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楚河站起身来,对着薇草先生说道:“他们还能活多久?”
薇草先生叹了口气:“按照目前的状况,小公子也就半年寿命了,但柳风更糟糕,他体内不仅有噬心万毒蛊,还有奇毒,虽然不知道为何,那奇毒在慢慢的消退,但蛊倒是没办法治愈的,何况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可即使他能醒过来也就三月而已,

若是柳风只能活到三个月,那柳风一死,这蛊虫就会暴走,那小公子也就三月寿命了,这还是最理想的状况,若是再出个什么意外,那老夫就不敢保证了。“

楚河咬咬牙:“好,薇草先生,那就拜托了。”

“丫头,你想干嘛?”

楚河握了握自己手中的凌霜剑说道:“我或许知道那个人在哪。”说着她头也不回的下了凌云峰。

长路不足万里,但也相隔遥远,一路之上,楚河只身独马,飞驰在乡间小道,为了争取每一分每一秒她尽可能的抄近道,不管一路荆棘,也不管有多疲惫,她丝毫没有停歇,如此这般,马儿差点都送了性命,楚河才在连日奔波中到了她要到的地方。

幻音阁,那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一个她并不喜欢但却很是尊敬的师父,拘灵师太见楚河来了,赶紧迎了出来,不知为何,拘灵师太近来对弟子越来越好了,对楚河也是越来越客气了,虽然这客气让楚河有点难受,但楚河也只好心领了。

她对着楚河问道:“楚河,你回来想必是有事吧?”

楚河赶紧上前问道:“师父,我这次来确实有事,弟子曾经听师父说起,那未卜程前是那个人的代理人,那么想必未卜程前是知道那个人的下落的,师父能不能告知未卜程前现在在哪?”

拘灵师太叹口气:“楚河,你也知道,未卜程前是我幻音阁长老之一,但他不归我幻音阁管,更不被我管,所以他的行踪我不太清楚,但想必你找他是有重要的事情,我想此时他应该还在野狼谷吧,或许在那能找到他。”

楚河一听,赶紧对着拘灵师太一行礼,赶紧翻身上马,拘灵师太赶紧拦住楚河:“你这样去找他,他不一定会搭理你。”说着拘灵师太从腰间接下一个玉牌塞到楚河的手上,楚河一看,赶紧就推辞,那块玉牌可不简单,那可是代表着幻音阁掌门之位的玉牌呀。

这般的贵重之物,楚河哪里敢接,可拘灵师太却说道:“楚河,我知道,你做事一向有分寸,那未卜程前连我的话都不听,唯独听这块玉牌的,所以你拿着它,等办完事在归还与我,便是了。”

“可是师父,这玉牌如此重要,断然不是随便假于人手的,弟子不敢领。”

拘灵师太却笑笑,朝着楚河挥挥手:“去吧,早日办完事,有时间常来看看为师就是了。”

楚河也只好领下了,但她拨转马头的时候,却忽然看到拘灵师太身后的长发全白了,白的一根黑发都没有了,而她脸上的慈祥也是以前从未没有过的,顿时楚河觉得鼻尖有些酸楚,但此时为了救柳风重要,楚河也未做逗留,朝着野狼谷方向疾走而去。

又是连日赶路,终于到了野狼谷附近,下马,将马儿的缰绳绑好,楚河拿起剑便到了野狼谷的谷口,一到谷口,偏偏就遇到个熟人,那熟人她还真不怎么待见,可是人家的身份却让她避不开,这时那个熟人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撩起拖在地上的衣裙,笑眯眯的走到楚河面前。

“哟,这不是小妹吗?你怎么来了?我和你家兄长在野狼谷,你也不来看看我们,我们也曾去找过你,可是你家兄长不待见柳风所以也就没打扰你了,如今你来了,快,快随嫂子进谷,嫂子给你做点好吃的,你呀,一个姑娘家整日在外游荡,也不是个事,何不搬来我野狼谷住呢,这样我与你家兄长还有个照应不是极好吗?”

说话的正是萧凌枫的夫人狐狸,按理楚河还是很恭敬的给她行了个礼,那狐狸又说上了:“呀,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呀,自家人这么客气干嘛?来来来,让嫂子看看,呀你怎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照顾自己呀?快随我来吧,你哥要是知道你来了,别提多高兴了,快来,快来。”

狐狸说着伸手就抓住了楚河的手,楚河想要挣脱,可想想还是算了,等进了谷,楚河刚要张口,狐狸又开口了:“你来肯定有事吧,我想你没事也不会到我野狼谷来的,你也是,平时也不想着我们,你是不是要找你哥?他现在就在议事堂,你先去吧,我马上去准备做点菜,今天你们兄妹两好好聊聊,都是一家人,你们搞的都生分了,哪有一家人向你们这样的?”

