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出殡
知道凶手是谁之后,陈氏反而定下心来。

既然身为父亲王晏不肯为阿玄报仇,那么唯有她亲自动手了。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王家主母,也培植了一些自己的势力。

她一定要为阿玄报仇。

既然阿玄如此放心不下谢琅华那个贱人,索性就让她下去陪阿玄好了,相信阿玄一定会很开心的。

司马睿放心不下谢琅华,昨晚回去之后他便派了影卫去定远侯府,他想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怎料他派出的那些影卫,还未靠近定远侯府便被人出手解决了,落得个死骨无存的下场。

无奈下了早朝之后,他只能亲自下旨让谢琅华入宫一趟。

不亲眼看看她究竟怎样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安心。

哪怕她就要嫁给崔愠了,他依旧放不下她。

然,传旨的寺人还未靠近定远侯府便突然暴毙了,随行的侍卫也都死的无声无息。

他不信这个邪,又派人去定远侯府传旨,结果依旧如此传旨的人还未靠近定远侯府,便全部不明不白的死了。

一连数次,他才打消了传谢琅华入宫的念头。

这些事是谁做的,他心知肚明的很。

除了崔愠还有谁!

他越是害怕他见谢琅华,便说明这其中越是有问题。

崔愠自导自演了一出遇刺的戏码,让流言瞬间改变走向,所有人都在猜疑是他出手杀了王玄,然后嫁祸到崔愠身上,以此离间王家与崔家的关系。

不得不说崔愠也不可小觑。

明日王玄便要出殡了,届时王家便会腾出手来,若是不能尽快扭转这个局面,只怕他就得承受王家的滔天怒火了。

他与崔愠合作的本意,便是借着崔愠的手杀了王玄,然后以此挑起王家与崔家的争斗,如此他便可坐收渔利。

今晚无论如何他也要去一趟定远侯府,去看一看她究竟如何了。

无论谢长安是否交出兵权,他都不能让她嫁给崔愠。

从崔家回来之后,知道崔愠并无性命之忧,谢琅华才放下心来。

不知为何明明她就快要成婚了,可她心中并无多少欢愉。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会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她脑海中闪过。

她只隐约看到他一袭玄色衣袍,却看不清的他的模样,每每这个时候她的心便格外的痛。

她未曾提及王玄,所有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及王玄的名字。

谢长安辞官之后,萧氏没有一点不舍,不知怎的她反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也许她早就不愿意过那种离别的日子。

她如今只愿一家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再没有生离死别。

是夜!

过了明日便是除夕了。

一家人在一起用过晚饭之后,都早早的回去歇息了。

谢恒与谢长安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的,谢琅华也快要出阁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回到房中之后,谢琅华便让春桃与方幻云去歇息了。

她独自在房中修炼长生诀,想要将那个模糊的身影从她脑海中剔除。

直到夜深人静,她满身疲惫,洗漱过后才上了榻。

屋里燃着一支蜡烛。

烛火摇曳,她躺在榻上,虽然闭着眼但并未睡着。

司马睿知道崔愠的人时刻守在定远侯府左右,其他人根本靠近不得。

他用了一招调虎离山的计策,先后派了数队人马扰乱那些人的视线,趁着他的人将崔愠的人引开,他才趁机进了定远侯府。

他知道谢琅华的房间,他一刻都不敢耽搁直奔谢琅华的房间。

怎料,他才靠近谢琅华的院子便被人给拦了下来。

“陛下还真是不死心!”崔愠一黑乌黑的衣袍,他穿着厚厚的狐裘,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模样。

司马睿看着他勾唇一笑:“崔家六郎不是身受重伤吗?”

他眼中含着讥讽。

电光火石之间,他伸手朝崔愠的咽喉抓了过去。

他快,崔愠比他速度更快,就在司马睿朝他咽喉抓去的那瞬间,崔愠闪身避开司马睿那一击,呼吸间他反手朝司马睿的脖子抓了过去。

司马睿双眸一凝,他有些狼狈才避开崔愠的手。

一招见高低。

“陛下还要自取其辱吗?”崔愠妖娆一笑,他眼中闪过狰狞的杀气。

司马睿自知有崔愠在硬闯也无用,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自问你能守得住她一世吗?”

“这就不劳陛下费心了。”崔愠挡在司马睿身前。

“崔家六郎果真好手段,不过一夜便扭转了局面,当真叫寡人刮目相看。”说着他面色一冷接着又道:“寡人绝不会认输的。”

对手越是强大,才更具挑战性,而他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

他抬头将视线落在谢琅华的院子上,一字一句的说道:“还有她,寡人也不会放手的。”

她若真不在意王玄,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他又何需这么紧张?

“谁?”忽的侍卫的声音响了起来。

崔愠与司马睿两个人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这一夜,谢琅华都处在半睡半醒之间,那个模糊的身影不停在她脑海中回荡,她只觉得她的心好似缺了一角一样。

今日万人瞩目的王家七郎出殡。

天刚刚亮,数不清的人便围在王家大门前,等着送王玄最后一程。

这其中有燕京城中的百姓,也有连夜赶来的文人,更有数不清的名仕之流,他们从四面八方不远千里而来,只为了送一送王玄。

巳时,王玄的灵柩缓缓从王家出来。

“……”人群之中一片呜咽之声,这其中有仰慕者王玄的妙龄女子,也有惜才的文人名仕,他们皆为了王玄哭上一场。

月娘隐在人群之中更是哭红了眼。

所有人跟随着王玄的灵柩缓缓移动,他们的哭声惊动了整个燕京城。

今日阳光不错,谢琅华在红梅树下抚琴,听着外面的哭声,她满目疑惑看着春桃问道:“春桃外面这是怎么了?”

春桃素来是个心直口快的,她并未多想张口说道:“今日王家七郎出殡,很多人赶来相送,外面便是他们的哭声。”

“王家七郎……”谢琅华喃喃念着这几个字。

春桃这才意识到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噗……”忽的谢琅华面色一白,她口中喷出大口鲜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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