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听到杜季同说了个“她”字,眉头微皱,却也不知道指的是“他”还是“她”。
“师兄……咱们这次做的……会不会有些太过火啊?”窦承平的声音传来,明显的带着心虚的情绪:“那女人可不是寻常人,她是我们宗门的重要人物啊!如果她失踪或者出事了,宗门必然会彻查到底,难保不会查到咱们头上来啊……”

女人?重要人物?还是澄元武宗的?那会是什么人?秦双心中疑窦大起。

纵观整个澄元武宗,又是女性,又称得上是重要人物的,能够有几个?屈指算来,还不就是冰霖峰长老孟思蝶、雪岚峰长老陈青竹、以及药庐的唐伶?

但是这几个女人,个个都是武功高强,修为精深,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岂是杜季同和窦承平这种货色能够去招惹的?

秦双的心里陡然间突的一跳,如果非要在澄元武宗挑出一个地位比较重要,又是杜季同可以对付得了的女子,难道会是陈小纪?

一想到有可能是陈小纪,秦双心里顿时就是一紧,更是紧紧跟上,把神视心法发动到最强,全神贯注的倾听杜季同和窦建平的谈话,生怕漏掉一个半个字。

“胆小鬼!知不知道什么叫富贵险中求?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像你这样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能成什么大事?!”杜季同骂道:“更何况这次咱们还联合了强有力的高手,出手的并不是咱们,而是另有他人!我们是各取所需,事成之后,就算要寻找,也只会寻找到他们那些人身上,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是,师兄英明,师兄英明!”窦承平连声讨好的说道,之后两人闷头赶路,却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秦双则是一颗心直沉了下去,如果只有杜季同和窦承平两人,以他如今的实力,根本就不怕,但是如果牵涉到还有其他高手,那就得看看情况,随机应变了。

两人翻过数个山头,秦双紧随在后,竟是逐渐进入玉侯山的深处。

虽说澄元武宗就建在玉侯山,看起来面积很大,但其实相对于整个玉侯山脉来说,宗门所占的那一点地方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玉侯山脉横亘在镜国境内,也是镜国数一数二的大型山脉,绵延数十万里,犹如一条巨龙。

在玉侯山脉周边,林立着大大小小的许多帮派、城镇、村落,甚至还有无数零散的坊市,但无论是谁,都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整个玉侯山脉的底细。

因为玉侯山脉的深处,由古至今数十万年,可说是没有一个人真正进去过。

杜季同和窦承平前往的地方,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已经是十分深入的了,但实际上依然只是在玉侯山脉的最外围而已。

只不过到了这里,已经是到处古树参天,林木繁茂,枝叶遮天蔽日,一副原始森林的风貌。

进入密林之内,杜季同和窦承平已经放慢了脚步,秦双依然不近不远的跟在他们身后,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动静,前面的两人自然也就丝毫没有察觉他们已经多了一个同行的人。

走没多远,突然之间,秦双眼神一动,率先停了下来,静悄悄的匿身到一棵巨树后面。

“到了,就在前面!”就在秦双藏好身体的同时,杜季同的声音传来。

在树丛之间出现了一座已然十分破败的庙宇,墙体斑驳、房顶破漏、门窗皆失,野生植物几乎遍布了整一座庙宇,四周更是长满半人高的杂草,可见这个地方已经荒废了不知多久。

如果不是走到面前,几乎可以说都看不见这个破庙。

秦双的神视心法则是从数十丈外就发现了这个破庙的存在,所以立即就隐藏起了身形,但是破庙里里外外的一切,却都在他的视线掌控之内。

只见在破庙中,一座已经腐朽倒塌的佛像前面,盘膝静坐着三个蒙面人,似乎正在闭目调息。虽然他们都坐在地上,但是依然能够看得出这三人身材很是高大魁梧。

不过他们虽然以一块黑色麻布蒙脸,但在秦双的神视心法之下,五官长相依然是无所遁形。

坐在中间的蒙面人,年纪最大,脸上遍布皱纹;而左右两人则是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一人唇上蓄须,另一人却是把胡须刮得干干净净。

随着杜季同和窦承平的靠近破庙,庙内三个人依旧盘坐,但左边一人眼睛却已经缓缓睁开,瞳孔中杀意一闪即敛,显然是感应到了门外有人到来。

看到这几个蒙面人以及他们的表现,秦双心里微微一紧,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练成了“明心净智”这种神妙无方的心法,神视心法能够提前发现对方的存在,让自己提早隐匿起来,否则的话,如果自己现在依然紧跟在杜季同身后,恐怕迟早也要被这三个蒙面人发现!

他的窥境心法完全无法看清这三人的修为,但是他隐隐能够感觉得到,这三个蒙面人的武功修为,绝对远在天台宗的曹无银之上,只怕是跟雷闵这种强者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绝对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应付得了的!

而在这三个蒙面人的前面,却侧躺着一人,秦双看得出是一个中年女子,身材中等偏瘦,一头灰发,双手被反绑,眼睛被黑布蒙住,露出来的半张脸很是苍白,不知是死是活,也看不出有没有受伤。

杜季同和窦承平走到破庙门口,没有直接迈步进去,而是站住了脚,恭恭敬敬的在门口作揖,唤道:“三位前辈安好,晚辈澄元武宗弟子杜季同、窦承平。”

秦双发现,就在杜季同说完这句话之后,坐在左边睁开眼睛的蒙面人的袖子极为轻微的动了一下。

可见刚才杜季同和窦承平两人如果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进去,此时恐怕已经是要横尸当场了。

“进来罢!”坐在中间的年纪最大的蒙面人缓缓开口说道,声音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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