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纪姑娘……”
“小纪姑娘来了……”

“刚才的剑气好生凌厉,小纪姑娘的剑法又有进步了……”

秦双更是心头狂震,口中轻轻念道:“小纪……”心中一阵激荡,他思念陈小纪已久,此刻就差没有三步并作两步的扑上去,抱住小纪,诉说离别之情了。

但是当他注意到陈小纪的眼神时,刚刚熊熊燃烧起来的那份热情,却一下子冰凉了不少。

陈小纪的脸依旧是冰雕玉琢,五官依旧是精致柔美,可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却再也没有以前的热烈情感,完全是一片空洞和平淡。

不,并不是空洞或者平淡,而是陈小纪看向自己的眼神,和在打量其他人的眼神,完全就是一模一样的,就是这么随意的扫了过去,并没有过多的在自己身上停留。

“小纪姑娘变了,她变得好冷。”

此刻的秦双,不由自主的想起滕曲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心头顿时好像被一柄大铁锤狠狠的砸了一下似的,让他有些晕眩和心慌。

“滕曲没有说错,小纪变了,而且变化很大!怎么会这个样子?”

古窟看到出手的人是陈小纪,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一下子全都消失了:“是……是陈……小纪姑娘啊,你怎么来了……”虽然入师的时间不长,但陈小纪在澄元武宗弟子们当中的地位和名声,再加上其刚才出手时所展示出来的实力,古窟在她面前一样不敢造次。

陈小纪看了古窟一眼,淡淡的说道:“澄元武宗这条山路,就算两三匹马并辔而行,也不会显得挤仄,你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施展你的‘沉犀功’。”

古窟脸色变了变,随即就连连点头陪笑,道:“没错,没错,小纪姑娘说的对极了,刚才是我有些急躁,嘿嘿,没事了,没事了。”说完,朝陈小纪拱拱手,连忙走掉了。

众人见一场好戏就此落幕,没有热闹可以看了,也都各自散场,但间中依然有人在低声说道:“看来秦双的实力真的是不怎样,最后还是得小纪姑娘来替他解围!”

“是啊,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一个大男人不敢应战,竟然还要依靠女人来保护!”

秦双此刻哪里有心情去听这些话,他只是有些发征的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陈小纪,喃喃的叫了一声:“小纪,你……”

陈小纪一边走,一边看了他一眼,只是随意的朝秦双点了点头,神色如常,似是随口的说道:“你好,回来了?”

口中虽然好像在跟秦双打招呼,实际上脚步却没有停,一句话问完,人也已经跟秦双擦身而过,之后既没有等秦双回答她,也再没有转一下头。

这就好像是两个仅仅只是互相认识,或是只有点头之交的极为普通的朋友,见面最多就是问候一句便各走各路,连多说半句话都没什么兴趣。

秦双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似的,整个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他竟然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好!而陈小纪就这么不紧不慢的从他的视线中远去。

他能察觉到陈小纪的武功已经是突飞猛进,实力今非昔比,但是他也分明能够感觉到陈小纪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陌生和冷淡,而且这种陌生和冷淡绝对不是陈小纪刻意装出来的,表现得极为自然。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陈小纪的确已经是把自己视为一个最普通的朋友了!

“秦双……你没事吧……”看到秦双这种失魂落魄的模样,滕曲很是担忧,如今宗门大比武开始在即,他可不想秦双会因为这件事出现了什么问题。

滕曲并不知道,自己的担忧绝对是对的。

因为此刻,情感受到巨大打击的秦双,原本浑厚的真气在他的丹田中已经开始躁动和凌乱起来,甚至已经窜进秦双的经脉之中乱冲乱撞,而秦双在伤心之下,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秦双喃喃的自言自语起来,眼神开始涣散。

“秦双……”滕曲终于发现了秦双的不对劲,大惊失色,连忙扶着秦双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面坐下,“秦双,你怎么了?别吓我!快清醒一点啊!”

但是无论他如何叫喊和摇晃,秦双始终都没有回过神来,不但如此,他的身体还越来越是冰凉,而一张脸却反而涨红了起来!

滕曲一看大惊,对于武学和医道他都不是那种一窍不通的人,知道这种情形是秦双即将走火入魔的前兆,心中大急的他,突然间猛地吼道:“秦双!小纪姑娘不是对你一个人这样,她对其他每个人都是如此冰冷的!这里面必有缘故啊!”

他一边吼,一边扬起手来,啪的一声,狠狠的在秦双脸上抽了一记耳光!

以滕曲如今的武功,这一巴掌下去,力度可着实不轻,但是哇的一声,痛得嚎叫起来的,却是滕曲自己。

他的一巴掌甚至没有能够让秦双的脸上出现半点红印子,反而因为一股同样大小的反震之力从秦双脸上传来,震得滕曲虎口剧痛,手腕就差没有折断了。

“这家伙怎的如此古怪?”滕曲一边叫痛,一边大惑不解,他根本就不知道秦双拥有韦陀玄甲功,如今的炼体之强,就算是拿刀来砍,照样也不会留下伤痕。

不过,滕曲这重重的一巴掌,倒是把秦双扇得灵台一震,随即一道广寒真气凝聚起来,迅速的走遍他的奇经八脉,使秦双瞬间清醒了过来,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清朗。

想起刚刚的事情,秦双暗道好险!如果不是有滕曲在他身边,及时的给了他一巴掌,他这时候体内怕是已经真气逆行,走火入魔了!

他站起身来,由衷的对滕曲说道:“滕曲,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说着,秦双又看向陈小纪离开的方向,既像是在对滕曲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你说的没错,小纪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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