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有大老板看中了虎头鞋的生意,已经跟桑叶签订了供货契书,桑家人高兴极了。一听做鞋纳鞋底的人手不够,木氏等人自告奋勇要为桑叶物色一批做鞋的好手,让她不要担心下个月鞋子的供应问题。
桑叶自然高兴,没有拒绝家人的帮忙。趁郑凛被桑老实叫去吩咐别的事,她没什么事做,就随嫂子妹子们一道去作坊帮忙了。

这段日子风调雨顺,漫山遍野开满了野花,去年给桑家采花的村民们老早就准备好了,每天天不亮就拿着袋子背篓去山里摘花。桑家上下齐上手,勉强能把当天收上来的鲜花腌制妥当。

就是之前冬旱,对生长在山里的花花草草没有多少影响,田间地头的就不行了,能采集到符合腌制成花酱的鲜花没有去年多,桑家收到的鲜花就比去年少了一些。

值得庆幸的是,桑家花田里有足够的井眼,之前麦田油菜田干的那么厉害,也就花田里的绿植最滋润,葱绿葱绿的没有一棵干死。等冬旱结束后,又拔高了一大截,不出意外有些品种明年就能开花了。

来到作坊里,桑叶随意看了几眼,发现清理鲜花的人还是去年那几个,唯独有一个人不在,不禁低声问于氏:“今年没有雇温氏?”

于氏撇了撇嘴,张嘴就要说什么,意识到人多嘴杂于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你二嫂去叫过,还是按去年的工价算,那温氏推脱着不肯来,说啥咱家太照顾她,村里会有人说闲话。”

说到这里,她的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咱村里人大多还是好的,她一个寡妇上有老下有小日子不好过,咱家就算照顾她也没人会说啥,反正花钱的又不是村里。要我说,她是在拿乔呢,在旁人面前总是可怜无依的模样,好像所有人都欠她一样!这一次死活不愿意来作坊,每天就背着个背篓随其他人去山里采花,也不知道她咋跟别人说的,弄的好几个人私底下问我是不是咱家嫌弃她才不让她干那些轻省的活儿,忒让人恼火了。”

要不是自家在村子里名声好,从来没有做过欺压人的人,指不定会被认为是一家人合伙欺负一个寡妇呢!那温氏也不想想,谁家能像她家这么厚道,让她干最轻省的活计,给最高的工价算,她家又不欠她的,她男人没了也不是她家弄的。

桑叶听出大嫂的言外之意,眉头就皱了起来:“大嫂,这温氏似乎有些不对劲,你平时就多留意一些,最好也提醒一下二嫂,别让二嫂跟她走的太近。”

上次温氏还把如意算盘打到她的身上,就已经很让人不喜了,这一次又闹出这些似是而非的事,就算没有对自家造成太大的影响,也让人心里不舒服。

不管温氏有意还是无意,这种人还是不要深交的好,谁知道人皮底下是不是藏着一颗蛇心,保不准哪天就被她反咬一口。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温氏的所作所为委实奇怪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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