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背影,我皱了皱眉头,难道是她家人生病了不成?要知道她可是高三,正是紧要的阶段,怎么可以轻而易举的逃课呢。
想了想,我偷偷的跟了上去,走进了住院部。

叶涵来到了四楼,站在旁边的一间病房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妈。”她笑了一下,仿佛将她所有的情绪再次掩埋了起来。

病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头发带着少许的花白,一双手也布满了老茧,她低低的咳嗽了两声:“涵涵,你和医生说妈不用住院,没事的。”

“妈,你就听医生的话吧,住几天吧。”叶涵看着她妈,淡淡的说道,从旁边拿起水杯给她妈倒了一杯水。

他妈喝了几口水,咳嗽有些减轻:“涵涵,妈还要上班的,不能耽误工作呀。”她看着叶涵的目光满是慈爱。

“妈,不急,等你好了再去。”

“那可不行,请假是要扣钱的。”叶涵他妈再次咳嗽了起来。

叶涵眼中掠过了一丝痛苦,笑了笑;“妈,没事的,对了,妈,我不想上学了,我学习也不好,准备找个工作。”

“你说什么?”她妈有些气愤的说:“你给我好好的上学,妈供的起你。”

“妈,真的,我学习真的不好,你也知道上次考试,我都没考好,那么点分也考不上大学呀?”叶涵说道。

她妈注视了叶涵片刻,无力的叹了口气:“涵涵,妈知道你是故意没有考好的,你这么聪明,从小到大学习就是名列前茅的,怎么可能考不好呢?你是看妈太累了,所以故意的,是吗?”

叶涵眼中泛起了模糊的水雾,可她生生把要凝聚成泪珠的雾气,生生的逼回了眼眸:“妈,真的不是,是我学校已经跟不上了,上不上学,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下来还能打工赚点钱。”

“叶涵。”她妈愤怒的叫了一声,再次低低的咳嗽了起来,叶涵急忙的给他妈捶打着后背,好一会儿,她妈才说道:“我告诉你,必须给我上学。”

叶涵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叶弦家属和我出来一下。”

叶涵对她妈笑了一下,跟着护士走了出来。

护士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夹,拿出其中一份递给了叶涵:“住院费,你们已经欠了,需要你们马上补齐,要不然会立刻给你们停药。”

“护士,我们昨天才交过的,怎么这么快就欠了呢?”叶涵拿过那张纸翻阅的起来。

“你昨天交的五百够干啥的,还不够一针的药钱呢?”护士不屑的说道:“快去收费处,马上把欠费补齐。”所谓的医德,医者父母心,在这个现实的社会根本就是不存在,尤其是在医院这个地方,见惯了生离死别,这里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钱一点通融都没有,说给你停药就给你停药,一点不带犹豫的。

叶涵嘴唇微微颤抖了两下,好半天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她的声音依然还是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看着护士离开,叶涵拿出手机,翻阅了起来,好半天,又把手机握在了手里,因为用力指骨都微微泛白了起来,她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窗外那繁华的高楼大厦,只不过这一切衬托着她眼中的寂寞却更加的浓烈了。

许久之后,她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了病房,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脸上升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妈,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在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看着叶涵强颜欢笑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陡然不由的一疼。

很明显叶涵已经无力在支付这样强大的医疗费用了,但却不想让她妈担心,依然还强颜欢笑这安慰她妈。

转身走到楼梯口,拿出一支烟,我塞进了嘴里,犹豫了片刻,拿出手机打给了斌子:“喂?干啥?”斌子的声音顺着电话里传了过来。

我微微皱了下眉头;“你吃枪药了?”我抽了口烟问道:“你干嘛呢?”

“刚准备睡觉,就被你一个电话吵醒了。”

“别睡了,你来四院一趟。”想了想,我继续说道:“对了,把飞哥和凯子的钱拿来,就说我有点急事,借的。”

“我还没捂热呢,你能不能让我在揣两分钟。”虽然斌子在哀嚎,可是从电话里我隐约的听到了穿衣服的声音。

我笑了笑:“别扯犊子了,快点的,我在住院部的收费处等你。”一把将电话掐断,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向着收费处走去。

无论在什么时候医院永远都是人山人海的,收费处排起的队伍,宛如长龙一般。

站在了一个人的身后,随着拥挤的人流,向前走动着。

没一会斌子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两只眼睛向着四周不停的巡视着。

我对他挥了一下手:“哎,斌子。”

斌子急忙的走了过来:“你要干啥呀?”说着把那些钱拿出来,啪啪的数了起来,数完又放进了兜里。

“别扯犊子,钱给我,快点,这都马上到我了。”我对着斌子伸出手去。

斌子叹了口气,又把钱拿出来数了一下,恋恋不舍的把钱放在了我的手里,一脸的肉疼。

看着斌子这个样子,我笑了一下:“以后我会还给你们的。”

斌子无奈的摆了摆手:“你快缴费呀,要不然我一会儿我怕我会反悔。”他郁闷的走了出去,在门口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很快就到我了,刚刚我已经看明白了,那些人手里都拿着单子呢,就我啥也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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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笑了两声:“缴费。”还好刚刚在病房听到过叶涵她妈的名字,随即说了出来。

收费的人,看着我,皱了下眉头:“你的单子呢?”

“很抱歉,医生,单子不小心让我弄丢了,而且我听说,我家已经欠费了,所以我急忙来,把费用补清。”

犹豫了片刻,他和身后的一个人交头接耳的说了两句话,随即坐直了身体,对我点了点头:“那好。交多少?”

“叶弦现在欠了多少?”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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