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清风吻身了鱼苗,余盛慌忙退了出去。
鱼苗被魏清风欺身压在床榻上,细密而绵延地吻着。

她突然又流起了眼泪,顺着两侧的脸颊滚入床榻之上。

魏清风身形一怔,随后,将她脸上的眼泪一点点吻走,“娘子,别哭了,为夫不是没事?”

鱼苗抬起头,一下一下轻捶他的胸膛,哭诉道:“你吓死我了,你吓……”

他一把捉住她的小手,然后再次吻住了她,将她的一双手按在了她脑袋的两侧。

“唔……”鱼苗轻轻挣扎。

魏清风死里活了一回,现在只想狠狠地拥抱自己的小娘子,感受她的体温。

他扯了她的衫子,薄唇一路吻向她的脖子……

次日,鱼锦鸿成亲的日子。

李三娘听说了昨日的情形,直到天色放亮时,人还处于后怕之中。

她先是为鱼小宝穿上新衫,然后走到鱼苗与魏清风的主屋,见房门像昨日一样紧闭着,她轻轻扣了扣。

屋里,鱼苗正懒懒地窝在魏清风怀中,浑身没了半点力气。

这男人昨天丝毫不顾及外间有人,将她撩拨的一塌糊涂,两人情火正浓时,外面的人都离开了。

晚饭也没吃,他对她,像一只永不知足的兽。

鱼苗虽然被他弄得失了神智,但反应过来后,担心极了他的身体。

许是晶露喝得太多,他身上不见了病气,反倒又来了一次……

鱼苗此时实在累极了,听到敲门声,低低叹道:“相公,我得起床了,今日大堂兄成亲。”

魏清风折腾了鱼苗这么久,自然是也没睡的,闻言搂紧了她,闭了闭眸子,“陪为夫小憩一会。”

“不行了。”鱼苗忍着酸软,掩着棉被坐了起来,小嘴唇抿了抿,郁闷道:“昨日你突然那样,我都不知道今天怎么出门了。赵奶娘他们不会把我当妖精吧,你都这般了,我还跟你……”

魏清风喉结滚了滚,忍不住笑着也坐了起来,捏了捏她滑嫩的小脸,低低道:“本来就是妖精,为夫永远要不够的小妖精。”

鱼苗脸蛋倏地爆红,白了他一眼,然后下床去箱笼里找新做好的衣服穿。

魏清风看着她的背影,小娘子身上青青紫紫的,让他眼眸又热,又有些后悔自己下手过重了。

他今日本想陪着她参加鱼锦鸿的婚礼,可一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近日怕是不能出门了。也捞过身旁的衣衫,下床穿戴起来。

待穿完衣衫,这才发现小娘子一身娇俏的站在自己眼前。

她身上穿着一套暖粉色的棉衣裙,不显得厚重,前襟的位置绣了一技折枝腊梅,裙摆也绣了些散落的梅花,头发梳了个简单的妇人发髻,发髻上斜插着他送她的那枚碧玉镂空镶银梅花的簪子。

“相公,好看吗?”鱼苗身上的衣衫,是李三娘前些天就给她做好的,她本来也是打算今天才穿给他看的。

魏清风眸光暗淡了下,笑道:“好看。”却心想,小娘子身上到底寒酸了些,他应该要给她些更好的。

鱼苗笑着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突然踮脚,轻轻地吻了他一下。

“相公,”她说:“我一会给你留点东西,你若觉得难受了,就少喝一点。”

魏清风并没有追问是什么,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见魏清风如此乖觉,她反倒起疑了,她给魏清风喝了晶露,喝完他就好了,他竟不奇怪那是什么?

但魏清风不追问,鱼苗也不好主动坦白,就又亲了下魏清风的唇,说了一句,“乖。”

魏清风刚想搂住小娘子的纤腰,她却转身出了里屋,洗漱描妆去了。

魏清风盯着自己抬起的手,摇头失笑,心想着,小娘子给他喝的东西是什么,怕要他帮她亲自圆上了。

……

余盛跟翠柳得了魏清风的吩咐:一定要照顾好鱼苗。

余盛在前面驾着马车,翠柳陪着李三娘母女三人坐在马车里。

望着李三娘眼睑下的青影,鱼苗忍不住心疼道:“娘,大堂哥的婚事,怕是你没少费心思吧?”

