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语觉得很冤枉,她明明说的是真话,怎么在欧阳青燕这里,就成了在撒谎,而且还是不靠谱的极白痴的说谎?就算现在欧阳宇凌站在她面前,她也一样敢这么对他说。
不是一面之缘是什么?她为了救吕嬷嬷,在离开别庄的路上巧遇了拿着扇子扮鸟人的他,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类似于调戏的话,在心理承受能力无比强大的顾汐语面前,直接当成耳边的风从左边往右边一吹就吹过去了,连半点也没记下。然后就再没见过,直到昨天晚上,他突然出现救了她。

“那你的意思是,你五皇兄对你未来的二皇嫂之间有不得不说的秘密了?”顾汐语无力极了,好吧,既然辩白不了,她就从善如流一回,反正不管什么二皇子,五皇子,不管什么齐王,英王,在她面前都是浮云。

欧阳青燕不高兴了,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二皇兄那么花心,府里侍妾一堆,侧妃两个,虽然你们之间有婚约,可是谁都知道我二皇兄并不愿意,所以你也不可能成为我二皇嫂,但我五皇兄就不一样了,他从不拈花惹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洁身自好,守身如玉,至今连个通房丫头也没有。难得我五皇兄错眼看上了你,你还拿捏上了?”

顾汐语苦笑了,错眼看上?拿捏?这是哪跟哪啊?

欧阳青燕毕竟身在皇家,年纪又小,说话很直接,丝毫也不管这话说出来是不是难听,顾汐语是不是受得了,继续没遮没挡地道:“要不是见了你的真面目,我是打死也不相信我五皇兄会这么没眼光的,这不是一朵花鲜插在……啊呸,不对,不是一根狗尾巴草长在一片沃土上吗?”

顾汐语一头黑线,难为这位深宫中的公主,竟然还知道狗尾巴草这么接地气的植物,可是公主,狗尾巴草也是有自尊的好吗?

欧阳青燕丝毫没看到顾汐语精彩的脸色,继续道:“还好刚才看见你不上妆的样子,我才知道,到底是我五皇兄,我就说呢,他的眼光不可能这么挫嘛。哎,顾汐语,你知道你有多幸运,你有多幸福吗?”

“呃,不知道!”顾汐语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位公主的聊天方式,她实在承受不住啊,来个天雷把她轰回威远侯府去吧!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欧阳青燕顿时愤然了,她猛地站起来指着顾汐语,好像她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坏事一般。

这时候脑子已经当机的顾汐语被吓了一跳,纳闷地道:“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顾汐语,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五皇兄一定是被你的美貌所迷,忽略了你的智商问题。我五皇兄那是什么人?能得我五皇兄多看一眼的女人都要幸福得死去了,你倒好,我五皇兄对你这么好,你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顾汐语哭丧着脸道:“公主,我幸福得快要死去了,幸福得忘记了一切,所以我才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还差不多!”欧阳青燕这才放过对她的数落,开始说起她五皇兄怎么怎么好,末了,总结道:“顾汐语,虽然你还配不上我五皇兄,不过,谁叫我五皇兄看上你了呢,放心吧,以后我会关照你的!”

顾汐语一脸感激地道:“多谢公主!”尼玛你死命要把我贴上你五皇兄的标签,我惹不起,躲不起,我还不能敷衍吗?小萝莉一个,天天情呀爱呀,谁看上谁呀的,好么?

欧阳青燕见顾汐语态度良好,心情顿时也好了起来,道:“真没想到,我五皇兄会对你另眼相看,我还以为他喜欢的是樰椽呢!”

顾汐语嘴歪眼斜地道:“公主,我我我……好像身体不适,我能先失陪么?”

欧阳青燕对于被打扰谈兴这回事表示了她的不满,瞥了顾汐语一眼,道:“好好的怎么就身体不适了?”

“许是昨夜没有睡好,这会儿直犯困!”

“好吧好吧,那你睡。”欧阳青燕在皇宫里闷得久了,平时面对的不是父皇母后及那些巧言令色各怀心思的妃子,就是太监宫女教习嬷嬷,中规中矩不能逾越,几乎闷出病来,难得找到个年纪差不多的,能聊天能八卦还能指责的小伙伴,所以说起话来都不带停歇,但看顾汐语的样子,倒也没继续缠着。站起来道:“如月,如花,过来服侍顾小姐休息了!”

等欧阳青燕走出门去,顾汐语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尼玛陪公主聊天这事真是世间一大苦差。谁能想到一个小萝莉的八卦之心这么旺盛,想像力这么丰富,脑洞开得这么大?这也太神展开了一点吧?

还逼她承认她有多幸福有多幸运,尼玛她幸运个大白菜!那欧阳宇凌是哪根葱?被他看上就要感恩戴德,还不带推脱的么?

顾汐语庆幸自己借的医书还在,借口要睡觉把如月如花也打发出去之后,她便拿出书来看。

这时候,皇帝欧阳禹已经处理完所有的奏折,离开龙驭殿,负着双手,顺着大理石路沉吟着向前走。钱公公随侍在侧,脚步轻得仿佛怕踩死了蚂蚁。

欧阳禹走了一段,随口道:“钱桂呀,对威远侯嫡女失踪一事,你怎么看?”

钱公公近前一步,陪笑道:“皇上,此事既关系政务,又关系民生,老奴可不敢妄言。”

欧阳禹一笑,他原本也没有真要询问的意思,作为皇帝,他想的事情远不像顾妙珠想的这么简单。这事从表面上看,只是一起简单的人员失踪,但是,这个人又不是一般的人,是未出阁的女子,是威远侯嫡女,是皇帝的未来儿媳。

这件事的影响,从小了说,是威远侯一家之事,从大了说,就是京城的安定问题,再从另一方面,威远侯的家事可能影响国事,因为威远侯现在身担重责,家宅不安,如何能全心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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