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珠轻轻点头,道:“我总感觉,那个草包出现在那里很怪异!”
孙芳玥一笑,道:“把心放肚子里吧,妙儿,这两天那草包没有出门,只要她出门,你所有的担心都不会存在了。”

“真的吗?”顾妙珠抬起泪眼,眼里闪过一片欣喜。

孙芳玥阴冷一笑,道:“妙儿,我是你娘,我不为你和阳儿岳儿铺好路,谁为你们?别担心!很快你就能看到结果了。”

顾妙珠点了点头,眼泪还在脸上,却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说不出的阴森寒冷。

花园事件就此过去了,不但欧阳锐奇没有提,孙芳玥没有提,顾柏杨也没再提,所有人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这件事的唯一结果就是,顾柏杨去了一趟顾桓的院子。

当然,他并没有问花园事件的始末,只是和他闲聊了几句,听说他也是文武双修的,还叫顾桓练了一套剑法给他看。

只不过,他仅待了一刻钟的工夫,就离去了。

尽管时间短暂,但孙芳玥知道消息之后,还是恨恨地咬了一回牙。

而顾卓阳,被罚到祖宗牌位前跪下,一直到第三天去学院时,才得免。

这次孙芳玥是铁了心要好好地让他长个记性,吸取教训,还真没手软,差不多两天两夜没有吃饭喝水的顾卓阳眼睛布满血丝,嘴唇干裂,走路摇晃。

这个样子终于还是让孙芳玥的心狠狠地疼了一回,因为顾卓阳今天要去学院了,惩罚当然也取消了。

她令人侍候顾卓阳沐浴更衣,又准备了饭菜,把顾卓阳叫到面前,看到瘦了一圈,憔悴不已的儿子,孙芳玥忍着心中的痛惜,板着脸道:“你现在可知道你错哪儿了?”

顾卓阳连连点头,谦卑而羞愧:“阳儿知道了,阳儿目光短浅,没有深思熟虑,想走捷径,险些坏了娘的计划!”

孙芳玥见他一双眼睛只往桌上看,一口一口地吞着口水,还伸出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知道他是饿得狠了,轻叹一口气,道:“吃吧!”顾卓阳一顿狼吞虎咽,几乎连自己的舌头也吃下去。

孙芳玥终于不愿意再看,摇摇头离去了。

这件事,除了知情的几个人之外,整个顾府里都是一片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连住在顾府的玉观公子,也没有得到消息。

玉观公子仍然在顾府里过着悠闲日子,当然,他也不是一直在府里,顾府于他,就是一个旅馆,顾柏杨也不大管他。

因此,玉观公子不但大摇大摆地出入于顾府,也大摇大摆地出入于京城各处,酒楼,烟花巷,日子过得恣意潇洒。

昨日他一夜未归,在晚香院里留连了一个晚上,被晚香院的头牌亲自侍候着,美人在怀,轻声曼语,美酒在杯,由一双纤纤玉手送到唇边,这种纸醉金迷的日子,玉观公子十分的惬意。

加之毕竟夜里进行了体力劳动,精力透支过多,所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回到顾府的时候,已经辰时末了。

他轻摇折扇,摇摇晃晃地下了马车,摇摇晃晃地往院子里走,身上还带着一丝薄醉的气息,脂粉的香气还没消散。

冷七皱着鼻子,道:“公子,没见过你这样的,你这是要昭告世人,你是人烟花巷里回来的么、”

玉观公子恣意一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难道你叫本公子做苦行僧吗?”

冷七呲牙咧嘴地道:“公子,你既然在追求人家顾大小姐,是不是应该收敛一点,这要是被顾大小姐看见了,那你岂不是又要被拒之门外?”

玉观公子斜睨他一眼:“你懂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本公子呀,还真就吃定那顾汐语了。你看我的,我这就去找她!”

冷七一把抱住了他,道:“好了好了,公子,你这折腾了一晚了,还是回去沐浴更衣,然后再去见吧。你想啊,就算顾大小姐觉得公子你风流倜傥,可要是顾侯看见你这个样子,肯把女儿嫁给你吗?”

玉观公子踉跄着脚步,斜着眼睛,觉得面前站了两个冷七,他揉了揉眼,这才终于把两个人影看成一个了,他轻轻笑道:“好,听你的,来,扶我,扶我回去沐浴更衣,提……呃,提亲去!”

冷七无语地撇撇嘴,认命地把他扶回院子去了。

沐浴更衣过后的玉观公子打着哈欠,笑眯眯地看着冷七,道:“昨天晚上可爽?”

冷七瞥他一眼:“公子是问自己吧?冷七一晚上在保护着公子的安全,可是在你屋顶坐了一夜!”

玉观公子嗤道:“本公子安全得很,要你保护?身在美人堆里,却在屋顶吹风,有病!你这是为本公子省钱吗?有病!”

冷七郁闷之极地看着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子,投降道:“我有病行了吧?到于说两遍吗你?”

玉观公子一副不屑理你的样子,道:“去,给我找点酒来。昨天的酒说起来还是缺了点什么,要不是有美人在侧,那简直是水,哪里配叫酒,还是威远侯府的酒好一些。”

冷七答应一声,便出门去了。

玉观公子叫人沏了一杯茶,便坐在那里品起茶来。

昨天晚香院的蔷薇姑娘可真是惹火之极,他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口齿留香……呃,那是茶香。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站了起来,冷七弄的酒还没到,他却已经百般无聊了。

这时,一个声音在外面轻声地,略带羞怯地叫道:“公子在吗?”

玉观公子眼睛一睁,唇角顿时一片笑意,正觉得无聊呢,送来解闷的人就来了。他立刻站起,顿时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模样,道:“外面可是文慧么?请进!”

来人正是孙文慧,听了他的声音,孙文慧走了进来,发现偌大的厅里竟然只有玉观公子一个人,不禁低下头,不知道是羞还是喜,轻轻一福身,娇声道:“公子有礼!”

玉观公子走过去扶她,道:“哎呀呀,文慧,咱们都这么熟了,你怎么还这么多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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