说着狐狸已经走了,楚河站在议事堂边刚好看到未卜程前就坐在大堂上面,他旁边正好是萧凌枫,这下楚河倒是松了口气,总算找到他了,也免了自己连日苦寻,楚河走进议事堂,萧凌枫很是意外,他的眼神都有些躲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有些不自然,而楚河却没有和他打招呼,直接走到未卜程前的面前。

“长老,楚河想问你点事。不知可否方便?”

未卜程前端着茶杯,用一只眼睛瞄着楚河,却不答话,好像没听见一般,其实楚河早已经料到了,她此时也意识到拘灵师太为何要给她那个玉牌,楚河掏出玉牌放在未卜程前的面前:“长老,楚河有事要问。”

未卜程前咳嗽了一下,并慢慢的放下茶盏,看了一眼楚河:“怎么了?”

“那个人在哪?”

“那个人?哪个人呀?”

“你知道的。”

未卜程前眉头皱了一下:“随我来。”

楚河心中一惊,没想到未卜程前答应的这么快,楚河本以为他会百般刁难,千般盘问,可是他却没有多说一个字,从野狼谷出来,未卜程前骑上马便领着楚河一尘绝迹,朝着幻音阁方向去了。

楚河心里疑惑,难道那个人就在幻音阁,但未卜程前到幻音阁之后,取了一物便直接上了北邙山,北邙山上依然是积雪重重,但此时的北邙山似乎比以前更冷了一些,最终未卜程前带着楚河到了北邙山定,那个楚河无比熟悉,甚至都成了她的梦魇的泥犁殿。

站在泥犁殿门口,未卜程前对着楚河说道:“去吧。”

楚河很是意外:“长老,这里我无比熟悉,这里根本没有外人,难道那个人就是?”

未卜程前伸出手挡在楚河的面前:“那是因为,那个人在泥犁殿第三重,烈焰海,你自己小心。”

楚河此时感觉自己的头嗡了一声,那个人竟然在这个地方,烈焰海,那是多么凶险之地,几乎是无人能够靠近的,以前她随着拘灵师太只到过第二层,但那已经让她窒息了,但是这第三层,楚河真心没把握自己能够进去,但为了柳风,她还是咬咬牙。

一步踏入泥犁殿,那些挂人的钩子还在,但那些孩子却没有了,守殿的人也没有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大殿,但是此次的风依然骇人,依然让人胆颤,走过第一层,楚河便来到了第二层,泥犁殿的第二层不在是第一层那般光景,而是一个透亮的冰窟。

那冰窟不知道哪来的光,但光极为的刺眼,若不是事先准备好了遮眼之物,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一片光,就是那种光照在人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但却不是热辣,而是冷,穿心头骨的冷,那光照在哪,哪里冷,冷的让人直不起腰,站不起身,楚河虽然常来这第二层,但每次来回去都要大病一场。

摸索着往前走楚河也不知道如何转悠才好,她知道这里有第三层,甚至有第十八层,但她从未找到第三层的入口,这一次不知为何,她忽然看到在自己的眼前陡然掀起一阵红光,那红光拔地而起,隐约间,有一个黑窟窿模样的,楚河心说,是了应该就是那。

于是她摸索着来到红光的地方,果真这里还真是一条甬道,沿着甬道缓缓向下,那白光终于不那么刺眼了,楚河接下遮眼布,看到那甬道越走越红,好像尽头就是火海一般。

终于她走到了甬道的尽头,那哪里是火海,赫然就是火海,而那火海倒不是草木之火,而是被烧红的岩浆,就如火山口一般,那岩浆黑里透着红,红的耀眼,黑的古怪。一眼望去就好像是岩浆形成的湖一般。

此时她也看见了在岩浆的正中心站着一个人,那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袍子,袍子把整个人笼罩的很有神秘感,此时他应该是背对着楚河的,所以楚河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

此时那个人说话了:“你来啦。”

听这话,好像他早就知道楚河会来一般,楚河赶紧对着那个人深施一礼:“晚辈楚河,见过前辈,前辈我此来是来求药的,只要前辈肯施以援手,楚河愿为前辈做任何事。”

那个人并无说什么,而是对着楚河说道:“好说,好说,你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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