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人以弱,还有点臭美。有意思,什么时候江湖上出了你这么个小辈?”正当朱晓凡将所有的钱财收捡了一番准备上路的时候。一道苍茫无垠、似在天边又似在近前的声音就传到了朱晓凡的耳朵里。这一声瞬间让朱晓凡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谁?出来,我看见你了!”朱晓凡将剑拔出,一声大喝,警惕的盯着四周,心想着这次不会是遇上会隐身或者会万里传音的老怪物了吧?那到底是跑还是不跑?

“可惜,空有一甲子的内力,竟然不会利用!”那声音再次传出,言语中满是叹息。不过这话在朱晓凡听来就不一样了,这也太夸张了,自己还没见着说话的人,这人竟然就将他给看了个透彻,这差距不是大的不是一点点啊!

“不只是哪位前辈高人,还请出来一见,如果不出来的话,晚辈可是要走了!”朱晓凡对着四周一声大喝,说完之后就准备溜之大吉。

不过他的他才一说完,他就只见得他那头顶的那密不见光的树枝突然抖动了起来,还不待朱晓凡反应,一个身穿水墨丹青色长袍、看着满是仙风道骨的老头就从树枝之中现了出来,缓缓的落在了朱晓凡的身前。

“前辈的隐匿功夫真是让晚辈敬佩!”见着出声之人竟然一直在自己的头顶,朱晓凡真是扇自己两耳光的心都有了!

“不是我功夫高,而是你不会运用你体内那磅礴的内力。我问你,少林的无能老和尚是不是死了!”那老头才一出来,仔细的看了朱晓凡一眼,突然平静的问道,虽是平静的语气,但是任谁也听得出这老头心中的不平静。

“嗯?师父他老人家被纪由和冯离二人联手偷袭打成重伤,临死前将他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了我!”提起无能,朱晓凡默默的点了点头,很是伤感的答道。毕竟没有无能也就没有今日的他,无能对他而言不仅有师恩,更是有再造之恩。

“原来是被那走狗和阉狗联手偷袭,不过终究是先我一步走了,但此刻的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没有你我这剑法再高又有何用!”那老头一听是纪由和冯离,不由的满脸厌恶。不过说完之后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满是落寞。

“不知前辈与家师是什么关系,晚辈朱晓凡不知有什么能帮到前辈的?”朱晓凡看着老头的神色,估摸着这老头应该跟自己师父有很深的交往,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小子,不用前辈前辈的叫着,我人送外号任剑一,你看着叫吧!”任剑一摆了摆手,从悲伤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他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替他一生的对手与老友报仇,而且他也明白,西去拜佛祖也许一直是无能心中所愿吧!

“额,既然你是师父的朋友,那我就叫你任叔吧,还显得你年轻,不,任叔本来就年轻!”朱晓凡摸了摸头,看来这老头挺好相处的,而且这种高手,只要不是仇人,朱晓凡那就很高兴了。

“行了,说这些没什么用,看你的方向应该是要去天山吧?”任剑一听着朱晓凡的话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毕竟年过古稀,见过的太多了,那会被这些话留给轻易说动了。

“嗯,我答应了师父去天山帮助武林,并且将易筋经交给少林方丈!”

“易筋经在你身上!”听见易筋经,任剑一不由一阵激动,不过想着练易筋经必须要相应的少林功力为基础,瞬间就平静了下来,不过当他再次看向朱晓凡的时候,很是疑惑的问道:“既然你有易筋经在手,怎么你还没有将无能的功力化为己用?”

“呃~,这不是那易筋经太难懂了嘛!”朱晓凡无奈的挠了挠头,脸上是一点都不害臊。

“简单了还是易筋经?简单了我会打不过你师父?简单了你师父会是少林武功第一人?”任剑一听了朱晓凡的话直接一连串的反问,很显然,他对于易筋经的评价是相当的高。不过这易筋经也值得这评价!

“我知道,不过小子我的悟性有限。要不任叔你教教我?”朱晓凡不停的点了点头,很是认同任剑一的话,同时循序善诱的轻声问道。

“我教你?我又不会这易筋经,我顶多给你个指引!”

“指引!指引也好啊?”一听任剑一的话,朱晓凡高兴的说道,他当然不指望这任剑一能教他易筋经,能指引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我为什么指引你?你可要知道,即使是五岳剑派的掌门都不够资格让我指点!”任剑一突然瞅了一眼别在朱晓凡腰间的酒葫芦,那眼神,目的很单纯。

“任叔,初次见面,这是我孝敬你的!”朱晓凡自然不是傻子,急忙把腰间的酒葫芦取下,很是恭敬的递给任剑一。

“嗯,不错,看来无能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任剑一接过酒壶,略微说了一句后就拔出葫塞,大饮一口。

“任叔,味道不错吧?”朱晓凡期待的看着任剑一,轻声细语的问道。

“味道一般,不过这酒劲却是很足,还不错。你放心,喝了你的酒,我自然不会食言,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任剑一仔细回味了一番后,犹如一个老酒鬼一般,很是认真的点评道。

“任叔你说,别说一个,就算是两个,我也能答应。”朱晓凡大大咧咧的说着,任剑一本以为这朱晓凡会夸个海口,结果谁知道会是这答案,就这回答还被其说出了上刀山、下火海般的气势。

