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一脸佩服地道:“多谢伟叔手下留情!”
顾伟哈哈笑道:“二公子,我可没有手下留情,你的剑又快又急,要不是我多一些经验,都要被你逼得没有还手之力了。”

巴七大声笑道:“二公子好样儿的!”

不少人都在起哄叫好,但也有像荣二一样的,觉得是顾伟让招。

他们行为直率,心中不屑就是不屑,哪怕顾桓是侯爷二公子,也不会因此而谄媚。

顾桓听到夸奖,心里也很高兴,第一次与人实战,虽然是点到为止,但于他来说,还是一件极为兴奋的事情,他道:“谢谢各位叔叔们!”

荣二上前两步,道:“二公子,荣二也来和你过两招!”

顾桓大喜,道:“谢谢荣二叔肯指教!”

见顾桓这么一本正经地诚恳求教,荣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两人开始过招,刚开始荣二还抱着轻视的心思,觉得那些花拳绣脚的剑招没有用。可是,顾桓的剑招凌厉,倏忽一下就到了面前,刚要出刀挡接,那一招又到了腰间,变化莫测。

荣二的直劈猛削虽然招大力沉,可是顾桓的打法却全不是一样,轻巧灵便,诡异难测,荣二因为轻敌,几乎连三招也没有接下来,还好他毕竟是战场上锤炼出来的,一发现不对,马上改变了策略,以防为主。

顾桓见他开始防守,剑法攻势更加凌厉,一剑快过一剑,存心要打得他没有还手空隙,因为他知道,论力气和经验,他都比不过荣二,除了剑招式快,他自己现在没有什么优势。

三十五招之后,荣二才终于从顾桓狂风暴雨一样的攻势中找到机会反击,如顾桓所料,当荣二取得反击之会后,他果然没有支撑几招。

当荣二的刀削破他一片衣袖时,顾桓退后,认输。

他极是恳切地道:“荣二叔的刀真快!”

荣二这时候才知道,顾伟还真的没让,他要不是占着经验丰富的便宜,怕是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之前的轻视感觉到时消了,尤其是顾桓的姿态还这样低。

巴七看得真切,笑道:“荣二,到三十多招你才凭着经验找到机会反击,现在你知道二公子的剑法高明了吧?”

荣二挠挠头,憨憨地笑道:“嘿嘿,嘿嘿。”

顾桓道:“巴七叔是谬赞了,是荣二叔剑下留情!”

这时候,厨房送来了他们的早饭,几筐馒头,几桶清水,一叠空碗。

众人围过去,拿了馒头,盛一碗水,三五成群地边吃边聊,顾桓也去拿了一个馒头,拿碗舀了一碗水,便啃了起来。

顾伟忙道:“二公子,快放下,你怎么也吃这个?”

顾桓道:“伟叔,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跟着你们好好学武功,所以我会和你们吃住都在一起的。你们吃得的,我也吃得!”

接下来几天,顾桓果然是和他们同吃同住,刚开始,他们还抱着看笑话的心思,但到后来,见顾桓练功勤苦,每天卯时就来,亥时才走。

操练的时候,比他们还要能吃苦,而且,那么文弱的身子,不嫌苦也不嫌累。

这么一来,这些亲兵们对他也服气了,顾桓和他们倒是打成了一片。

这时候,顾桓又和一个亲兵比划起了拳脚,他的拳脚远不如剑法好,但是,众亲兵和他混得好,这个教一招,那个也教一招,他又聪明,都记在心里,加上这几天的摸爬滚打下来,倒也打得有模有样。

前两天的时候,他基本上都赢不了,今天,竟然还赢了这亲兵半招。

顾桓也是十分开心,哈哈笑道:“今儿晚上,我请大家喝酒!”

众亲兵轰然叫好,气氛十分热烈。

一个声音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顾伟忙道:“侯爷!”

众亲兵一看,立刻整肃面容,单膝跪地,道:“侯爷!”

顾桓道:“爹!”

顾柏杨心情不错地道:“都起来吧!”

顾伟和众人起身,立刻站好,个个收腹挺胸,远不是刚才这嘻嘻哈哈的样子。

顾柏杨道:“离开南疆,来到京城,有没有觉得闷?”

顾伟抱拳笑道:“侯爷,这京城虽然不如南疆那么海阔天空,但兄弟们每天操练操练,倒也不觉得闷!”

顾柏杨笑道:“真不闷?”

顾伟搔搔头,嘿嘿讪笑道:“有一点!”

顾柏杨道:“这才是真话嘛。从今天开始,每天准许五个人请假,可以出府去办事,但出府不得给我惹事,明白吗?”

众亲兵大喜,虽然在这里是不愁吃不愁穿,但是毕竟也无聊,现在竟然可以有请假的机会,人人喜笑颜开。

顾柏杨和他们聊了一会儿,虽然他态度也算亲和,但他毕竟是带兵的主帅,那种官阶威仪在,哪个亲兵也不敢放肆。

顾柏杨走的时候,看了顾桓一眼,道:“桓儿,你随我来!”

顾桓不知道他有什么事,答应着随在他身后。

顾柏杨竟然来到了桂园,赵琴心对于顾柏杨的突然来到,简直是喜出望外,这可是顾柏杨回到京城之后,第一次出现在桂园之中。

顾柏杨道:“不必着忙,我就和儿子说几句话!”

赵琴心忙道:“好好好,侯爷,那妾身就打扰你们父子说话了,妾身去准备一些酒菜,侯爷一会儿便和桓儿在这儿用晚膳吧!”

顾柏杨沉吟一下,道:“也好,你去安排吧!”

见他竟然没有拒绝,赵琴心简直心花怒放,立刻吩咐身边的嬷嬷丫头去精心准备了。

等赵琴心带着下人们离去,整个厅里安静下来后,顾柏杨才笑道:“桓儿,在爹面前,不必拘谨。咱们爷俩聊聊!来,坐!”

顾桓道:“是!”在下首坐了。

顾柏杨看见顾桓背脊挺直,走路脚下轻捷,步伐沉稳,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武之气,不动声色地道:“这些年,爹爹都在边疆,很少关心你们,你的学业怎么样了?”

顾桓有些惭愧地道:“爹爹,孩儿只读了些粗浅的书,学业,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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