒋丽娜,当个网红风险那么大。

“那蒋丽娜的魂魄呢?”我问道。

“唐天怕她跑了,就给囚禁在她的尸体里了。”建太子说。

我和老司机看着蒋丽娜的尸体,看见她红色的嫁衣上画着几个不知名的繁复符咒,老司机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放她出来。

“看来,只能再去找唐天了。”我把目光投向老司机。

老司机点了点头。

我看建太子也没那么讨厌,到还有些可怜,便说,“你不用非呆在这,也别有什么执念了,该投胎投胎去吧。”

我跟他说完,就要和老司机踹门出去。

这时,建太子突然说道,“唐天,那个蛊卵怕火。我见过一次。”

“哦?”我兴奋地说道,“那你有打火机吗?”

“没。”他怔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又问老司机,“你总有打火机吧?”

老司机也摇头。

靠,这咋整。

我又看了下小高,还没等我问她,她便用僵硬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没,打,火机。”

唉,我叹了口气,问她肯定是白扯。

我抬脚就要走,小高却掏出了一个东西,“火,柴,行,吗。”

这必须行啊,有了这个还怕什么唐天,还怕什么卵虫。

我拿着火柴,一脚踹开了房间门。

就在这一瞬间,才赫然发现,原本门外的那些带着动物头套的人,竟都被分解成一块一块的器官,血流成河,满眼所及,都是惊悚恶心的画面。

血腥味直往我鼻孔里钻。

空气中到处飞舞着蛊卵,他们就像是一群密集的蝗虫。

而唐天到底附身在哪个躯体里,根本无处可寻。

房门一开,被分解的尸体、和依附在尸体身上的蛊卵便如同见了新大陆,欣喜若狂,充斥而来。

我赶紧拿出火柴,拿起一根火柴棍就要划,可划了好几遍,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连个火苗星子都看不见!

麻痹啊,我瞪着眼睛,望向小高,“你是整我啊你!”

小高一副无辜可怜的表情,委屈巴巴地看着我。

“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心里一团火,可就是烧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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