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崔世忠也是身怀真脉初期的修为,跑着跑着,突然感到背后劲风袭来,这是有高手逼近的征兆。
他猛地转身,在黑暗之中,看到的却是一个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山寨中的喽啰飞扑而来。

崔世忠的脑子转的可不像文胜意那么快,顿时一愣,刚开口说了一个“你”字,一道凛冽的寒光在无尽的黑夜之中陡然亮起。

唰的一声,寒光只是一闪即逝,崔世忠在这一瞬间仿佛触电了一般,浑身猛地一震,手中的长棍掉落在地上,由于地上尽是厚厚的落叶,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而他则是双手紧紧的捂住喉咙,发出细不可闻的呃呃之声,一脸的惊恐,眼中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颤抖着退了两步之后,崔世忠这才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一动不动了。

他的脖颈之上,一道血痕还在不断向两边延伸。

高手过招,最忌失神,就在崔世忠刚才一愣之际,秦双袖中的蝙蝠刀已经快如闪电的掠过他的喉咙,直接斩断了他的喉管,这让崔世忠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直接毙命。

在生命的最后那一瞬间,崔世忠才终于明白向自己出手的人是谁,他的内心这一刻充满了不甘,又充满了震惊。

不甘的是,自己明明是准备轻轻松松就可以杀掉敌人,捡一点功劳的,可为什么现在被杀的人会是自己?震惊的则是,这个人明明是当初那四个人当中修为最弱的一个,为什么自己连他的一刀都挡不住?连想要吼一声都吼不出来?

当然,不管他再怎么不甘心,他的意识也只能停止在这里了。

出手之前,秦双本是想着对方怎么也是个头目之一,所以才不敢小觑,以刚练成不久的“回风三绝刀”来对付。

没想到他只是出了第一刀,连第二刀也不用出,就轻松的杀了崔世忠。

虽说自己有偷袭之利,但对方毕竟是修为比自己高出一个大境界啊!“回风三绝刀”的这种威力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让他又惊又喜,自己的一番苦功果然没有白费。

一刀解决了崔世忠的秦双没有停歇,他取走腰囊,又马不停蹄的绕过中间的文胜意,向另一边的高义追踪了过去。

高义行进的方向并不是朝武山亢他们藏身的地方而去,他虽然比崔世忠小心了一些,但这种小心也仅仅只是针对搜寻秦双等人而言的。

他和崔世忠犯的同样一个错误,就是认为在这种毒瘴弥漫的情况下,秦双和武山亢等人必定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而且色心未泯的他还将很大一部分心思放在屈慧君身上,一路上都在幻想着屈慧君那个女弟子吸入瘴气之后,浑身软绵绵的任人摆布的样子,该是多么美妙。

也就正是他在幻想得浑身燥热之际,秦双已经静悄悄的追踪了上来,并且跟刚才一般,如法炮制的轻松斩杀了高义带着的两个手下。

不过,就在秦双快速逼近高义的时候,高义却陡然警觉,发现身穿喽啰服装的一个手下突然掠了过来,他也先是一愣。

但他的反应可比崔世忠快得多了,一看此人身法如此之快,绝对不是一个喽啰所能拥有的实力,立刻就飞身飘退,两眼一瞪,喝道:“原来是你!好胆!”

原本想要出声示警的高义,看清楚追来的人是秦双,他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也打消了想要叫文胜意和崔世忠的念头。

因为他认得这个年轻人,在当初四个人之中修为最低,最容易对付。

虽然高义不知道秦双为什么会孤身一人追踪到自己后面,但是这对他来说根本没所谓。想必是这小子修为低,所以毒性发作也慢,其他三个人显然是已经中毒,此时是躲起来运功逼毒了。

高义猜测,应该是武山亢他们几个修为高的发现了自己这边已经追踪而来,无奈之下派出秦双来吸引和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他在心中暗笑,这是狗急跳墙了啊!派一个修为最弱的来当炮灰有什么意义?他相信,以他和秦双之间的实力差距,自己只要一出手,肯定就能制服秦双,到时候再断了秦双的手筋脚筋,让这小子吃些苦头,还怕这小子不肯说出武山亢他们的藏身之所?

只要这小子坦白了,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去解决了其他三个人,独揽此功,也就没必要叫文胜意和崔世忠他们来分功劳了。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就怨不得我了!”高义思虑已定,狞笑一声,双袖突然一甩,数点寒光射向秦双,他想要留活口,所以打的目标都是秦双的双手双脚等处。

暗器瞬间命中秦双,高义也飘身过去,他对自己的暗器极有信心,更何况对手是这个修为不如自己的毛头小子?

笃笃笃、笃笃笃……

一连串声音传来,高义脸色顿时一变,这声音如中朽木,根本不是射中人体应该发出的声音啊?

与此同时,他也已经发现,自己射出的暗器,无一错漏的全部打在一棵铁烈香树的树干上,他以为自己已经射中的秦双,其实只不过是一道残影而已!

实际上,秦双既然早已知道高义是个暗器高手,又怎么可能没有防备?在发现高义已经认出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施展九转步法,利用黑暗和树林来高速移位。

“不好,这小子是个高手,一直在扮猪吃老虎!”高义大惊失色,单凭这份轻功,他就明白过来,在这黑暗之中,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他也算机灵,一旦惊觉不对劲,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形立刻变向,双手向四面八方狂洒暗器,同时提气一喊:“他在这里……”

高义并没有能够继续喊下去,三道寒光在漆黑之中闪烁了一下,转瞬即逝。

在惯性的作用下,他继续飘退了两丈远近,停下来之时,已然身首分离,一颗头颅骨碌碌的掉到地上翻滚,身体也已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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