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在王懦庸前跪了多久,我怔怔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是如此的熟悉,可是又是如此的陌生。
无论他对我真假,但是曾经也曾温暖过我。

在我的心里,依旧还是那个如同父亲一样的人。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叫了一声:“叔。”

这时电话陡然响了起来,随着这铃声一响,我心陡然突突了一下,仿佛有着什么不好的预感:“喂?”

“言言,你在哪呢?苏濛出事了。”凯子焦急的说道。

“你是说什么?”我惊叫了一声:“怎么了?”

“受伤了?”

“严重吗?”

“不知道,好像挺严重的,已经推进手术室了。”

问清在哪个医院后,我一把将电话挂了,急忙的跑了下去,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手术室门口,在哪里站满了人,张秀,叶涵,龙依依,凯子飞哥……

“濛濛怎么样?”我急忙的问道。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张秀看着手术室门口眼泪流了下来:“濛濛,我的好孩子。”说道这里,她眼睛陡然看向叶涵:“叶涵,如果濛濛出点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稍稍犹豫,凯子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说是叶涵推了一下,正好苏濛脑袋磕在了马路上,而且下面还有一个啤酒瓶子正好扎进了她的肚子里。”

听着话,我心里复杂万千,侧头看向了叶涵,她就站在哪里,静静的,一言不发。平静的让人可以忽略,就连解释她都没有。

看着她的这个样子,我感觉到了一阵烦躁,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你干的,对吗?”我沉声说道。

沉默了片刻,叶涵看着我,从她的眼中,我仿佛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一抹哀伤渐渐浓烈了起来:“是我推的,可……”她这几个字刚出口。张秀突然疯了一样的向着叶涵打了过去:“你个小婊砸,你为什么要这样,濛濛她是无辜的,你有什么冲我来呀?”

“好了。”我挡在了两个人中间,将张秀推到了一旁,张秀看着手术门呜呜的哭了起来。

“叶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龙依依有些悲痛的说道。凯子飞哥他们都看向了叶涵。

叶涵头发在张秀的撕扯下有些凌乱,洁白的脸颊微微有些红肿,就连嘴角都渗透出了一丝淡淡的血色,像是世间最凄艳的一抹红,在洁白的肌肤上,绽放出了绝望的花朵。

她怔怔的注视着我,平静的眼神,一片淡然,她仿佛是想要在无声中。可又在所有人责备的眼神中,沉默了下去。

安静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忧伤。

这时手术室的门陡然打开,我们急忙的上前询问着:“医生,医生怎么样?”

医生摘下了口罩,叹了口气:“病人的情况有些复杂,除了脑部遭受重创以外,她身体下的酒瓶子也刺进了她的肾脏,由于送来的时间晚了一些,那颗肾脏已经属于死亡的状态了,我们用一个肾先维持着她生命的运作,但是病人的这颗肾,也已经隐约的出现了肾衰竭的症状……”

我脑袋嗡的一声,险些没有跌倒,惊叫出声:“怎么会这样?”

张秀直接跌倒在了地上,叫了起来:“濛濛,濛濛……”

啪,反手一巴掌,我打在了叶涵额脸上,眼神冷冽的看着她:“如果,濛濛出点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打完我就后悔了,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叶涵的脸,她神色始终平静如一,可就在我这一巴掌轮过去的瞬间,我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神哀伤了下来,瞬间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努力的克制,不让它滴落下来,扬起脖子,像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她看了我一眼,慢慢的转身,向外走去。

“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张秀哽咽着说道。

“最主要的是病人属于万中无一的Rh阴性血,也就是所谓的熊猫血,如果找到合适的肾源,病人还有一线希望,如果找不到……”医生淡淡的说道:“不过,我们会努力的救治的。”像他们这样的人,看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生生死死,从一开始的动容,也会有悲切,但逐渐的麻木了下去。

叶涵的身体微微一颤,可她还是一言不发的走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我呢喃了一句。

张秀看着叶涵的背影,眼中露出了一丝奇异的光。

飞哥皱着眉头,有些探索的深深看了张秀一眼。

在手术室外,我来回的踱步,整个人心急如焚,时不时的想着手术室里看上一眼。

“言言,你别担心,濛濛会没事的。”龙依依安慰着。

我勉强的笑了一下:“我知道,她会没事的。我还要带她去玩呢,还要去拍婚纱照呢。”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低低的说道:“我等她,我要在这里等她出来,我要让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我和她说我爱她。”我从来没有对苏濛说过我爱你,但现在我很想说,很想告诉她,我爱她,只要她出来,我就告诉她。

这时,手术室的门陡然打开,苏濛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的血丝,她闭着眼睛,安静的可怕。

不知道为什么,我腿突然哆嗦了起来。

“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张秀焦急的问道,听到她的声音,我仿佛菜回过身来,只是腿依然还在颤抖着,想要迈步走过去,却迈不动,着仿佛是从心里泛起的恐惧,让我整个人都木然的麻木着。

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我艰难的走过去:“医生……”我仿佛恐惧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病人现在情况稳定,至于她什么时候会醒,我们暂时现在也不确定,她脑袋遭受了眼中的创伤。如果,如果在两个月之内找不到的合适的肾脏……”医生说道这里,声音顿住了,可我们都明白话里的意思,他看向张秀,两个人的视线陡然对视在了一起,仿佛在无声中传递什么,随即移开了目光……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