闻言,李三娘叹了口气,“你大伯新娶的那小妾倒是个能干的,可她一操持你大堂哥的事,你大伯娘就会闹起来,其它的人……唉,没个顶事的。”

鱼苗能脑补那画面,心想着,若不是魏清风病了,她或许就也去帮忙了。

想到自家相公,鱼苗心里又有了担心,只恨不得快点参加完婚礼,早早地收拾完,然后快点回家。

很快,马车就到了青山村的鱼家门口。

鱼苗等人下了马车。

只见原本破落的鱼家老宅,此时房舍已经翻新了,门口挂了些红绸与鞭炮,只是周围冷冷清清的,没什么宾客,更别说观礼的人了。

李三娘又是叹了一口气,“鱼家本来就名声不好,你大伯娶了那小妾后,更是没人愿意登门了,毕竟那小妾被你二堂兄给……大家都觉得你大伯枉为读书人。”

“可是这样的话,大堂哥的婚礼岂不是太冷清了?”鱼苗虽然是是现代人,但也晓得一个道理,若是办婚礼的,无非都是图一个热闹,人多氛围才好。

翠柳跟余盛对望了一眼,虽然没敢说,但也觉得这婚礼着实清冷了。两人心里无不庆幸,还好少夫人一家早早的跟鱼家分了家,要不,怕也被他们连累得狠了。

李三娘回给鱼苗的,还是一声叹息。

鱼苗忍不住也想叹气,可想起到底是鱼锦鸿大喜的日子,就强打走了精神,小脸上扬起笑意。

不知为何,几人没有在门前看见迎宾的人,鱼苗就吩咐余盛站在门口。

正想着带着母亲、弟弟与翠柳进鱼家时,旁边的有户邻居拉开了大门。  一名妇人左右张望一番,这才犹豫地走到了鱼苗跟前,好心地劝道:“二房家的丫头,我知道你们一家是个心善的。可是昨天你娘走后,鱼家来了一波人。你相公还在读书,我劝你今日还是别帮忙了罢

。”  鱼苗一怔,最先想到的是之前要娶新嫂子的人家,没想到对方却说:“你不知道,那伙子人凶神恶煞,虽然没有打砸伤人,却将鱼鹏飞给弄走了,说他教自家孩子去奸淫妇人,自家孩子被官家重罚了,

前些天,还被人给偷偷废了。”

鱼苗忍不住微惊,不知为何,她直觉地就想到了那天在破庙里对自己乱来的那几个男人。

听到这,余盛有点心虚,他家少爷躺在床榻上运筹帷幄,是早就知道今日不能陪着少夫人参加婚礼的。

便提前将那鱼鹏飞处置了,省得少夫人看到心里堵得慌,毕竟人多眼乱,保不准就得进鱼鹏飞那屋子帮忙。

可他家少爷还是漏算了一件事,那与鱼鹏飞有苟且的人家是将鱼鹏飞带走了,可……

婚礼上,并没有想象中的人多场面。

鱼苗丝毫不知余盛的心理活动,见妇人提醒自己,她便道了句谢,说实话,若非鱼小宝需要根本,若非大堂兄对他们二家一直不错,她自然是不想来的。

那妇人见劝不动鱼苗,就也不劝了,这鱼家虽说不闹腾了,可各种恶事层出不穷,那鱼鹏飞恶是恶中毒瘤。

妇人转身回了家,鱼苗与李三娘又看了一眼冷清的鱼家门口,这才跨进了鱼家的大门。

鱼家院里摆着几张桌子,呆着几个人,许是知道丢人,他们便没人去门口迎宾。

鱼山根蹲在角落里,鱼成详满脸沉色的站在另一处,他的小妾为他拍着后背,王氏死死地盯着两人,感觉有人进家门后,都不曾理会一下。

鱼锦鸿正整理着自己身上的喜服,明明笑容已经快维持不住了,却还在僵硬的笑着。

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呢!

听到脚步声,他笑着望去,见是李三娘等人,便走了几步,叫了一声“二婶”。

这声音,掩着太多心酸与疲惫,却还是笑着的模样,险些就让李三娘心疼得哭了出来。

“哎,好孩子。”李三娘拍了拍鱼锦鸿的胳膊,心想着,这若是她的孩子该多好。

听到交谈声,王氏这才回眸望过去,当看到李三娘一家穿着崭新的衣衫时,她不阴不阳地冷哼了一声。

本想嘲讽几句,但王氏想起现在吃的喝的全是鱼锦鸿的,小儿子被人刧起了,大儿子又亲近二房,她就将嘲讽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鱼苗看了眼王氏,猜测着她最近的日子应该是难熬极了,因为本来肥肿的王氏,现在已经瘦得快脱形了。顾及着今日是鱼锦鸿成亲的日子,鱼苗也就没理会王氏,只看向了鱼锦鸿。

“大堂哥,门口我让余盛帮你待客,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尽管告诉我与翠柳一声。”

鱼锦鸿摇摇头,笑容里迸进一抹苦涩,“本来准备了二十桌席面,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只将主房那两桌留着,款待你们跟秀秀的娘家人就行了。”

翠柳应了一声,正想将院里几张桌子上的茶水撤了,鱼苗突然唤住了她。

翠柳不解,回眸望向鱼苗。  鱼苗不忍心见鱼锦鸿的婚礼如此狼狈,便说:“先别撤,我们还有许多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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