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表决----”
最终文帝一锤定音,帮晋王杨广拿下了南下平叛的主帅之位。

“寡人命晋王杨广复任淮南道行台尚书令,兼任扬州总督,署理江南诸事,调秦孝王杨俊入并州--------。”

文帝杨坚给了杨广很大的权利,这让杨广心里大喜,脸上却丝毫不显,强自镇静,屈膝跪倒在地:“儿臣遵旨,定当不负圣望,全力以赴还父皇一个锦绣河山!”

一切尘埃落定,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太子杨勇耷拉下了脑袋。

“父皇的心变了-----”他小声自语道。

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变化才是不变的真理。杨勇想不明白,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皇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陌生。

高颖也想不明白,他一向看好太子杨勇,觉得他智慧超群。可是突然间一切都变了,自从云昭训嫁入太子府之后,太子变得越发的奢靡贪婪,爱好美色了,智商好像也跟着降低了不少。

高颖对太子杨勇的能力产生了质疑,他低着头,耷拉着肩膀,倒背着手,跟在百官的后面,慢慢地往外走,太子杨勇还等在外面等着跟他算账。

“高大人,你害我------”

“微臣一心一意地为你着想,奈何那你没你那个本事!”高颖笑了,嘴角溢出深深的讥讽。

“虎落平川被犬欺,看到本太子一时失势,连你这条老狗都来欺负孤,真是可恶!”

太子杨勇越说越生气,飞起一脚用力踢向高颖。

高颖没有反抗,硬生生接了他一脚,眼底闪过一片悲凉。

“微臣从此跟太子殿下两不相欠-----”高颖呵呵冷笑了两声之后,昂首而去,挺直的脊梁透着无限的萧瑟。

晋王杨广领了淮南道行台尚书令的职位之后,内心十分激动:父皇对我越来越倚重了。

回到府中,晋王妃萧氏迎了出来:“王爷一脸喜色,可是得偿所愿了?”

杨广笑嘻嘻地点了点头,拉着萧氏进了书房,把朝堂上的事情细细跟她说了一遍。

这股子喜气过去之后,杨广又愁了起来:“我揽下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如今的江南就是一个烂摊子,做好了确实是个功劳,可若是做不好的话,整个江南百姓都将沦落到战火硝烟之中。”

萧氏安慰道:“殿下不要妄自菲薄,偌大的陈朝都能被我们攻下来,难道还能怕了那帮乌合之众不成?”

杨广叹了口气:“话是这么个话,可是你不了解岭南冼夫人的厉害-----”

冼夫人原名冼英,出生于高凉郡的一个俚人家庭。俚人是我国古代生活在粤西、桂东、桂南等地的一个民族,其先民是先秦时的西瓯、骆越人及汉代的乌浒、南越人。

冼英的父兄是当时南越的首领,辖地千里,统领部落十数万家。在这种家庭环境中,冼英自幼追随父兄逞强斗勇,经历过多次部族之间的械斗,颇有男儿气概。

据传,她后来得到高人传授,深谙行军布阵之法,在父母家时已能统辖部众,不仅深受本族人民的信赖,还吸引了海南一千多名黎族人前来归附于她。

梁大同元年,冼英24岁时,罗州刺史冯融听闻冼英的事迹,将其聘为儿子冯宝的媳妇。

公元551年,冼夫人协助陈霸先擒杀李迁仕。梁朝论功行赏,册封冼夫人为“保护侯夫人”。

后陈霸先建立陈朝,冯宝去世,岭南大乱。冼夫人凭着自己的威望,以封建正统文化教化百姓,以少数民族的真诚朴实团结各族部众,最终使社会安定下来。她因保境安民有功,得到了岭南各少数民族的爱戴,被尊为“岭南圣母”

杨广给萧氏细细讲述了一遍冼夫人的前尘往事,这让萧氏也跟着担心起来:“岭南人民对冼夫人如此爱戴,若是硬攻的话,恐怕会激起民愤。”

这个问题也正是杨广所担心的。

“如今的江南正是多事之秋,此时若是想找个熟悉冼夫人的人来做说客,也难啊。”晋王杨广叹气道。

“其实也不用舍近求远去江南寻找-----”萧氏仔细想了一下之后说道,“冼夫人一向跟陈家人关系不错,不若让长城公来做这个说客。”

“长城公不能出京-------”杨广摇了摇头。

萧氏道:“不能出京,他多少也比我们了解冼夫人,不若把他请进府来,细细宽待一番,让他帮忙出个主意总比我们冒然南下激化矛盾的好。”

此时放眼大隋确实没有一个人了解冼夫人,更没人有这个自信能劝降得了她。如此看来也只有找长城公陈叔宝出面才能解决了。

要想从陈叔宝嘴里挖信息,单靠命令可能是不行的,晋王杨广当即进宫把自己的打算汇报给了文帝杨坚,向他求计。

“你能想到兵不刃血地收服岭南六郡,这让寡人很欣慰,你的想法很好寡人一定支持你,长城公看着没心没肺,实则心里非常有数,要想从他的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靠蛮力是不行的,要靠他亲近的人出面------”

晋王杨广离宫的时候,带走了宣华娘娘。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眼神没有丝毫的交流,心却读懂了对方的所思所想。

走出宫门,杨广停在一个外表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轿子前面,非常谦卑地看着宁远道:“宣华娘娘,请坐我的轿子吧。”

文帝给宁远指派了轿子,宁远怕别人说闲话,迟疑了片刻。

杨广走到随行的麽麽身边塞了几块银锭,小声说道:“麽麽通融一下,本王有几句话要跟宣华娘娘交代。”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临行前文帝也曾当着这杨广的面,交代这帮宫女麽麽依晋王的命令行事。

“王爷太客气了,有事直接吩咐一声就行,哪里还需要什么银钱。”随行麽麽一边接过银锭,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麽麽跟着去王府也辛苦,这是给麽麽买酒喝的。”杨广客气道。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麽麽们的面说,非要私下里谈呢?”宁远脸色微红,别扭着低语道。

“事关朝廷机密,若是她们敢听,本王倒是敢说,只怕------”

话说到一半,晋王杨广的目光冷冷地扫了在场的麽麽们一眼。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