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点闷闷的,说话都带上了一股子闷气,“不牢你费心!反正我要是失败,死了就死了,不碍事。”
“呸呸呸!”李如雪一双漂亮的杏核眼含怨带怒的望着我,“你又胡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是你别逞强,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赵叔交代!”

奥,原来她是担心我啊。

想到这我心里不由得甜丝丝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想要上扬。

可是还想作弄她一下,我便故意沉着脸道:“原来你是诅咒我出事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李如雪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算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我知道你担心我,没事的。”我见她生气了,轻笑一声,“父亲不在我身边,我得学着自己面对。”这是接死婆的责任,也是临水派的责任。

李如雪愣住,半晌低低的一笑,“赵叔要是知道,肯定很欣慰。你肩上的伤,还有腿上的伤,都好些了吗?”

她说的是我身上的尸毒,我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亏了你一路照顾。”

这句话我说的很真挚,因为要不是李如雪选择跟我一起寻找阴芝,我都不一定有信心和勇气走到这一步。

“嗯……”她眼中浮现笑意,一双眼睛弯了起来,看得我移不开目光,“那你好好休息,晚安。”说完她就快步离开了。

这个李如雪,还真是越看越好看啊……要是多笑笑就更好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那些泥娃娃又嗡嗡嗡的乱动起来。

“诶哟,你们可别闹了!我跟你们说,明晚我们……”

那个怂蛋县长见到我们的时候都快哭了,躲在马道长身后怎么也不肯出来,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那个……那个鬼,竟然一直在笑!”县长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我都不敢睡啊!”

我看着他接近疯子的状态,心里唏嘘不已。不过要是我被迫跟鬼胎关在一起,我也害怕。

“赵平,需要我们帮忙吗?”马道长面不改色的推开县长,把他扔到了一个房间里,“你待在里面别出来。”

我环视了一下周围,“马道长,您就守在门口,别让那个鬼胎逃出去。然后小雪……”

听到这个称呼李如雪惊讶的看了我一眼。

诶呀,这个称呼是不是有点太过于亲密了……但我总不能直呼其名吧,总觉得怪怪的,索性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重复了一遍,“小雪就在一旁帮我,若是鬼胎挣扎,就按住他,不要让他回到母体就好。”

“好。”李如雪算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我心里除了收服鬼胎的紧张以外,因此还多了些开心。

我把我带来的玩具都拿了出来,摆在客厅里,什么小汽车、毛绒玩具、积木之类的,又摆出那些泥娃娃,拍了拍手掌呼唤道:“好啦,你们出来吧!”

泥娃娃开始摇动起来,从里面蹦出来一堆孩子,有大有小,开心的拿着玩具玩了起来。

我拉着李如雪躲在沙发背后,观察着客厅里的动静。

因为婴灵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死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接触这个世界的美好。所以那些玩具对他们是很大的诱惑,鬼胎也不例外。

而且有我带来的这些婴灵们,婴灵阴气重,跟鬼胎年纪相仿,会降低鬼胎的警惕性。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激发鬼胎那无法剔除的孩童心性,只要是孩子,就会好奇,好玩。

周围的空气渐渐的变得寒冷起来……

我知道,是鬼胎发现了客厅里的婴灵们了。

忽然一道青紫色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渐渐的化成了一个浑身青紫的小孩。他的脸上满是裂痕,皮肉外翻,看起来跟那些可爱的婴灵完全不同。

“啊!”鬼胎朝着那些玩玩具的婴灵们吼了一声。

婴灵们吓得回到了泥娃娃里。

鬼胎看着周围,发出了阴测测的笑声,才拿着地上的玩具好奇的看了看。

我和李如雪对视一眼,默契的拿起红绳网冲了上去,直接将鬼胎网住!

鬼胎惨叫着,挣扎着想要从网中出去。

马道长眼疾手快,扯下红绳网的一根红绳套在了鬼胎的脖子上,用力一拉,那鬼胎的脸都皱到了一起,痛苦的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李如雪见状一个翻身,双手同时拿出两道镇尸符来,按在了鬼胎的两只胳膊上,又用膝盖压住了鬼胎的双腿,“现在!”

我摸出破魂针,利落的刺进了鬼胎的眉心。

“啊——”鬼胎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口中忽然开始汩汩的冒着黑水,最终整个身子都化成了一滩黑水,在一瞬间蒸发。

李如雪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朝着我绽开一个笑容,“真不容易啊。”

马道长也钦佩的看着我,“不愧是赵东升的儿子,临水派的后人!破魂针传给你,临水派也是后继有人了啊!”

鬼胎和女鬼都灰飞烟灭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处理了。

李晴晴还在昏迷,她的肚子仍然高高的鼓起。我伸手戳了戳,发现她的肚子像个水球似的,软软的。

鬼胎消失了,可是之前女鬼给她灌下去的尸水和人肉都挤在肚子里,混合着鬼胎的怨气,撑大了李晴晴的肚子。

我煮了一碗符水,让李如雪给她灌了下去。

李晴晴的肚子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而她的下面流出了一大片的黑水,里面似乎还有些肉块,看起来恶心至极。

总之以后这个李晴晴,肯定是不能再生育了。

马道长直接打了120,把李晴晴送去了医院。而县长的所作所为都被揭露,孩子失踪的案子也算在了他的头上,他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鬼胎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算算日子,我和李如雪已经在县城里耽搁了不少时间。我们留在这是为了帮助马道长,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不得不跟马道长告辞。

马道长十分舍不得我们,我们就坐在最初见面的那个面馆里,一人要了一碗大碗的牛肉拉面。

“诶,我这个老头子还真舍不得你们!”马道长还带了壶小酒,自斟自酌,“这么多年了我都孤家寡人的,好不容易来了两个人陪我,现在又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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