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帝杨坚仔细看着蜀王,汉王和秦孝王的表情,微微眯了眯双眼。
“你们谁愿意去破木峡把晋王换回来?”他声音略显清冷的问道。

这话让秦孝王杨俊的心里有点意动,他把目光投向蜀王杨秀,想看看他的意见。

蜀王杨秀微微摇了摇头。

“你们兄弟两个打什么哑谜呢?”隋文帝杨坚目光清冷的看着蜀王杨秀和秦孝王杨俊。

蜀王杨秀上前一步回答道:“儿臣们都想为国出力,可军中遍布太子哥哥的门下,暗线,我们兄弟去了也只有被架空的份,毫无用武之地,白白浪费了父皇的一片心意。”

这话说得目标明确,矛头直指太子杨勇。

“寡人还没死呢!”隋文帝杨坚抄起桌上的镇纸,“砰----”的一声扔到了地上。

秦孝王杨俊被吓得一愣,汉王杨谅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蜀王杨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隋文帝心烦气躁,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两眼望着窗外,一声不响的看着,心底有些迷茫,有些烦躁------。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秦孝王杨俊试探着说道:“父皇,勿要恼,四弟说的也是实话,作为皇子想要平平淡淡过个小日子也难,就拿五弟来说他的府外布满了太子哥哥的眼线------。”

隋文帝杨坚皱了皱眉头,转身看向汉王杨谅。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透出一丝丝质疑。

汉王杨谅不敢跟隋文帝耍什么心机,他点了点头说道:“儿臣府外一直都有太子哥哥的暗线,儿臣已经习以为常了。”

其中的关窍隋文帝杨坚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秦孝王杨俊,杨俊知道父皇这是在让自己说点什么。

他上前一步道:“也许是儿臣们偏激了点,晋王哥哥的伤也许只是个意外,不能因为太子哥哥在军中安插了些暗线,我们就怀疑他的用心。”

隋文帝杨坚暗暗叹了口气:“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只怕大军出发之前太子就早有算计了-----”

“太子确实有点小心思,这点寡人是能理解的,希望你们兄弟几个能够放下成见,协助他把大隋治理好。”

说完隋文帝杨坚又不露声色的观察着三个皇子的反应。

秦孝王杨俊笑了笑,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

蜀王杨秀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无奈。

汉王杨谅则是忧心忡忡。

“你们都是王爷,做事要有个王爷的模样,大隋好了,你们才能好-----”隋文帝杨坚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

蜀王,秦孝王和汉王非常敷衍的回答道。

看着三个儿子敷衍的态度,隋文帝杨坚心里有点寒,他冲着三个人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最终将派谁去破木峡,寡人再做考虑。”

三个人走出了御书房,隋文帝的头低了下来,陷入了沉思,这时屏风后面慢慢走出一个人来——独孤皇后。

“这几年你对太子的偏爱有点过了,寒了几个儿子的。”她沉声说道。

“寡人也没想到他的心胸会这么狭隘,手伸得这么长-----”

独孤皇后轻嗤了一声:“远的不说,皇宫里的暗线你不也是一清二楚的吗?”

在独孤皇后的刺激下,隋文帝杨坚心底的火苗陡然升起:“你这是在怪寡人吗?”

夫妻间的默契,让独孤皇后心里明白隋文帝这是恼羞成怒了,她猛的抬起眼帘,面无表情的看向隋文帝杨坚:“大敌当前,你还有时间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糊涂啊!“

面对独孤皇后,隋文帝杨坚的心里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挫败感,她的强势与霸道让他无以言对。

半晌,他才沉声说道:“你说得都对,可太子不可轻废啊!”

独孤皇后道:“废与不废不你都要三思,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不是杨家的问题,这是关系到大隋江山能否延续下去的问题---------!”

独孤皇后的话说得有点重,这让隋文帝杨坚的心里震动不已。

“一直以来太子都是个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呢?”隋文帝杨坚喃喃自语道。

独孤皇后神情凝重的说道:“他一直都在营造自己的势力,门下清客三千,党羽更是遍布各地,朝廷之中太子说一估计有三分之二的人不敢说二,再这样下去你快别架空了。”

“你不要危言耸听!”隋文帝杨坚呵斥道。

“呵呵---我危言耸听,你自己试他一试便知道了。”独孤皇后冷笑道。

“如何试?”隋文帝杨坚问道。

“让太子出征,破木峡让他去防守!”独孤皇后面色一凝说道。

“那晋王------?”

“召晋王回京养伤------”独孤皇后一锤定音道。

“太子作为储君,轻易不可离京,一不小心容易引起朝中上下震荡。”隋文帝杨坚有所顾虑的说道。

“他不离京,宫里的暗线你敢动吗?”独孤皇后冷冷一笑。

“有何不敢?要不是顾及太子的颜面,寡人早就将他们送去太子府了。”

“明早你把这个问题拿到朝堂上议议再说吧。”独孤皇后仿若已经知道了结果一样,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虽然对结果有所预想,可看到太子一派坚决否定的态度,隋文帝的脸沉了下来,满朝文武五分之四的人都站在了太子的一边。

“寡人真的被架空了。”他暗道。

他看着太子杨勇,和颜悦色的说道:“太子,寡人想听听你自己的意见。”

本来还在犹豫的隋文帝杨坚由于众臣的反对,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让太子杨勇上阵了。

可太子杨勇没有看出隋文帝的想法,他也不愿意去涉险,故此他低头行礼说道:“儿臣遵从各位老臣的意见,定当替父皇守好皇城。”

这话说得意图太过明确了,隋文帝杨坚心冷了:“依你的意思是让寡人御驾亲征了?”

“儿臣不敢------”太子杨勇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不敢----有什么不敢----晋王血战沙场的时候,你在做什么?”隋文帝杨广怒骂道。

隋文帝杨广在朝堂之上怒斥太子杨勇的时候,毗罗已经决定率军离开了破木峡准备绕路幽州入关。

“大王为何舍近求远离开破木峡呢?”廖纪再一次去求见了毗罗。

“破木峡是块难啃的骨头,晋王杨广一日未死,我突厥大军一日攻不破木峡!”毗罗答道。

“不知大王有没有听说晋王受伤的消息?”廖纪笑着问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仅仅受了点伤而已,要不了命的。”毗罗冷冷一笑说道,漆黑的眼眸瞬间变得深不见底。

“晋王已经昏迷不醒七八天了,估计再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大----”廖纪爆料道。

“如此----甚好-----”毗罗哈哈大笑道。

“廖纪又过去了?”晋王杨广一边喝着杨素递过来的参汤一边问道。

“过去了,现在毗罗大军拔营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杨素回答道。

“你有什么计划?”

“臣准备前后夹击,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杨素回答道。

晋王杨广想了想之后说道:“破木峡是重要关隘,不容有失,你速跟张须陀联系,让他做好作战准备,务必保证万无一失,不能危及皇城的安全。”

“臣已经派了三万官兵协助张须陀,只要毗罗一发动进攻,我们就去袭营,前后夹击一举消灭毗罗大军。”杨素说道。

“注意留毗罗一条狗命,让他回突厥去跟沙钵略斗----”晋王杨广笑道。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