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李大年潇洒离去的背影,顾功阳那颗在体内活动了数十年的老心脏差点没气出毛病来。
丹药都兑换空了,你叫我给你改成收费,有用吗?

大几千颗,就算你小子当蚕豆吃也得个把月才能吃完吧?

更别说修炼了,没个一两年,这批丹药都见不了底。

想想又要掏个好几亿给南海紫烟宫送过去,顾功阳心里就肉疼,玄道学院虽然有钱,那也是大家的,他也就占个大头而已,而且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每年把玄道学院弄得和仙宫似的,这开销得多大?

夜帝啊夜帝,你小子真可恶,比三大家族还可恶!

顾功阳吹胡子瞪眼了一阵,端起滚烫的热茶一口咽下,却是呛住了嗓子,咳的面红耳赤。

这小心情就更加的不美丽了,正想摔个杯子茶碗的发泄一下情绪,可手刚抬到半空,这位老院长又想到这些茶杯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轻轻放了下来。

可毕竟是活了八九十岁的人了,这一会的愤怒情绪很快就平静下来,轻抿了两口茶水,继而想到夜帝刚才进屋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浑厚无比,显然是通玄了。

顾功阳一下子又乐不可支,手舞足蹈的哈哈大笑了一阵,只觉夜帝那小子好像又可爱了不少。

来了玄道学院不到半月,就从大帝王直接通玄,这项记录,恐怕再过一百年也没人能打破。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顾功阳有生之年,还能捡到这样一个宝贝,丹药空了就空了吧,谁让你小子妖孽到毫无人性呢!”

李大年从顾功阳那里出来,便直接回到了教室,张不就老先生这节讲的是武技的高端操作方法,对每位武者来说,都十分有用,所以李大年与众学员都听的十分认真。

不过让李大年有些意外的是,都上课十多分钟了,那位外表完美无缺的伪君子安君山居然还没来。

他可是很少旷课的主儿。

李大年心底不由生出几丝警觉,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异常都值得深思。

金都内卫权的事,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他也没心思多想,尤其是从竺妙雪口中听到李震天那个暴发户来了金都,心里头就更不想与这事沾边。

张不就在讲台上一边讲课一边示范。

所谓武技的高端操作,便是利用武道某些理论,强化自身意念,以求更加精准的发挥出武技招式。

尤其是属性武技。

张不就刚开始用了一种很低品的火属性武技,但却可以将生出的火焰改变成任意形态,这是对真力掌控到极致的体现。

就算是现在的李大年也做不到。

而任意改变属性形态的操作,好处就在于使用属性更随心所欲。

放在剑道,有心剑一说,也就是剑随心发的高超境界。

李大年的实力虽然很强,但自忖还没有将剑法练到这种水平。

这当然不是他悟性低,而是当今武者早就摒弃了那种只求意境的修炼方式,转而注重实战的高效用。

这就使得那种美如画的剑法变得凌厉简洁,往往都是一招制敌,拼的就是速度与力量。

放在属性功法上,也是同理。

张不就这节课的意义就是让他们将这种意境式的修炼方法捡起来。

不要只注重属性功法的威力效用。

“真正的高手定要将武学功法融会贯通,达到意随心发的境界,这样才能以不变应万变,甚至以弱胜强都有可能!”

张不就最后总结了一句。

学员们若有所思,但大部分都是云里雾里,想不清楚。

一个个做出苦思冥想状,但想了半天,仍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大部分人都放弃了。

对他们来说,还是实力境界最重要,什么高手不高手的,能活下来才有资格说。

李大年却是想到舅舅欧阳劲,那位曾练武成痴,只观山观海观日月,就能创造出一套神品剑法,这种意境,显然到了很高的级别。

而李大年自己呢,看似悟性很高,但还没有自创功法的本事。

他所做的,始终在拾人牙慧。

不过李大年并不纠结于此,对一个刺客来说,只要能杀人的方法都是好方法,不论是谁创造,无所谓,只要牛叉就行。

至于以后能不能达到这种高度,不强求。

若是能,最好。

若是不能,那就继续多学点牛叉东西,奉行他技多不压身的原则。

就这么想着想着,很快下了课。

张不就临下课前,也如司马南先生一样,对他们交代道:“以后你们就专注修炼,不用再来上课了,我们几位先生,已没什么能教你们的了。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的路,大家自己好好把握!”

学员们便就此散去,但李大年一直看不到安君山,心里便突突直跳。

出教室的时候,竺妙雪快步跟了上来,与他并肩而行,别的学员也似乎对此习以为常,没人再发表任何评论。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修炼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些学员人人的憋着一股劲,希望在与南海紫烟宫比武之前,能提升到一个很强的实力。

没等竺妙雪开口,李大年故意走快几步,与她错开一段距离。

现在他见竺妙雪,实在有点怵得慌。

“夜帝,你总这么躲,有意思吗?”

竺妙雪跟在他身后,轻声开口,声音婉转动听,恍若黄鹂鸣翠,与她的仙子气质倒是很相符。

但一想到竺妙雪的变态心理,李大年浑身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没躲,这不才中午么,还没过晚上十二点,我再考虑考虑!”

李大年略显敷衍,同时快步下楼。

竺妙雪一个闪身,却将他拦在楼梯拐角,用一个壁咚的姿势与李大年脸贴着脸。

她的眸子中充满幽怨,“李大年,难道我竺妙雪就这么不堪吗?以至于让你如此犹豫!”

闻到竺妙雪身上散发出的香气,李大年故意屏住呼吸,他甚至不想与她有空气上的接触。

“妙雪小姐莫要妄自菲薄啊!”李大年咧嘴笑道,“你长得天姿国色,楚楚动人,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你,再加上你那超级牛叉的背景,怎么会不堪呢?要我说,你简直是个万里挑一,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女人!”

竺妙雪脸上浮现几丝笑容,虽然她知道李大年嘴里的话就像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多少带着反讽的意味,但她莫名的喜欢听。

“所以呀……”李大年语气一转,“我这么一个黑脸小子,江湖草莽,根本配不上你,我觉得妙雪小姐还是不要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

竺妙雪面色又是一寒,目光入刀,语气虽轻却带着一种杀气道:“李大年!你想提起裤子不认人?”

李大年讪笑一声,无奈道:“妙雪小姐,你搞清楚,我是受害者,怎么能叫提起裤子不认人?明明是你侵犯我好吗?”

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对一个女人最大讽刺与侮辱。

竺妙雪的尊严被这句话打击到体无完肤。

李大年把她自愿献身的事,形容为侵犯!

搞得她这个堂堂三大家族传承人,相貌实力都万里挑一的女人像是个强爆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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