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
“这一身衣服我会赔的!”夏恩宁忙表态。

沈司洲笑,“夏小姐。”

“呵呵,沈主任,咱们现在是工作时间,彼此称呼还是官方一点吧。”夏恩宁打断他的话。

“官方?”他的眸子眯了眯,“怎么官方?制服诱huò吗,夏医生。”

靠近,男人醇厚的荷尔蒙气息弥漫。

夏恩宁终于待不下去,逃了。

怕沈司洲来找,她找借口去急诊把之前没来得及拿的报告取了。

不等她转身出门,一个戴着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被一个女孩扶了进来。

女孩担忧地说:“医生,快来看看!”

夏恩宁抬眸就见那只被受伤的手被递了过来。

她原本想解释,那只手又缩了回去,口罩男言语间很是不快:“怎么是个护士?”

什么护士?

她可是正经的医生好吗?

最受不了这种上来就性别歧视的人!

夏恩宁一阵腹诽,随即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了男人要缩回去的手,一惊一乍地道:“哎呀!这伤幸亏送来的及时!”

明显看见面前二人都被吓到了。

她仍是拉着男人的手看了看,超级夸张地笑着说,“不然伤口就愈合了!”

“噗——”女孩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男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夏恩宁有些鄙夷,本来就是,这么点小伤用得着看医生么?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加之心情不佳她原本想再嘲讽一番,叶佳佳的电话呼入:“夏医生,主任找你,十万火急。”

果真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硬着头皮上去,倒是不见沈司洲的身影。

办公室里所有人口袋上都自豪地别了沈司洲送的土豪笔,只有夏恩宁的桌上摆着那只闪眼的盒子。

没完没了了还!

她气愤上前搬起盒子试图扔垃圾桶,轻易就看见了压在盒子下面的一沓发票。

她一瞥就见了Hermes、Armani……

脑中响起她说要赔他那一身衣服的话。

发票底下压了一张合计单子,数了数,六位数。

呵呵,祸从口出。

她直接拨号出去:“幸子,借我点钱。”

“噗——”白幸子的声线高了几分,“你还不清楚我这边相亲失败的后遗症吗?我还想找你借呢!”

夏恩宁:“……”

……

沈司洲接到电话去急诊打发了一个人上来就见办公室里多了一个女人。

干练职业装,长发盘起,妆容精致。

“我是董事长的秘书许明美。”她跟上沈司洲的脚步,将一串钥匙放在桌上,“董事长已经为您安排好住的地方,位于西城庄园的别墅,是按您的喜好装修的。董事长还说,今晚请您一起吃饭。”

“董事长客气。”他转身坐下,“别墅我收下了,吃饭就免了。”

“沈主任……”

“许秘书。”他抬眸,目光凌厉,“我这个人,话不习惯说两遍。”

他不再看她,直接拨了内线出去,“进来一趟。”

……

夏恩宁在主任办公室外站了三分钟才打了腹稿进去,赔钱的话毕竟是自己说的,但还是希望沈司洲能放宽期限。

没想到她前脚进去,那一个就面无表情说:“院里的意思,暂停你手术和门诊坐班。”

夏恩宁:“……”

奖金废了,这是逼她辞职!

夏恩宁强笑:“主任您开玩笑吧,我还想早点还您钱呢。”

什么东西被丢了过来。

接住,居然是一把钥匙。

“西城庄园。”男人的声音透着玩味,“我倒不介意你肉偿。”  夏恩宁下班就直接去宿舍换了衣服就出了医院,她现在离开夏家,医院再断她财路就真的有点山穷水尽的感觉了。

不过她没去西城别墅,她给温谨言发了条信息——

【谨言哥,晚上6点,文华餐厅见】

求沈司洲不如找温谨言,毕竟医院他说了算。

但,始料未及,温谨言没来。

快十点了,服务员过来礼貌地说要打烊,夏恩宁没吃东西就被赶了出去。

她挺不服,给温谨言打电话。

没接,掐了。

夏恩宁:“……”

就因为她之前不接电话,所以男人也这么小气?

在路边摊随便买了晚饭吃了回医院宿舍。

这里是老宿舍区,需要走过一条狭长的小弄,路灯陈旧泛黄,静谧得只听得见夏恩宁高跟鞋的声音。

宿舍铁门前的路灯仍然没有修好,夏恩宁接着手机的光找钥匙。

“宁宁。”

黑暗中,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吃一惊,钥匙“咣当”落地。

男人高大身影从一片阴暗中步出,微亮光线里,分明是温谨言那张好看到犯规的脸。

她后退,蹬着高跟的小腿弧线完美。

脊背撞上铁门,发出吱呀声响。

夜风吹得她的裙摆摇曳不止。

温谨言大步靠近,低头凝视底下满脸诧异的夏恩宁,他伸手向她。

她下意识挡住了那几乎要抚上她脸庞的大掌。

他皱眉:“生气了?”

相比生气,更多的是惊讶吧?

还以为他今晚不来是不想见她。

他又说:“之前不见你,是怕那些新闻愈演愈烈,怕你受伤更深。”

是吗?

夏恩宁的眼眸微微撑大,不可否认,这一刻她有点被暖到了。

她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所以你没有生我的气?”

他一笑,温暖如午后阳光,“十年了宁宁,过来,让谨言哥抱抱。”

他朝她张开双臂。

她笑得更灿烂,夜色恰到好处掩住她眼底那片水汽。

上前一步,将她小小的身体送入那个宽大温暖的怀抱。

虽然是并不属于她的怀抱。

她紧握在手中,屏幕朝下的手机正显示着通话中。

另一侧的弄堂尽头,一道身影悄然离开。

……

城东,澜湾别墅。

白明庭已经在沙发上坐了超过两小时了,他不耐烦地回头看着悠然喝茶的丁柏汝:“我说,他到底还回不回?我这伤他还看不看?”

丁柏汝笑着说:“有人大手笔送了别墅,估摸着看房子去了,白先生这伤口都愈合了,我看就不必看了。”

“别给我说‘愈合’两个字!”他竖着眉毛说。

丁柏汝莞尔。

白明庭忍不住:“你怎么不跟着去?”

据悉,沈司洲到哪里丁柏汝都跟着,要说秘书,其实更像是管家。

至于这个近四十岁男人的来历,连白明庭都不知道。

但他不得不承认,沈司洲收买人心很有一套。

他喝了口水,又问:“你说他想扎根樟城直接混金融圈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去医院任职,搞得多有爱心似的。”

“你还不知道上流社会那群人最怕什么吗?”

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丁柏汝忙站起来:“先生回来了。”

他上前,顺手接过沈司洲脱下的外套。

沈司洲信步往前。

温氏荣鼎集团在商场好走的一大原因,是因为华成医院。

拥有业内大半精英的华成医院才是荣鼎的杀手锏。

想要拿下华成医院那批有钱有势的“客户”,光靠管理不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沈司洲在白明庭对面坐下,话说得不咸不淡,“这世上赚钱不难,难得是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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