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悲哀的笑了起来,眼睛泛起了瑟瑟的感觉:“一切都是假的,你做的局,你要了叶涵的一个肾。”我抽了抽鼻子,只是声音依旧平静:“其实濛濛伤的没有那么严重,恐怕早就已经醒了,是你们没让她醒,所以她醒的第一句话就是她好饿,即使你们每天给她注视营养液什么的,也依然不够她身体里所需要的养分,所以她第一句话就是她饿,对吗?阿姨。”
虽然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但是我想八九不离十了,一切都是这样的。当时醒来的那一瞬间虽然苏濛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喝了两碗粥之后,红光满面的,神采奕奕,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病人应有的样子,那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奇怪,只不过在这一刻我才全部明白一切。

“言言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张秀勉强的笑了一下。

我笑了笑:“阿姨,在现在你还想瞒我吗?”苦涩充斥了嘴角浓烈的化不开:“李建他爸就是那家医院的院长,你们和医生一起联手做了一出戏,拿走了叶涵的一个肾,还有,还有我们的孩子。”我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因为叶涵根本就不是熊猫血,她是O型血。”

我仰起头,抽了抽鼻子:“阿姨,你怎么忍心呢?她是和濛濛一样年纪的人,只比濛濛大了一岁呀。濛濛有你的疼爱,你可以给她无尽的宠爱,但叶涵呢?她什么都没有的。”

“不,她有苏式。”张秀紧接着说道,她神色看起来有那么一丝疯狂:“她有着苏式,苏式凭什么握在她的手里,那明明是我的才对。我跟振国大半辈子夫妻,竟然不如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叶涵。呵呵……”

回头,我看着她;“你错了,这不是叶涵想要的,也许一开始因为她妈妈的事情,叶涵想要报复你们,但是后来她已经没有这个念头了。她是真心对濛濛的,同样的她没有伤害过你,如果叶涵想,以她手里握着的股份,恐怕可以直接罢免你的职位。”

我看着张秀,我发现原来我从来我从来都不了解她,每个人心里都隐藏着邪恶的黑暗,当黑暗暴露的那一刻,就是理性和人性的对决。一旦人性战胜了理性,那是很可怕很残酷的。

“阿姨,我真的想不到你会这么狠。”我沙哑着嗓子说道:“你们竟然骗走了她的肾,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仰起头,可眼泪瞬间还是溢出了眼角:“如果,如果你不是濛濛她妈,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张秀脸色阴晴不定,有些颤抖的从桌子上拿起一支烟抽了起来:“是,是我骗走了她的一个肾。”虽然早就已经明白了,可是当我亲口听她陈承认的这一刻,依然还哏呛的后退了两步。

“可是我却没有让她死在手术台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苏式的股份,也是为了濛濛。”张秀说着眼泪,也流了出来:“你爱的是叶涵,阿姨看的出来,但濛濛是真心爱你的,所以为了濛濛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借口,你为的依然还是苏式集团的股份。”我哼了一声,用手胡乱的抹了一下眼泪:“那时候你们确实可以动手,让她死在手术台上,但是如果叶涵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了。可是你没有想到,叶涵最终还是走了。”我的声音哽咽了起来:“她手里的那些股份落在了我的手里,你依然还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仰起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我的脸颊。

事情也许是可以计算到的,但是人是也算不出的。

张秀抽着烟,从她的眼角有泪滴落:“如果,真的可以选择,我也不想这样。其实我也后悔了。这一切也并不是我设计的,那还时候我也在犹豫,只是……呵呵……其实并不光我想这么做,我哥他们也想,自从叶涵和李建订婚之后,叶涵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李建,倒是李建一门心思的扑在了她的身上,我哥他们本就不同意这门婚事……”

“所以你们就一起设计,把叶涵一步步的算计了进来,是吗?”我看着她低喝出声,握紧的拳头,我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如果不是努力的克制,我会一拳打过去的。

张秀摇了摇头:“不是的,言言,这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是他给我发的信息,甚至上面每一步的计划他都走好了,他是想让叶涵死在手术台上的,但是我没有这么做。”她抬头看着我:“言言,我真的后悔了。”

“李成奎。”我咬牙切齿的开口,像是野兽低沉的怒吼:“我一定会杀他的。还有你,如果你不是濛濛的母亲,我也一定杀了你。”我惨笑了起来:“可是,现在我却不能对你做什么。”

张秀苦涩的笑了笑:“你对我做什么都没关系,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对濛濛,她是真心爱你的,只要她幸福,就比什么都强。”

“不可能了。”我沙哑的对她咆哮着;“我无法面对濛濛了,你要我怎么去面对她呀,不可能了,张秀,一切都不可能了。”我要怎么面对濛濛,她的母亲杀了我的孩子,设计这叶涵,这一切都要我怎么办呀?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很想笑。我也真的笑出了声,只不过笑的比哭更绝望,哀伤:“嘿嘿……嘿嘿……”整个房间都回荡着我如泣如诉的声音,在哀伤的哽咽着,凄厉的回荡着。

从一开始我就在犹豫不觉,如果一切真的是这样,我该怎么办,我和濛濛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苏濛泪流满面的站在门外。瞬间我和张希都愣了一下,张秀抹了一把眼泪,面前的笑了笑:“濛濛,你怎么醒了?”

苏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妈,这不是真的,是不是?”她声音颤抖,而又问的小心翼翼,像是绷紧的琴弦,无声的哀鸣着,似乎只要轻轻用力就会绷断在此刻。

张秀目光闪躲了一下:“濛濛乖,你先出去,听话,妈和言言谈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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