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说过了吗?这发簪是要送我爹的,殿下的白玉冠上有了裂痕,不吉祥。这才给你的。”苏暖别过头去。
齐明玉笑的更是厉害了。

苏侯爷平日里用的,多是乌木簪子,再有便是檀木簪。

苏暖怎么可能会不知自己父亲的喜好?

“殿下。”

门外,忽的传来一阵恭敬的声音。齐明玉脸上的笑容凝住了。

看着苏暖,有些惋惜:“看样子今日不能再与暖暖相处了,明日府上宴会,本宫会过来的。”说完,齐明玉便带着手札离开了。

等人走了,苏暖才松口气。

心跳的速度更是快了。

她不会真的喜欢齐明玉吧?苏暖想到这个可能,自己都吓了一跳,忍不住骂自己不长记性。

齐明玉身上的谜团和疑点都很多。

苏暖甚至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和她一样,都是重新来过的人。不然的话,如何能解释他一切走的都这么顺,甚至每一步都走在对他有利益的点上?

若他真的是重新来过的人,那么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接近她这个曾经帮齐明凡一起,害死了他的仇人呢?

若真的是上一世的太子,大概最恨的就是齐明玉还有她才对吧?

要不是苏家做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齐明玉也不会那么快便死在齐明凡的手中。

想到这些,苏暖的心中那一点儿悸动,也黯了下来。渐渐地归为平静。

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要找个法子试试他。

苏暖下了决定之后,看了一会儿林老将军送她的那一份手札,给齐明玉的,是他毕生心血,而给她的,则是林老将军早些年写下的一些关于阵法和排兵的心得。

他是真的将她看做徒弟来教导了。

苏暖也不想让林老将军失望。尤其是在听闻她娘说慧仙皇后之后,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要变得很强大,这样的话,才不怕别人的背叛。

明月当空。

齐明玉随着自己的随从一起,回了皇宫。

刚到宫门口呢,就见到宫门前,平日里侍奉父皇的张公公竟在等着他。见他过来,匆忙到他身前:“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张公公?您这个时辰不在父皇身边,在这做什么?”齐明玉佯装不知的问道。

张公公闻言,苦笑道:“哎呦我的太子爷啊,皇上听闻了江北的事情,勃然大怒,现在正惩罚周大人跪在殿外呢,王诩大人,更是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也跪在外面。

皇上担心您,这才让奴才过来瞧着,殿下一旦回来了,可要马上带您去见皇上。

殿下,皇上一听说您被他们两个连累啊,真是气的连他平日里最喜爱的一套茶杯都给摔了。是真真儿的心疼记挂着您。”

张公公感慨道。

齐明玉闻言,差点儿笑出声来。

哦,心疼他?

所以只惩罚王诩,要他半年俸禄?只让他跪在大殿前?

呵!江北因为他的一时疏忽,不知要死多少的百姓,也不知要有多少的人因为这件事情,而继续遭殃。

现在江北,平江府,都闹的不可开交。

跪一跪就成了?这要是换做他,只怕要禁足三年吧?

“殿下,过会儿您去了殿内,可千万别惹了圣上生气啊,圣上这两日真的是头疼的很。”张公公还有些不放心的继续叮嘱道。

“公公放心,本宫有数。”

齐明玉随着张公公一同到了御书房前。果然的,王诩还有周谦两人都正跪在殿外。

王诩看见齐明玉,冷哼了一声。

周谦双手抱拳:“参见殿下。”

“周大人如今正在受罚,不必再多礼了。”齐明玉淡淡道了一句,就进了御书房。

啪嗒!

刚进去,就见一个茶壶飞到了他的身上,齐明玉闪了身子,茶壶就碎在了他的脚边。茶水溅到了他的衣摆上。

“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啊。”张公公吓得忙上前去安抚,搀扶着皇帝坐在了龙椅上。

皇帝气的喘了几口粗气,才哼道:“这王诩,真是混账!”

齐明玉就这么冷眼看着皇帝演戏。

张公公忙对齐明玉做了个手势。齐明玉上前跪下:“儿臣参见父皇,儿臣归来时路途微远,没能第一时间来见父皇复命,还请父皇息怒。”

“哼!复命?复什么命?朕让你们去江北,先处置了那个蠢货知府,然后治理江北的民生。可结果呢?

你们竟然因为一些小事放走了流寇!

你们将江北的子民们都看成什么了?”

皇帝说着,一摔折子。

“父皇息怒,当时王诩将军对那个女流寇一见钟情,我与周大人也来不及阻拦。这才造成了那个结果。是儿臣监管不力。”

齐明玉低头。

“你当然监管不力!王诩的性子一向如此,因为这,朕才派你同去,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帝呵斥道。

齐明玉心中怒会微燃,抬起头,看向皇帝:“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说。”皇帝骂了齐明玉,气也顺了一些。

“父皇,此次之事,我三人都有错。父皇若要惩罚,儿臣以为,罪魁祸首王诩,当按照我朝律令,收押天牢,秋后处斩。

周谦大人当贬为庶民。

至于儿臣,自己请罚禁足三年。以儆效尤。”

齐明玉的语气很淡。

张公公听了,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殿下慎言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张公公磕着头。

皇帝面色阴沉。

不善的看着齐明玉:“你以为,朕不敢?”

“父皇体恤百姓,我们如今犯下大错,江北百姓民不聊生,自然应当如此。”齐明玉果断道。

气的皇帝更是气闷。

“哼!你以为受罚就成了?此次之事,当今太子办事不利,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为天下人耻笑?”皇帝一拂袖子,把桌上的奏折全都给拂到了地上。

张公公忙去捡奏折。

齐明玉低着头,心里冷笑。

还不是不舍得杀了王诩?

“那……依着父皇的意思?”

“这次的事情,定要保密。”皇帝冷冷说道。

齐明玉点头:“父皇说的是,儿臣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嗯,江北这块的百姓,日后怕是要难过了。朕真是不该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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