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陆天傲从推门进来,取了一个墨镜,还是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
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水亦然一眼,仿佛她就是一团空气。

可是,水亦然却没办法无动于衷,有好几次,她都想张口,却没有勇气问出来。

就在陆天傲准备出门的时候,水亦然坐不住了。

“去几天?”

陆天傲开门的动作一滞,垂下眉目,似乎挣扎了一番,还是回答了水亦然的问题。

“两天。”

听着后边没有声音,陆天傲闭了闭眼睛,像是要控制住体内的窜出来的负面情绪,身体紧绷的就和拉在弓箭上的弦,转过身体,用着一种近乎生冷的语气,问着水亦然。

“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水亦然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她能说什么?

因此下一秒,她只能说出违心的话。

“祝你们玩的愉快。”

然而,话音刚落,她的手机突然就震动了起来。

看着她急忙的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这让陆天傲浑身的警铃大作。

究竟是什么人打来的,会能让她这么在意?

他走近两步,俯视着水亦然,黑眸中闪过不快的阅火。

“谁的电话?”

水亦然下意识的将手机藏在背后,震动还在持续着。

其实这只不过是她下意识的举动,不想让陆天傲窥探她的隐私。

现在,她就像一个剥了皮的小兽,水亦然觉得自己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却不想,就是这样一个举动,让陆天傲愠怒的眯起眼睛。

下一刻,他将她压倒,这个动作是水亦然始料未及,她条件反射的护住小腹。

而他的终极目标则是他的手机,她护住小腹,自然护不住手机。

等陆天傲从她身上起来的时候,水亦然就看到,他将她的手机抓在了手里。

水亦然真的生气了,目光中浮动着盛怒的火焰,大力的推了他一把。

“陆天傲,你凭什么看我的隐私?你把手机还给我!”

其实,就在陆天傲抢她手机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来电显示上那个人的名字。

让他意外的是,这次打电话的不是冷风戚,而是裴君落。

想起上次在医院,他和水亦然在一起,裴君落看她的目光,不自觉的会涌上来宠溺,陆天傲那双眼眸就变得阴鸷,眸底滑过一抹寒冷。

“你还和他有联系?”

“他是我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和他联系?”

“你别当我是瞎子!”突然,陆天傲面色冷峻地看着她,厉吼一声:“他看你的眼神,和冷风戚一样,他喜欢你!”

水亦然觉得他就是在无理取闹,凭什么他和水倾城在一起,她连一个异性知己都不可以有?

更何况,在这之前,她和裴君落说的很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

而他,却和水倾城每天的黏在一起,现在还要去西凤山玩两天。

想到这里,水亦然就失去了理智,他受不了他眼神中充满了坏银。

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满目的猩红,有委屈,更多的是仇恨。

“是又怎么样?”

陆天傲吃软不吃硬的主,一听她这么说,他想要保持冷静,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下一秒,就看见他解了皮带,将水亦然的双手反绑住。

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

这又不是他第一次用强的了。

要是以往,水亦然反抗不过他,就任由他欺负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

她肚子里有了宝宝。

医生说,她有流产先兆,这段时间坚决不能进行*,不然孩子会保不住。

因此,就在把她绑住的时候,水亦然挣扎,踢打他,张开嘴巴,牙齿露着森森白光,咬在他的脖颈上,直到渗出了血迹还是没有松口。

而他却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她咬出了鲜血,他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好像他体内的灵魂已经被一个恶鬼所占据。

水亦然打不过他,就在这时,陆天傲也脱了她的底裤。

那一刻,水亦然清楚的看见,陆天傲脸上的狂傲和冰冷,把他映成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将自己生硬的挤了进去,没有任何的前戏。

“啊———!”水亦然痛的大叫一声,秀眉拧的就和绳结一样。

她的心,突然在那一刻就凉了。

不,应该说早就凉了。

现在,更多的则是心死。

感受得到,他从她体内横冲直撞,蛮横的有些不讲理。

水亦然心中的仇恨,像被打了激素的幼苗,不断滋生开来。

她好恨啊!

语言暴力是最伤人的,水亦然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话音仿佛最清楚的传达器,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陆天傲,我恨你!我恨死你!你去死啊,你活不到三十岁,这是上天对你最好的惩罚!”

果不其然,陆天傲突然停止了下来。

她的心死了。

他的心,何尝不是被她伤的体无完肤?

