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涵伸手将一丝凌乱的发缕到耳后,微微的笑了一下:“我看了斌子了,而且你去病房送单子的时候,旁边的阿姨没有睡觉,看到了你。”她伸手指了指我面前那半块月牙的玉佩:“这个,好像月月也有一个吧?”
我干笑了两声,确实月月也有半块这样的月牙玉佩,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戴在我俩的身上的,应该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反正我不记得了。

“哦,原来那个阿姨看到这个了。”我低头看了一眼,胸前佩戴的半月,用手握住,紧了紧。

叶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对了,你妈妈什么病呀?”我问道。

“肺结核,不过不是很严重。”叶涵淡淡的说道:“在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哦哦。”

沉默了许久,叶涵提议说请我吃饭。

原本是不想去的,毕竟她妈妈现在住院了,而且也没啥钱。

不过,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了:“好呀。”

叶涵问我想吃什么,正好看到路边又卖烤冷面的,我说就是它了。

叶涵深深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带着我走到了小摊面前,点了两份烤冷面,我俩就这么拿着吃了起来。

期间斌子来了一个电话,问我怎么不在家,我说在外面有点事。他让我快点回去,今天还得约架呢?我说知道了,随即就把电话给挂了。

“很好吃。”叶涵吃了一口说道:“我还从来没有吃过呢?”

“啊?”我侧头看着她:“你没有吃过烤冷面?”

叶涵摇了摇头:“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吃。”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小的时候家里特别穷,吃的菜都是菜贩子丢的那些,不好的,我妈去捡回来。”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口的吃着烤冷面:“我记得有一年过年的时候,隔壁给我家送了点肉,那还是我第一次吃肉呢。”她嘴角带着泛起了一丝笑意:“那样的味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呵呵。”我笑了笑:“可惜小的时候,我不认识你,那时候我家里有钱,如果要认识你,就带你去吃好吃的了。”可惜现在我也一无所有了。

在耀眼的辉煌,也不过是瞬间倒塌的过往。

叶涵看了我一眼,拿着烤冷面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垂落的黑色发丝下撩动而过,宛如一副美妙的花卷。

“你在看什么?”叶涵漆黑的眼睛看着我。

“当然看你,你真好看。”我痴痴的说道,说完才反应过来,轻咳了两声:“那个,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改天给你打电话。”

刚说着呢,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是斌子,接通直接说道:“我马上就回去。”

“斌子他们让人砍了。”李明阳说道。

“什么?严重吗?”我大惊失色的问道。

“挺严重的,现在在九院呢。”阳哥说道。

“好,我马上过去。”一把将电话挂断,和叶涵招呼了一声,急忙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向着九院而去。

我心急如焚,不停的催促着司机快点,给司机也整的满头汗,来到九院,我拿出二十块钱丢在车里,跑了下去。

“哎哎。”司机在背后叫着我。

我头都没回的喊了一句:“不用找了。”

“你特么的给少了。”

曹尼玛呀,我没管他,快步的跑进了病房。

只见斌子飞哥凯子他们三个,上半身缠满了纱布,有着淡淡的血色渗透了出来,各自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手上打着针。

如果不是看着他们的胸口还在起伏,我真有一种他们已经死了的错觉。

李明阳坐在旁边的病床上,脸色有些凝重。

我大口的喘息了两声,问道:“阳哥,怎么回事?”

李明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他们几个突然浑身是血的跑进了酒吧。别人急忙的给我打电话,我就过去了,可是他们三已经昏迷了。”他眉头紧皱:“不过,我想应该是老八。”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竟然把老八给忘了,只记得和王明明约架的事情了,本能的以为是王明明呢。

“他们,没事吧?”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飞哥他们。

“医生说没事了。”

这我才长长的输了一口气:“哦,那就好,那就好。”

待了一会儿李明阳就走了,说让我好好照顾他们,这两天先不用去上班,至于这件事他会解决的。

我点了点头,陪着他一起走出了医院大门,看着他开车离开,我在路边买了点水果,才走进了医院。

刚进去没多久,电话就响了起来:“喂,你好。”

“小比崽子,别忘了今天的事情,我去等你们。”王明明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看着挂断的电话,我叹了口气,飞哥他们现在伤成这样,根本不可没去的,我去那就是找虐去了,如果要是不去,那还有脸在酒吧了吗?况且王明明已经把我们的事情传了个遍,到时候说不上得怎么埋汰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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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了许久,我站起身,看了看飞哥他们,木然静立了片刻,拿出刚买的苹果,削好了三个,放在他们的床头柜上,又倒上了两杯水。

这才走出了医院,在街边我买了一把大砍刀,藏在了衣服里,还好知道今天去打架,故意穿了件长袖,要不然连家伙都没地方藏。

老四栋是一个非常残破的小区,已经荒无人烟了,遍地垃圾,只有几只野狗野猫在游荡着,寻觅着食物这里和外面的繁华,隔绝的仿佛是两个不同的天地。

刚走进来没多久,就看到一群人蹲在旁边的阴影下,抽着烟,带头的正是王明明,其中也有几个熟悉的面孔,那是在酒吧见过的。

看到我过来,他们同时的站起身:“你的人呢?”他本能的向着四周巡视了一眼。

“我不是人吗?”我看着他说道。

王明明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哈哈,就你自己。”他们那伙人笑的前仰后翻,大概得有十五六个。

“你是来搞笑的吗?哈哈……”王明明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

一把将衣服扯开,我抽出了刀,用力的握紧,刀柄的微凉,随着我掌心的温度炙热了起来:“我是来打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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