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个人,你们都卖到青楼了?”
“不不不,没有,只卖了六,六个!”

“另外三个呢?”

“死……死了!”赖三见顾汐语猛地沉下去的脸色,急忙叫道:“是是自杀的,不是我们杀的。”

有区别吗?必须是那三个人或是身遭污辱,或者即将遭受污辱,又知道即将到来的命运,在这个视女子贞节比命还重要的时代,她们只能选择死。

九个弱女子,就被他们这些人渣仗着人多,欺辱了,还被卖到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

顾汐语心中又恨又怒,她本来心情就不好,这帮地痞也是正好撞在她的手头。她冷冷道:“很好,很好。你们这些有手有脚的大男人,不想凭着自己的力气去挣一口吃的,却要把自己的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们害了别人一辈子,却从来不知道悔改,还想着继续祸害下一个。你们这样的人,还能叫人吗?不过是枉披了一张人皮。”

她出手如风,在每个人的身上再补了一针。

那些人既然想害人,就该有受报应的准备。出来江湖混,早晚要还的。

今天就是他们还的时候。

让她为了那九个无辜的女子,讨回一个公道。

被刺中的赖三和众地痞们惨叫一声,但只是一声之后,就没有了声音。

可是,他们并没有死。

他们的身体里好像有一只小耗子,在串来串去,身体里这里鼓出一块,那里又鼓出一块,那小耗子蹿到哪里,那种把全身经络都扭在一起般的疼痛就疼到哪里。

无比的疼痛,可是,他们叫不出。然而,他们又无比的清醒,他们清晰地感觉到每一点疼痛,感觉到每一丝的痛苦,感觉到小耗子一样的包鼓在每一片的最细微最清晰的感受。

他们嘴歪眼斜,他们脸无人色,他们汗如雨下,他们痛不欲生。

可是,他们却没办法走动一步,他们更没有办法挪动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

他们像瘫痪了,可是,疼痛的感觉没有失去。

这种感受,生不如死。

他们每个人都带着极致痛苦的感觉,看向顾汐语,每个人的眼中,从最开始的恐惧,到最后的乞求,他们在求一死。

他们希望用一死来结束这种痛苦。

顾汐语冷冷道:“你们想死吗?”

他们点头,用力地点头。

顾汐语冷冷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欺负弱小的人。所以,你们不无辜,你们罪有应得!”

众地痞叫又叫不出,痛成这样,却又晕不了,个个涕泪横流。

顾汐语道:“被你们祸害的那九个女子,她们承受的痛苦,不比你们少,而这一切,是你们强加给她们的。你们在害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别人会遭遇什么?你们心中只有自己,所以,这份疼,只有你们自己去体会。你们会疼上三天三夜,然后,每一寸经络都断掉,到那时候,你们才能死。”

其实她从没试过让一个人这么痛苦,更没有试过用救人的银针把一个人的生命剥夺。她珍惜生命,也尊重生命。

可是这些人,早就不配称为人了。

想到那不甘受辱不堪受辱死去的三个女子,想到那仍然在人间地狱里挣扎的六个女子,只因为她们遇到了他们,她们的生命从此改写。

他们害了别人一辈子,还想继续害人。

她不能容忍。

所以,她用了这么极端的手段。

如果这些地痞可以叫出声来,惨叫声一定能惊动满街的人。他们在挣扎,甚至想自己求死,可是他们办不到。他们的手脚挪动不了,连想要咬舌,牙齿也咬不下去。他们全身无力,除了感受那份疼痛,再没有别的感受。

顾汐语转过身,她不想看这些人渣怎么死。

可是,她才走出三步,就听到一个声音冷冷地道:“姑娘,你是不是太狠了些?”

顾汐语顺着声音来处看去。

那儿站着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一身暗纹青锦长袍,不胖不瘦,看着顾汐语的眼神之中,透出一份不认同。

顾汐语道:“阁下是谁?”

那人道:“我是谁不重要。这些人,你真准备让他们疼上三天而死?何必这么残忍?”

顾汐语冷笑道:“请问阁下偷看了多久?”

“我一直在这里,倒也谈不上偷看!”

顾汐语目光在他身上扫过,道:“阁下亲眼见他们对我欲行欺辱之事,竟然旁观无睹。现在,见我惩罚他们,又跳出来为他们说好话,难不成,阁下是他们的头儿?”

那人不悦地道:“姑娘何必这么说?我与他们并不相识!”

“你既然在旁边看到,应当听见,他们不止今天这样对待我,在之前,还用同样的方法对待了另九个无辜的女子,而且,逼死其中三个,把剩下的六个卖入青楼。”

“我听见了,可是姑娘,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杀了他们就是,何必让他们承受这样的痛苦?”

顾汐语冷冷一笑,道:“阁下是要打抱不平吗?”

那人似是没料到顾汐语这样发问,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这个打算,不过,我觉得姑娘的手段有些过激了!”

“过激?”顾汐语愤然道:“你是男人,你不知道一个弱女子在面对这些人渣时候多么无助,你不知道一个女子,被他们污辱再被他们卖掉是多么悲惨,所以,你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那你也不用采取这样的手段!这太残忍!”

“你站在男人的角度,以为我残忍。告诉你,我已经够客气了。他们必须死,而且,他们必须疼过三天再死。他们加诸在别人身上的痛苦,我要叫他们亲自尝一尝。你说的对,杀人不过头点地。杀人不过头点地呀,可是,他们却恃强凌弱,将那些无辜的女子污辱,逼死,将没有勇气去死的女子卖入青楼,一辈子暗无天日,我已经够仁慈了。”

那人眼中厉色一闪,道:“姑娘何必这么固执?”

顾汐语道:“你要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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