原来,她一直期盼着那该死的诅咒降临在他身上。

原来,她是希望他去死。

陆天傲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一样,离开了她的身体,眼底却莫名噙着一抹悲痛之色。

临走时,他把她的手机扔在了床上,留下这样一句话。

“水亦然,你没有心。”

五分钟后,她听到外边有车子启动着的声音,而她却一直瘫在床上,像死了一样。

突然,她感受到了一股热流从腿间滑下来,泪水在顷刻间,好似决堤了一般。

意识到宝宝就要离自己而去,水亦然蹙着秀眉,扶着小腹,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抓起自己的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还是比较有操守的,一看水亦然想要流产的样子,连交通规则也不遵守了,闯了好几个红灯,把她送进了医院。

医生们给水亦然检查了一番,打了两针保胎针。

庆幸的是,宝宝仍然在她肚子里扎下了根。

这些水亦然都是浑然不觉的。

因为她进到医院后,就觉得意识很模糊。

等她醒来后,发现B超单子上,那小到看不清的胚胎,水亦然控制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赶来记录的小护士一进门,就看到水亦然的情绪悲恸难以抑制,她忙放下手中的文件,过去劝慰道。

“没事,你的孩子保住了,并没有流产,你别这么哭,也别这么激动,对孩子很不好。”

水亦然点点头,却将自己的脸捂住,双肩抖动着,指缝间有水渍流了出来。

小护士只能理解为,她是因为看到孩子保住了而激动的。

其实,水亦然这么哭,是因为她后悔对某个人说出那些话。

而他在临走时,眼底的悲伤,让她觉得好痛。

她说她没有心。

她的确想没有心。

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因为看到一些,或许听到一些而感到极致的痛苦了?

她还能坚持多久?

西凤山离A市不算远,也就三个小时的车程,但陆天傲开车开的很快,没有两个小时就到了。

和喧嚣的城市不一样,西凤山的空气别提多清新了。

下了车,水倾城就伸了一个懒腰,看着一排的农家乐酒店,还有一些人似乎再租帐篷,她兴致高昂的过去扯住陆天傲的衣角,脸上都是笑意。

“姐夫,是不是还可以租帐篷去山里住啊?”

“嗯。”

“那我们也去租一个吧?我还从来没有在山里住过呢。”

陆天傲望着水倾城那张像极了的脸蛋,盯了数十秒,忽而露出一抹浅谈的笑意。

“去吧。”

水倾城颠颠地就跑去租帐篷了。

而就在她转身之际,她咧了一下唇角,笑意森然。

刚才她明显的看出来了,陆天傲把她当成了张雅朵。

只要保持着这个形势发展下去,总有一天,她会把陆天傲从水亦然身边抢回来!

租帐篷没用多长时间,只要交好的押金,店家就和把拆卸好的帐篷拿出来。

一路上,水倾城看到西凤山淳朴的景色,快乐的就像一只小鸟。

因为她从来没有来过,就算在A市长大的,以前的水倾城是不屑来,只不过现在,她和陆天傲在一起,心境都变得柔和了很多。

西凤山,顾名思义,传言中,黄帝曾有一只骁勇善战的凤,名为鸿鹄。

一次和蚩尤大战中,黄帝被暗算,鸿鹄也身负重伤,就算是这样,它还是将黄帝载到背上,将其带离战场。

但中途,鸿鹄却因为重伤不治,倒在了一处山间小路上,羽化归天了。

黄帝为此得救,重振旗鼓后,将蚩尤部落打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而黄帝为了纪念鸿鹄,给那山取名西凤山。

至此以后,西凤山的树木繁茂,常年的满目葱翠,小桥流水。

当然,这都是人们口口相传下来的,也有可能是为了招揽游客,编造出来的一些美丽的谎言。

但这里确实真的很美。

当地的一些政府,又鼓励居民们发展副业,因此一排排的农家乐小饭店就这样依山建成。

水倾城到底是小女生,听到这么美的传说,感动的都要流眼泪了,想起之前的玩笑话,她有些后悔了。

“姐夫,这山里的一草一木都这么美,我们还是别去伤害那些生灵了好不好?”

陆天傲双手插进兜里,好笑的看她一眼:“你吃肉吗?”

水倾城不懂得他为什么会这么问,眨了一下眼睛。

“吃啊,我最喜欢吃肉了。”

“那你以后别吃了,伤害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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