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恶臭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上,黑暗中的人皆被铁链锁住了手腕和脚腕,房间密不透风的。

“吱呀——吱呀——”

黑暗中的人努力抬了抬眼皮看去,打开的门,光芒从门倾泻而出。她看不清。

“水雾啊,待得还好吗?几天不见,我好像又想念你了。”说话的人是一个女子,声音婉转动听,等到水雾适应了光芒看去。

水雾忽然嗤笑:“我好像记得你,好像是藏的小跟班——叫什么来着?哦,好像叫做醉。这样跟我说话,你喝醉了吧?”

醉是那种一米七的大长腿美女,身前波涛汹涌,腿几乎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二,长相也妩媚。

“水雾,你不过是个阶下囚,还敢这么嚣张不成?”醉接近了水雾,水雾上的伤痕层层堆积,还有一些恶心的液体流出来,“水雾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哪里来的勇气跟我叫板?对,我是藏的小跟班,但是那又怎么样?藏给了我想要的东西,执明又给了你什么?她来救你了吗?”

水雾嗤笑:“我又不需要她救。她好好地待在唐晓翼身边就好了,我不需要。”

“哟,这幅样子了还跟我得瑟?”醉一副厌恶地样子,高跟鞋直接踩上了水雾的手,狠狠地蹂躏,“水雾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了,凭什么认为你现在还能够逃跑?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水雾我告诉你啊,找到执明,这辈子,你都别想做到!”

水雾低眸看了看醉踩在自己手上的雪白脚腕套着的高跟鞋:“你身上好臭。”

“……”

醉一下子就怒了:“水雾!你刚刚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

你叫我说我就说?

脸不要这么大吧!?

水雾偏不说。

“呵……”醉冷笑,“果然还是怕了吧?没种!”

水雾声音淡淡地:“我当然没有种了,难道你有?”

说罢,视线移到了醉那迷人的小肚皮上。

“你!”

醉气的不能自已。

她总是这样容易被水雾激怒到。

一般很多人都喜欢醉那双大长腿,想想缠绕到腰上的感觉是什么……

“水雾你知道你有多恶心吗?你居然喜欢一个星辰。啧啧啧,还是个女的。恶心死我了。”

水雾似是没察觉到醉越来越用力:“是呢,毕竟执明抱起来比你软多了,看你这长指甲,那些男人都是抖M吗?”

醉一怒,拿起脚来就是往水雾这边一踹!水雾靠在墙上,这样被醉一踹,水雾直接和墙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了一起。墙很脏很臭。

“水雾!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你来啊你来啊。就怕你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醉真的被激怒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来。

水雾看见醉手中的水果刀,忽然笑出声来:“水果刀?傻逼醉,你在搞笑吗?不是我夸大事实,你这样根本就杀不死我啊。”

“……水雾!”醉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拿起水果刀就是往水雾心脏处刺下去。

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醉似乎感觉到了杀人的快感,她一把将水果刀拔出来,笑眯眯地一点一点擦拭掉血液。

结果水雾好似一点事情都没有:“力度太小了,还不如藏自己亲手来呢。你这优越感是怎么回事?不会觉得这很荣幸吧?是的,没杀死我。高兴吗?”

醉似乎震惊到了:“你、你怎么还没死?难不成……难不成你的心脏不在这里?”

“当然不是了。”水雾摇了摇头,“你刚刚刺的就是心脏处啊,只不过我分不清是左心房还是右心房了。我是人类呢。醉,我劝你不要杀我,不然,我可是会告诉藏的呢。”

醉先是怔了一会儿,随即大笑:“你说什么?告诉藏?藏又会为你做些什么!我可是藏的人!”

“嗯,那又怎么样?你忘了藏叮嘱你的话了吗?要我好好帮你回一下?”水雾笑眯眯地看着醉,一字一句,“‘千万照顾好水雾,在我回来之前随你怎么玩她,但在我回来后,要是我发现水雾身上有一处伤痕,你就完蛋了。’算算时间,藏应该要回来了。”

醉有些不可思议:“不可能!藏……藏还在圣斯丁!她才不会回来那么快!”

“说不定呢。”水雾偏头笑,“醉,你真的那么有把握吗?”

醉不敢确定。

醉赶快跑了出去。

水雾盯着醉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咳了咳。

“唔……已经这么久了,执明那货为什么还不回来?毕竟刚才经历那种事情,把我忘了一段时间好像也不奇怪的吧?算了算了,大不了到时候出去找她就是的了……执明,你可千万别死了啊,我们还有账没算清呢。”

水雾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又道:“傻逼醉,真的是个傻逼,连门都忘记关了。算了,肯定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力!”

——此刻,圣斯丁。

执明坐在傅拂办公室喝茶。傅拂一脸无奈:“小祖宗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们又一起在情人节去逛过商场吗?没有啊。”

执明淡然:“现在认识了。你真的忘记了?怎么你和唐晓翼都忘记近来发生的事情了。”

“这个不要问我啊,唐晓翼那货今天还逃课了呢。”

执明:“……”

“唐晓翼没逃课。”

傅拂闻言瞪了执明一眼:“放屁!今天的数学课他都没来!”

“……只是逃了你的课。”执明坚持把话说完。

傅拂:“……”

“难不成你把织椴和织清打架的事情也一并忘记了?”

傅拂呵呵:“这倒没忘,只是清楚地记得有个人打了我,好痛。”

执明:“……”

执明严肃脸:“是么?既然从你这里找不到线索,那我就先去找织椴了。”

“诶,喂喂喂,问一下织椴校长还记得打我的那个人吗,我好找她去算账!谢了!”

执明慢悠悠地走出了傅拂办公室。

吓、吓死我了。

还以为差点就被发现了。

嗯,还好我聪明!

——校长办公室。

织椴正在解剖一只……松鼠。执明敲了敲门。

“进!”

执明推开门就是看见这么一副血腥的场景:“……???”

“怎么了吗?”

执明道:“没什么事情,就是想来问问你,你还记得洛缨那少女和唐晓翼发生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了。”

“但是傅拂和唐晓翼不记得了。后来傅拂找唐晓翼去办公室聊天,结果过后就不记得了,唐晓翼也不记得了。前几个小时傅拂还跟我说了这件事。现在他就说不认识我。”

织椴放下了手术刀,淡然道:“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因为这是人生命中必要的一环。”

“这次的遗忘太过蹊跷。”

“没事的,发生的,总会记起来的。也许,出现幻觉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呢?”

执明沉思了一会儿:“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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