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刀光剑影的生活,让我整个脱胎换骨,反应出奇的迅速,就地一个打滚,躲过张老实的铁锹,那铁锹砸进我刚才站立的地方,砍碎两块砖头。
张老实已经失去了理智,追着我满地乱跑,非要砍死我,我边跑边解释,他根本不听我的。

我见这样不是办法,随手捞了根棒子在手上,张老实追近了,破口大骂道:“你个狗日的畜生,你打小老子就觉得你贼头贼脑,不是个好东西,还真被老子看准了,你弑杀双亲,害死村民,现在连我媳妇儿都不放过,你他娘的还是人吗?”

我边跑边辩解道:“你们家房子倒了,又不是我弄的,我当时人在后山,怎么可能拆你家房子?”

张老实怒道:“你他娘的还狡辩,老子砍死你个杀千刀的。”

他又是一铁锹铲过来,直奔我脑袋,这下要被他铲中了,我哪儿还有活路?

我拿棒子挡住他的铁锹,同时一个边腿,张老实翻身就倒,摔了个狗吃屎。

这张老实辈分很大,是我叔一辈的人,但年纪只比我大三四岁,从小没跟我少打架,打不赢我就装逼抬出辈分,又是被我一顿胖揍,自小对我恨之入骨,这回算是全爆发了。

我懒得跟他纠缠,就有警察过来将他扶起来带走了。

南兰灰头土脸的从房屋废墟里出来,见到我和张老实,张老实被两警察抓着,嘴可不闲着,又是破口大骂又是朝我吐唾沫,恶心的不行。

南兰冲我招手,我急忙过去,南兰带我走到一边,我问南兰说:“张老实的房子突然塌了,是意外还是人为?”

南兰说:“我们的人正在查,还没查出原因,我听村民说你今天跟张老实的老婆发生过争执?”

我冷笑道:“你不会觉得是我害死了张老实老婆吧?”

南兰皱了皱眉,说:“村民们都这样说,我了解情况,也是为了向村民解释清楚,你不要对我有情绪。”

我把情况如实说了,南兰做了简单记录,看着废墟里抬出来的尸体,我突然觉得张老实的确挺可怜的,有心想进去帮忙,可是看着村民们如狼似虎的眼神,我只好走开了。

我在离去的路上,还能听到村民们小声议论,这就是个灾星,他一走村子就太平了,他回来就得死人,这种人在村子里呆一天,咱们村子就得倒大霉,不知道下一个又会轮到谁呢?

我猛的回头,看到村民牛大黑跟几个老娘们嘀嘀咕咕背后议论我,我内心深处,勃然升起一股怒气,顿时热血冲脑,想将这群人全都干掉。

他们看我回头,吓的全跑掉了,我闷着头往家的方向走,快到家门前的时候,怒气这才散去。

我推门进去,一束明亮的光芒从屋顶琉璃瓦穿透进来,落在天井上,将天井里的水照得波光粼粼很是好看,我眼圈一红,仿佛看到我妈蹲在天井边上洗衣服的场景。

我在天井边上坐了半天,突然意识到最近这段日子,自己好像产生了某种奇怪的变化,变得特别易怒,体内像是有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杀气,只要有人主动挑衅,就能将这股杀气挑起来。

我暗暗警醒自己。

我又在村里呆了几天,我偷偷盯上了一位警察,这厮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对,我有理由怀疑,他就是幕后黑手的人。

这天晚上,我早早睡了,但我人蹲在窗户边上,静静的观察外面的动静,过了晚上十二点左右,果然听到窗边传来动静。这几天我暗中观察,每天晚上,这个人都会偷窥我的动静,我故意摆出人不在床上的样子,他很是着急,捅开了门栓,悄悄溜进来,我握了一根木头在手上,他推门进来,被我一木头砸晕过去。

我将他衣服扒掉,捆了个结实,拿水把他浇醒过来,借着外面漏进来的月光,他看清了我,很吃了一惊。

我抡着棒子,冷笑道:“谁派你来的?”

那警察换了一副面孔,义正辞严的说:“我是受上级指示,对你依法监视居住,你这种行为是袭警,刑事犯罪你明白吗?”

我狠狠踹了他两脚,道:“别在我面前狐假虎威,你什么货色,我一清二楚,你是那边的人,对吧?”

他装傻,莫名其妙道:“什么那边的人?”

我懒得跟他废话,一顿棍棒下去,把他打了个半死,他这才招了供,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人收买了,不过一直没收到任务,处于潜伏状态,直到今天晚上,他收到一条指令,要求将我劫去后山,交给一个人。

我一再逼问,他不像撒谎,事到如今,我决定铤而走险一回。

我对那警察说:“我放了你,你按照原计划,把我带去见那个人。”

那人慌忙摆手,我冷笑道:“你应该清楚,违背那人的后果,他杀人不眨眼,你还能有活路?而我,也没你想的那么温柔,怎么选择,你自己想吧?”

那警察脸色顿时变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他的确没有选择。

我给他松了绑,他默默穿好衣服,我这次学了聪明,没像前几天收拾那辅警一样,打的他满脸是伤,我打的位置,都是看不见的地方,他穿上衣服,没事人的样子。

我问警察说:“他让你将我怎么弄过去?绑起来?”

警察摇了摇头,说:“喂你吃一种药,吃过之后,你神智不清,受我摆布。”

说着,他掏出一枚蓝色药丸递给我,我收了起来,对他说,既然这样,咱们行动吧。

那警察摆手,说:“现在还没到时间,半个小时后,巡逻队换班,新上岗的这支巡逻队,都是我们的人。”

我终于明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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