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不会错的。”楚河说道。
柳风看着楚河这么笃定的说,他的心也跟着动了一下,自从认识小公子,确实觉得小公子很少错,基本上没有错,她就是那么一个人,做任何事都好像很有把握,既然她都说了这个人是周墨,那柳风也在心里认为他就是周墨。

可是这个人太次了,被人掳走也每一个人关心一下,而且毫无修炼的痕迹,还喜欢装高傲,一副看不起任何人的样子,这点倒是有点像傅云深一般讨厌。

最让柳风鄙视的是极其的怕死,稍微有一点威胁就怂了,毫无骨气可言,柳风叹了一口气:“权当他是周墨吧。”于是走到了周墨的面前。

周墨头都不太,一边吃着碗里面的食物,一边还呜呜的说道:“好吃,好吃。”可转眼他就对着厨娘教训道:“哎,我跟你说,这黄唇鱼的做法呢一定要清淡,不要放太多的盐,只要稍微散一点就行了。还有你这煮法不行,应该清真,只有清真才能保持原汁原味。”

柳风叹了口气,这不是典型的吃饱了打厨子吗?他走到跟前喊了一句:“周墨。”

那周墨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柳风能看到他在哆嗦,确实没错,他是在哆嗦,没等柳风说话,周墨就说道:“我是周墨,我真是周墨,你就放了我好吗?你有什么要求,你和我说,你只要不杀我,当初是我不对,我都承认错误了,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么厉害,我赔偿,我赔还不行吗?我再给你们一千万两,再给一千万行吗?”

柳风干咽了一下唾沫,自己怎么就把他吓成这个样子了,哎,这人要真是周墨,那那个所谓掌管天下财富的神秘人物就成了这般模样,这也太让人失望了。

柳风摇摇头:“钱我们确实需要,但算我借你的,我只是问你你真是周墨吗?”

“我是,我是,我都说了,你说我是,我就是,钱,钱你不用还了,你放我走就行了,行吗?”

柳风眉头一皱:“你到底是不是周墨?说实话,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柳风那杀了你三个字刚出口,那胖子噗通一下就给跪了,他磕头如捣蒜一般,哀求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看着周墨那般模样,柳风也是极度的无奈,伸手把他拉起来,语气也变得平淡了很多:“我其实只是想问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周墨,是不是阳天君周墨?”

此时那周墨看了看柳风,看着他的眼神很久才确定,此时的柳风身上没有杀机,才摇摇头,柳风的手一用力:“你不是周墨?”

那周墨再次摇头,才弱弱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

柳风一愣,松开他,很是不可思议:“你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人这次说话是认真的,他很认真的说道:“我真不知道我叫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把以前的事情全忘了,我只记得别人都叫我大掌柜,我很有钱,很有钱,我都不知道我的钱是从哪来的,但他们都说这些钱是我的,而且我在江南有很多土地。

陈国的皇帝都问我租土地,当然租金是少了点,我手底下还有好几个钱庄,还有三个镖局,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是我的,少侠我求你了,你就开个价吧,我只要付得起,我把钱都给你行吗?你放我走吧,求你了。“

柳风看着那人说话,陡然变怂的模样,那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柳风却说道:“曾经有人告诉我,只要我能成为中原首富,那周墨自然会来找我,既然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周墨,那你就看着我赚钱,看着我成为中原首富,若你也是中了那种蛊,我想钱能够刺激你,让你想起一些什么东西来。”

周墨立刻往柳风面前一跪:“我,我真的不在意你是不是中原首富,我只想回去。”

“我亏待不了你。”柳风抛下一句话就走了。

楚河看着柳风气呼呼的模样,也是理解,谁和这么一个软蛋聊天能不生气呀,就她看着他那副没骨气的模样都想上来揍他一顿,但楚河毕竟是女子,也很富有同情心,等柳风走了,却来安慰他:“先生莫怕,我们宗主不是一个爱打打杀杀的人,你且住下吧,若你真不是周墨,我们自然会放你走的。”

或许楚河是女子,所以周墨没有那么防备,但他变脸也太快了,见柳风一走,脸上立刻浮现出那种欠揍的高傲,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我是那种怕死的人吗?既然如此那姑娘就给我安排住处吧。”

楚河眉头皱了皱,这口气显然是吩咐,而且是好不客气的吩咐楚河,连柳风都不随便吩咐楚河,在夜慕门谁敢吩咐楚河办事?可那周墨却就是用这种语气说话,一边的阁楼上柳含烟他们听的真切,柳含烟对段浪和付三通说道:“这胖子,真是不怕死呀。”

“这才是周墨。”段浪忽然说道。

“你确定?”

