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目光如炬,已经看清楚两匹马上分别骑着一老一少两个男子,两人服饰华丽,显然是身家不俗之人。
此时路上的人流不少,可两个骑马的人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要躲避,而是直接冲撞踩踏过去,许多反应快的远远的就开始向街道两边闪避,而那些反应稍慢,来不及躲闪的人则被马匹狠狠的撞飞、踢倒,惨嚎声此起彼伏。

反观那两个骑士却根本没有要停步的意思,尤其是看着周围的人被他们冲得人仰马翻,他们反而是在战牛背上哈哈大笑,显得十分开心,甚至还继续加快速度向秦双这边冲来!

秦双本来也是已经闪到了街道边上了的,但是他刚站稳脚步,突然看见一个年仅六七岁,惊慌失措的小女孩依然还站在道路中间,周围的人都已经四散避开,可她却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骏马狂奔而来,而且看纵马跑在前面的那年轻贵公子满脸兴奋的样子,竟然还是故意要朝那小女孩撞去,那小女孩是肯定躲避不开的了。

此时,路边的一个女子尖声惊叫起来,随即扔下手中一个大包裹,猛地扑了过去,张开双臂,紧紧的搂住那个吓呆了的小女孩。

这女子显然是个普通人,并未练过武功,在这种危急情况下,她只来得及抱着小女孩,却也来不及躲避已近在咫尺的奔马了,只能蹲下身子,闭上眼睛,竟是打算要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来为小女孩挡住风驰电掣的奔马!

只要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用血肉之躯来阻挡狂奔的马匹,跟螳臂挡车有什么两样?

秦双一惊之下,根本来不及多想,真气急提,身形一闪,已经掠到女子和小女孩身边,随即将她们两人一下子提了起来,顺势一滚,一起闪到了街边。而那两匹奔马带起的残影也恰恰就在这个时候从他背后一掠而过,风声急劲,卷起的风沙触肌生疼。

可见如果不是他及时救走这女子和这个小女孩,她们两人被马匹一撞,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秦双刚刚松了口气,放开小女孩,却见那两人居然不再往前狂奔了,而是勒住马匹,停了下来,并且还转身朝自己面前走了过来。

来到跟前,那贵公子上下打量了秦双几眼,伸出马鞭一指,道:“你很嚣张啊!”

“什么?”秦双皱了皱眉头,纵马疾驰的是这贵公子,差点撞到人的也是这贵公子,自己还没说他嚣张,他反倒来说自己嚣张?

“你在本公子面前救人是什么意思?嗯?是在挑衅本公子?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显示你是英雄?你想让本公子下不来台阶?”那贵公子大声呼喝,句句不离本公子,似乎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地位似的。

此时,另一匹马上的华服老者也走了过来,站在贵公子身后,两眼看着秦双,一言不发,似乎是一个保镖的身份。

秦双冷冷的看着他,道:“难不成你撞人就行,我救人反而是无理了?”

说话之间,窥境心法发动,瞳孔深处暗光一闪,这一老一少的修为已经完全了然于胸。贵公子不过只有练脉后期的修为,至于那老者的修为,秦双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但估计应该是在真脉中期。

对于如今的秦双来说,这样的修为根本不够看。

“呵呵,你说对了,这舟西镇方圆八百里,都是我赵四海的地盘!”贵公子傲然的说道:“在这里,本公子想撞谁就撞谁,想骂谁就骂谁,你竟敢在本公子面前救人,就是跟本公子作对!”

秦双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张扬跋扈的人,不由得怒极反笑,道:“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可惜,你以为自己是个公子,在别人眼里,你不过就是一坨屎!”

“你找死!”赵四海横行舟西镇,还从来没人敢当面骂过他,今天秦双当着众人的面说他是一坨屎,他哪里按捺得住怒火,嗖的一声,手中的马鞭已是直接朝秦双头上猛挥了过来!

秦双眼神一冷,这马鞭来势如此狠辣,换做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只怕这一下非得被打成颅内出血了,这家伙竟然两句不合,一出手就想要他的命,看来真的是骄狂成性了。

赵四海马鞭挥出,只道跟着就一定是听到秦双的惨叫声和看到血流满面、倒地乱滚的样子,没想到鞭子打到秦双站立的地方时,却是打了个空。

紧接着他就听到身后华服老者大喝一声:“少爷小心!”

赵四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听见啪啪啪啪四声清脆的响声,脸上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接连四个耳光。

身形一闪,秦双已经回到刚刚站立的地方,而直到此时,那华服老者才从马背上腾空而起,落到赵四海旁边。

“少爷,你没事吧!”华服老者把赵四海从马背上扶下来,急声问道。

赵四海只觉得一阵阵的头晕脑胀,同时,热辣辣的疼痛从他的两颊传来,他口里一腥,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亮红色的鲜血,定睛一看,同时吐出来的竟然还有好几颗牙齿!

“你……你……”赵四海睁着惊恐的双眼指着秦双,却说不出话来。

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非但没有用马鞭打中此人,反而被此人扇了四个耳光,连牙齿都打掉了!

他从小到大,在舟西镇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吃过如此大亏?

今天竟在许多人面前被人扇耳光,甚至还打掉牙齿,而且整个过程都被在场的人看在眼里,他甚至发现许多人脸上分明都露出笑意,那显然都是在看自己的笑话啊!

“翟老!翟老!我被人打啦!你快给我教训他!快给我打死他!”赵四海扯着华服老者,一边捂着自己已经高高肿起的腮帮,一边歇斯底里的嘶吼了起来,如果不杀了秦双,此等奇耻大辱让他如何下得来台?

华服老者神情冷峻的走向秦双,沉声问道:“老夫翟定,担任江宗商会左护法,这位是我们的少爷赵四海,敢问阁下何人,为何一来就蓄意出手重伤我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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