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宁赶紧狂攥白幸子的手臂。
偏偏白幸子完全不理会她,还把她一把推到了白明庭面前,笑着说:“我朋友找你借点钱急用。”

“哦,干什么?”白明庭的声音颇有磁性。

夏恩宁完全不看白明庭,目光依旧落在沈司洲的脸上,忙说:“呵呵,白先生,幸子是开玩笑的,我不借钱。”

“宁宁你干嘛呀!我哥是自己人!不怕丢脸的!”

白幸子简直神补刀,“哥我和你说,我闺蜜科室来了个神经病上司,躺在急诊科床上被我闺蜜当成要动手术的病人把衣服给剪了,现在死皮赖脸要我闺蜜赔他的衣服!”

沈司洲的长眉微拧,薄唇抿了抿。

夏恩宁狠狠地拉着白幸子,希望她别再往下说了。

可白幸子一开口如同飞机大炮怎么也停不下来:“还整了张六位数的发票,各种爱马仕、阿玛尼,一个医生能有多少钱,能这么挥霍?铁定是买了A货来讹人的!对呀!”

白幸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回头看夏恩宁,“我怎么没想到你上司说不定就是个碰瓷儿呢!这可是新型碰瓷啊!咱们要不要报警?”

夏恩宁的冷汗都快滴下来了。

白幸子攥了她一把:“啧,你不也觉得是高仿货吗?”

呵呵,幸子,你快饶了我。

沈司洲的眉毛跳了跳,置于膝上的手握了拳。

夏恩宁不敢再看沈司洲了,默默移开了目光。

白幸子继续火上浇油:“哥,要不你给微博上曝光一下,你可是大V呢,让大家用唾沫淹死他!”

白家的百耀集团和温氏荣鼎、夏家金盛在樟城三足鼎立。

而作为白家继承人的白明庭却偏偏喜欢娱乐圈,还整了个艺名叫“明庭”。

用白幸子的话来说,她哥要不好好努力拍戏赚钱就得回家继承亿万资产,也是辛苦。

此时的白明庭略坐起身:“我这一条微博少说也得几十万费用,你说这忙能随便帮吗?”

“当然能啊,而且必须是免费帮!”白幸子插着腰。

“我没问你,问他。”他的眉毛挺了挺,目光看向对面。

白幸子这才发现身后有人:“哥,你朋友?”

沈司洲的身体微微向后靠,修长双腿交叉,目光却是看向夏恩宁:“夏医生不给你朋友介绍下我?”

“你们认识啊?”白幸子意外看着夏恩宁。

夏恩宁想死:“我们科室新来的主任,沈司洲。”

白幸子的眼珠子快掉出来:“我去……”

偏偏沈司洲还要说:“夏医生确定是在急诊室剪烂了我的衣服?”

这下,白明庭也来劲了:“不是急诊室?那是哪里?”

“夏医生。”他盯住她,咬字重了些,“不如你告诉他们在哪里?”

叫她怎么说?

说她走错了房间还热情似火地勾引他吗?

白幸子终于觉出气氛不对,她悄悄拉着夏恩宁:“怎么办宁宁?”

她也想问怎么办!

进退两难。

一人快步走进客厅。

白明庭招呼他:“丁秘书不会也是来加入我们这个话题的吧?”

丁柏汝配合一笑,径直走向沈司洲,弯腰靠近,“先生,外面……”

一秒,男人的脸色沉了。  沈司洲终于出去了。

夏恩宁松了口气,打算拉着白幸子赶紧走。

白明庭突然说:“钱还没借就走了?”

白幸子这才想起来,忙说:“对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夏恩宁压低声音:“你哥明显知道我和沈司洲的关系,这钱快别借了。”

“怕什么?”白幸子咬牙切齿,“他愿意借你就拿着,再说,我也得借钱付那孙子的修理费!”

“借多少?”白明庭突然变得尤其爽快。

白幸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二十万!”

“二十万啊……哎呀!”白明庭突然一拍大腿,“幸亏你们来得及时!”

夏恩宁被吓了一跳。

白幸子忙问:“怎么了?”

白明庭挑了挑眉,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不然这钱就被我用来冲游戏币了!”

这莫名熟悉的语气。

白幸子很不高兴:“哥,人命关天的事,你怎么能开玩笑呢?”

“对于一个没有医德的医生,我的话已经很客气了。”

他扬手撕下面膜,故意亮着手上那道崭新的伤痕,余下一双黝黑双瞳不怀好意凝视着夏恩宁。

夏恩宁的脑神经一跳,怎么也没想到他是那个因为一点小伤就去医院,被她讽刺了一番的病人!

她拉住白幸子:“快别说了,我得罪过你哥。”

“什么?”白幸子的脸色变了变,“你这是……有多衰啊!”

夏恩宁也想知道!

她觉得得回去做场法事。

白幸子干笑着说:“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得加班,我们得先走了,这钱你要是愿意借就直接给我转账吧,对你来说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

她拉着夏恩宁要走。

白明庭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

她抽了抽。

听他说:“听说你这几天闹得家里血雨腥风……不过这钱也不是一定不能给你,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坐下,私谈。”

“那行,你们先聊!”夏恩宁趁机去外面等白幸子。

……

别墅外铁栏外,趁着暮色,一辆车刚刚离去。

隔得远,看不见车牌,但能确定是一辆加长版豪车。

就沈司洲如今在医学界的身份地位,与权贵相交并不意外。

夏恩宁原本想直接溜走,恰好迎面撞上男人的目光。

只消一眼,她断定,他在生气。

似是强压着,顷刻就会爆发。

很不幸,她贸然出来撞上了枪口,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他大步过来,周身透着不容人拒绝的寒:“明晚7点半,我要在西城公馆见到你!”

夏恩宁:“……”

她终于相信,所谓偶像还是远观不可亵玩的好,一旦靠近,神祗染了浊气难免让人讨厌。

就如沈司洲。

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深吸了口气说:“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我现在是没那么多钱,但我会还的!”

她顿了顿,“还有,我不是那种女人!”

“哪种女人?”他侧目,居高临下,“欠钱还债,天经地义,工资不够,我帮你凑。从明天起,去西城别墅给我打扫卫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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