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威镖局。
绮允气喘吁吁地站在堂前,看着前方的张巧儿,美眸中满是惊慌。

“什么?你是说,秦阳一个人跑去黑虎寨了?!”

张巧儿娇躯一颤,语气难掩震惊恐慌。

她虽见识了秦阳的实力,却也没想到他竟会有如此胆气。

与濋城里这些武林高手相比,那黑虎寨主,方才是这片地界,最绝顶的人物。

而且,黑虎寨里,有山匪三百。

秦阳虽亲手斩杀了数十,却还有二百之多。

他一人独闯匪寨,几乎与找死无异。

“石大哥!召集镖局弟子!!!”张巧儿轻吸了口气,抬头看着一旁的石虎道。

“夫人…你是打算…”

“前往黑虎寨,助秦阳剿匪!”既打定了主意,张巧儿也是再没有半分犹豫,当即起身朝着堂外走去。

秦阳对她有恩,况且这黑虎寨之事,本就是因为绮允而起。

此时她若这般眼睁睁看着秦阳死在了黑虎手里,想来心底断然无法安宁!



城门口,彭少言骑在马上,在其身后,十数个身穿青色官服的捕快神色紧张地站在原地。

“今日我们出城,是为了剿匪!秦阳少侠已经前往山中,我们也快一些吧!!”

闻言,众捕快身体一颤,脸色顿时苍白下来。

只是与这濋城的权贵不同,他们既吃的朝廷俸禄,自然只能听从调令。

莫说上山剿匪,就算彭少言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不敢有半个不字。

森严的官僚等级制度下,任何违背上级旨意的行为,都是死罪。

“大人!”

只是就在众人跟在彭县令身后,朝着城门外走去时,远处黑暗中,却是突然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嗯?!”彭少言眼眸一凝,驻足看向那黑暗中走出的人影。

“张夫人…你这是…”

“自然是帮大人,上山剿匪!!”张巧儿嫣然一笑,却听彭少言摇头笑道,“夫人是为了帮秦阳吧!”

“帮大人与帮秦阳有何区别?总之都是与黑虎寨为敌!”

“哈哈哈!说的好!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出发吧!”

有了福威镖局的支持,彭少言顿感心中信心大增,一马当先,朝着那城外荒山赶去。

“但愿还来得及…”张巧儿抬头远眺着远处的深山。

这一耽误,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时辰,想来以秦阳的脚程,不出意外此时应该已经赶到黑虎寨了吧。



秦阳一人穿梭在黑夜的古林中,月光清冷,将地上的白雪照映的一片亮白。

而在那悠长的古道间,一行脚印从濋城一直绵延到黑虎寨所在的高山下。

只见在那山巅处,一座古寨如同匍匐在山里的猛兽,狰狞可怖,似是等待着送上门来的猎物。

少年手握黑戟,一腔热血分外灼热。

自古流年多匪寇,可这匪寇压榨祸害的,终究还是寻常百姓。

官匪勾结的事情,必不在少数,虽然如今这彭县令有心剿匪,可谁又知道,在他之前的那些濋城县令,又贪墨了这黑虎寨多少银子?

朝廷兴,百姓苦。

朝廷衰败,苦的却依旧是百姓。

“我虽无法改变天下局势,但只要被我看见的匪贼恶邪,必然要尽力扫除干净!”

这般想着,秦阳深吸了口气,运转体内真元在四肢百骸游走一番,原本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如今有了青莲子的温养,他丹田里的那一缕真元正不断变得雄浑澎湃,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做到旁人所说的,内力外放了!



黑虎寨,正堂中。

无数高大恶汉聚集在一处,目光敬畏地望着大堂正中那端坐在虎皮大椅上的一道壮硕身影。

此时堂中,一位酒保打扮的小厮正躬身而立,语气拘谨地道,“大哥!秦阳出现了!”

“哦?终于出现了么?!”黑虎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黄牙,却是将他的脸面映衬地愈发狰狞可怕。

“嗯!今日彭县令宴请秦阳与一众濋城权贵,据说张青狼也去了!”酒保小厮显然是黑虎寨安插在濋城里的眼线,如今有了秦阳的消息,赶忙赶回寨中通风报信。

“哼!这个该死的小畜生,竟然还敢回来!”

堂下众人顿时大笑起来,眼眸中皆是带着一抹刻骨杀意。

“大哥!我们兄弟愿意带领几个弟兄,连夜赶去濋城,将这小子的首级取回来,祭奠二哥三哥!!”

其中两位壮如熊罴的恶汉大喝一声,挥了挥手中的鬼头砍刀,主动请愿道。

“熊大熊二!不可轻举妄动!濋城不是山里的村落,我们闯不得!”黑虎摇了摇头,他并不怕濋城的县衙,却忌惮朝廷的血衣卫。

若是为了区区一个秦阳,将动静闹大,恐怕上面随随便便派个血衣过来,就足够他黑虎寨覆灭百次!

“大哥!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在濋城里逍遥快活?!”

“哼!濋城我们既去不得,就逼他来黑虎寨好了!”黑虎阴森一笑,“如今大雪封山,这小子既然回了濋城,想来短时间里应该不会回青山村了!熊大,你连夜带两三个人,去将山村屠了,顺便抓几个他的亲人过来!”

“大哥…你的意思是…”

“一天杀一个,我就不信他不来!”黑虎咧嘴一笑,眸中闪过一抹诡异黑芒。

“大哥英明!!!”

只是就在众山匪阿谀奉承之时,整座黑虎寨却是无端颤动了一下。

“轰!”

如同惊雷般的巨响声在那山寨口不断传来,旋即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便是轰然响彻。

“大哥…大哥!!!不好了,有个少年,正在砸门!!”

几个山匪慌慌张张地从外头跑来,眼中神色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少年?破门?!”



黑虎寨山门。

剩余几个山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那不断颤抖的寨门,其上木屑横飞,裂痕密布,不多时便是被一股巨力,生生从中间砸断。

然后,一道挺拔身影缓步踏来,迎着漫天飞屑,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黑虎寨…你…”

一旁,一个瘦弱山匪壮着胆子怒喝一声,只是话音还未彻底落下,便觉胸口一痛,只见一柄黑戟已经洞穿而来,将他刺了个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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