“你小子!好吧,条件很简单,你们追上我,我就指引你学习易筋经!”任剑一把葫芦塞塞上,还不待朱晓凡反应就施展出了五岳独有的轻身踏雪无痕功,直接掠出了百尺之远。

“我~等等我任叔!”见此,朱晓凡骂人的心都有了,哪有功力高还这么耍赖的,不过毕竟有求于人,朱晓凡不得不听之任之。

没办法,看着任剑一就快从眼前消失,朱晓凡只好施展出他那小门小派的轻功向着任剑一追去。

于是,再接下来的两天,只见大明的官道上,一老一少顶着酷暑,在前后追逐着,那场景,似又唤起了无数人心中的武侠梦。

不过虽然任剑一嘴上说的是让朱晓凡追上再说,但是他心里又何尝不明白这朱晓凡现在只是空有一甲子的功力,不懂任何上乘武功的空架子。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这朱晓凡追着,他想看的仅仅是这朱晓凡对武学到底抱着多大的热情。

不过随着昼日初升、烈日当空、夕阳西下的不断交替,任剑一发现他错了。他本以为在这种天气下,朱晓凡能坚持半天就不错了,谁知这小子硬生生的追了他两天,每次当他要脱力休息的时候,那朱晓凡就像练功走火入魔了一般,疯狂的向他追来。

而等他施展着轻功向前掠去时,朱晓凡就在后面如闲庭散步般,不紧不慢的跟着。

本来他也想着如朱晓凡那般慢悠悠的向前,但是每次只要他稍微降了速,那朱晓凡必然猛地向他掠来,这两天下来,着实累坏了这任剑一,毕竟他早过了古稀之年,气血也已丧失了不少,体力相较于以前早已下降了太多太多。

想到这种顶着烈日无尽的奔袭,任剑一就一阵头疼。他略微思索一番后,直接拿出酒葫芦,立于树巅,眯着眼看着正疾速掠来的朱晓凡。

“咦,任叔,你怎么不向前跑了?”朱晓凡登上树巅,满脸疑惑的笑问道不过心里却嘀咕着:“你可千万别在跑了,再跑我就要废了!”

“行了你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心里在想什么!趁着我现在心情好,快把易筋经拿出来!”任剑一抹了一把嘴角,擦掉了酒渍,白了朱晓凡一眼,心想着以无能那中规中矩的性子怎么会收这么个性情乖张的徒弟。

听着任剑一的话,朱晓凡那取书、递书的速度那叫一个迅速、连贯,就像生怕其反悔一般。

“你放心,至此到天山,我会一直指引你学习这易筋经,不过至于能学会多少就得看你自己的悟性了。”任剑一摸了摸手上的易筋经,就像仿佛又见着昔日的老友一样。可现实却是故物依旧在,故人无处寻,无对手老友的日子,可悲、可叹!

“任叔你放心,我的悟性绝对可以,不过你能不能再教教我你这两天施展的那门轻功!”朱晓凡挠了挠头,毫不羞涩的说道,同时还不忘惦记着任剑一的轻功秘籍,毕竟在他看来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上乘武功,跟他施展的那小门小派武功自然是有云泥之别。

“看心情吧!”任剑一看了一眼朱晓凡,摆了摆衣袖,脚尖轻轻一点,就从树巅滑落了下去,顺着林荫轻飘飘的向前荡去。

“任叔,任叔等着我!”

据古文中记载:易筋经中‘易”是变通、改换、脱换之意、“筋”指筋骨、筋膜,“经”则带有指南、法典之意。易筋经就是改变筋骨,通过修炼丹田真气打通全身经络的内功方法。

按原来的功法要求,须先练半年左右内功才可以开始接触练习易筋经,不过朱晓凡由于体内已经有了无能一甲子的功力,而且无能还是修炼易筋经的集大成者,他的内力自然是没得挑剔。

当内功彻底的有了一定基础后,运气时酒不需练习任何排打功即可自然产生开砖劈石的内功威力,如配合易筋经搏击术同时练习可达到无坚不摧的神功威力。但是由于整个练功过程需师父指点传承,但朱晓凡只是接受可无能的内力,并没有机会接受到无能的指点,所以他初看易筋经时总感觉晦涩难懂倒也不难理解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这任剑一的一路指导,朱晓凡相信他肯定可以练会这易筋经,毕竟他对自己的武学悟性还是很自信的,不然他也不会在一天内就将以前所收集的武功全部练会。

一路上,任剑一基本上是选在中途休息的时候才抽时间指引朱晓凡,而在赶路时,他只让朱晓凡尽全力向赶路,除了偶尔讲两句易筋经的要义,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话语了。

不过朱晓凡也不多想,毕竟作为一名真正的高手,任剑一这种脾性已经算是极为平和的了,而且他对朱晓凡也是极为的有耐心,或许这也是看在故友上的原因吧!

朱晓凡倒也知趣,每次路过农家或者小酒肆的时候,朱晓凡总不忘了去给任剑一买一两斤酒备着,而路过那些大型的州府,朱晓凡更是要去给其买些可口的下酒菜。或许这一路的接触,朱晓凡早就将这任剑一看成了他第二个师父。

其实朱晓凡看人很简单,你对我好我就对你更好,你给我开一扇窗,我就还你一片天。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