段浪笑了笑:“你们真不记得了?以前在凌云峰,那周墨何时把我们放在眼里呀,那副欠揍的模样,不和现在一模一样吗?柳含烟点点头:“虽然不是很记得了,但这一点我倒是有点印象。”

等他们说完,回头看着楚河和周墨,楚河平时一般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她也没发怒,反而是带着周墨到了住处,一到住处那周墨又开始嘚瑟了:“哎,我说姑娘,你们是不是真的很穷呀,你看这是人住的地方吗?你看这地面,这地面起码要用并凉山的花岗岩铺一层吧。

你们即使不用并凉山的花岗岩,那用东海的水晶也行呀,再不济用汉白玉也可以呀,还有这家具,这家具用的是什么?这这都是叫不出名字的杂木做的,即使你们不用楠木,那黄花梨也可以呀。

还有这被褥,起码用真丝的吧,这是什么,这是给犯人住的地方吗?啧啧,这杯子,你们还用陶杯子,瓷杯子就没有吗?就算你们不用景德镇的瓷器,那紫砂总有吧,你们好歹也是一个宗门,你们这陈设,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都谁设计的呀,即使不用名家设计也不用设计的这么土吧,毫无美感,还有这绿植,这都是些什么呀?菜地吗?菜地都比你们这好,你看现在是什么天,连一株花都没有,搞的和墓园一样一样的,有必要吗?”

楚河终于怒了,没见过说话这么难听的人,她瞪了周墨一眼:“再多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但周墨不怕,他唯独怕小公子,因为小公子下手那叫一个狠呀,其次他就怕柳风,因为柳风一发呆就饿了他近十天,至于楚河,他倒是不觉得这一个姑娘家有什么可怕的,可他刚要继续絮叨下去,突然楚河的面目一寒,身上陡然迸发出一种让人心里发冷的寒气。

这寒气就是楚河历年做杀手积累的杀气,这种杀气如有实质,仿佛能沁人心脾,见楚河身上陡有杀气,周墨立马闭嘴,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楚河扫了他一眼就出去了,周墨看着楚河的背影继续絮叨:“听好看的一姑娘,没事吓人干嘛?哎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说着他却又是一副高傲的模样,还学着楚河的模样:“再多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耶吓唬谁呀。”说着他往床上一躺,又在自言自语的说道:“嗯,别说,这床还挺舒服的,太累了,太累了,我得睡会,谁会...”他嘴里还在絮叨,可转眼就已经鼾声如雷了。

楚河未曾走远便听到房间里面传来的鼾声,不禁的皱眉,回去的路上楚河遇到了付三通,柳含烟和段浪,楚河不无担心的问道:“三位前辈,他真是周墨吗?”

柳含烟笑了笑:“我们真不记得了,但我想凌令主既然说是,那就是了,即使不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楚河听柳含烟这么说,也释然了,毕竟按照小公子得到的消息,柳风和她两人起码有一人能成为中原首富才行,可目前他们不是,这周墨不现身也可以理解。

可转眼,她就彻底的受不了这个叫做周墨的了,气呼呼的跑到柳风这,张口就问道:“柳风,你给我个说法,那个胖子,我要杀了他。”

看着楚河如此的气愤,柳风问道:“周墨怎么了?”

“怎么了?气死我了,我在书房算账,他闯过来,把我一顿奚落,我气死了。”

柳风呵呵一笑,很不理解:“他没事奚落你干嘛呀?”

楚河回答:“他说我的账目不对,他说我们的晒盐场是亏损的,说我们的镖局也是不成功的,尤其说你炼丹虽然炼的好,但你的卖法不行,这就罢了,他还说要是这样做下去,我们都得关门大吉。”

柳风哦了一声,问道:“他到我们夜慕门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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