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枯禅枯惊的老脸直颤,一个普通的武者居然在古武道阶段就可拥有玄、禅、魔三道底蕴,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即便是历史悠久到远古洪荒的圣门,也从没出现过这样的人物。

两位老者对视一眼,面色渐渐变得凝重,与方才其他两道的底蕴比起来,李大年身上的魔道气息显然更加浓重,几乎与真正的魔道修炼者无二。

浑身黑气的李大年忽然拍打翅膀,化为一团黑雾朝二人冲了过去。

道枯禅枯只觉一股魔气铺天盖地威压而来,时空仿佛凝固似的,逼迫的二人无法动弹。

哗!

一道魔气泼墨般扑向二人。

两人须发瞬间飘飞,连带着瘦小的身子,一同被刮飞!

轰轰轰!

数颗大树拦腰而断!

如同引爆了一串响雷!

道枯禅枯滚落出近百米的距离方才停下!

噗噗!

二人同时口吐鲜血。

浑身衣衫皆已破烂,狼狈如乞丐!

“哈哈哈,两个初入神道的菜鸟,居然也敢在我兰特格留斯之王面前造次!”

伴随着沙哑的声音,李大年展翅飞来,停在二人面前的半空中,周遭黑气浮动,在冷月下恍若恶魔。

猩红的眼中露出几丝蔑视,又要出手之际,在体内保留一丝意识的李大年忽道:“魔魇住手!”

魔魇却并不听劝,缓缓伸出了手指,指向二位老者。

躺在地上的道枯禅枯眼神皆是流露出了恐惧,心里后悔极了。

其实圣女从未命令过他们阻挡李大年,只是他二人在这里清净惯了,仗着修为高深,谁来了都拦一拦。

可他们怎能想到李大年居然这般厉害!

身具三道底蕴,还能召唤出堕天使!

“魔魇,你不怕三字真言咒了!”李大年警告道。

魔魇呵呵一笑,“我存了护主之心杀这二人,并非恶念,三字真言咒能耐我何!”

“你不听主人的话,我现在要将你收回体内!”李大年冷冷道。

“做梦!”魔魇颇为得意道,“一旦放我出来,就别想让我再回去,你这具身体我用了。求生之念是万物本能,也算不得恶念,你的三字真言咒还是省省吧!”

李大年不由暗中冷笑,高僧鸠摩罗果然神机妙算,就知道魔魇不会真正听话,才设计给它按了三字真言咒。

“魔魇,你真觉得三字真言咒会评判善恶吗?”

“不然呢?”

魔魇心中忽然一沉,李大年与它同体共生,自然感觉的到,便笑道:“怕了?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回到体内!”

“李大年,你休想恐吓与我,我魔魇活了不知几万年,怎会受你一个人类的蒙骗!”

魔魇一咬牙,又要散发魔气。

这时脑袋却突然升起一阵剧痛,侧耳细听之下,李大年竟在体内念起了某种咒语。

魔魇不禁把头一抱,拍打着翅膀在林中不断打滚。

道枯禅枯看的相当郁闷,却也不敢发声,只暗中运气调息。

不一会,魔魇终是无法忍受这种炸裂般的头痛,大吼道:“别念了别念了,我这就回去!”

李大年嗤笑一声,停下咒语,淡淡道:“你以后还敢不敢这般忤逆?”

魔魇半跪在地,痛哭流涕道:“不敢了,主人,我再也不敢了!”

“那还不滚回来!”

“遵命!”

片刻后,满脸是泪的李大年从地上站起,身后一对黑色双翅已然不见,眼睛中的猩红也逐渐退去,变为正常颜色。

“娘希匹,好赖也是个魔物,怎么说哭就哭,弄得老子怪丢人!”

李大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自觉这种与体内魔物对话的经历十分奇妙,就好像分裂人格似的。

驱步走到道枯禅枯面前,这两位老者已盘腿在地,凝神打坐。

李大年眯眼笑道:“两个老家伙,服不服?”

道枯禅枯不说话。

“不说话那我就去后山了!”

李大年背起双手,迈着悠闲的步子向林子深处走去。

不得不说这次关于神通术的实验很满意,两个至少是帝王级别的老家伙在它手下完全没还手之力。

而且有三字真言咒对魔魇进行限制,他以后使用起神通术来便没了限制,若是如此的话,岂非不用去中原请蓝大,自己就能与那魔门高手斗一斗了。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个轻微响动,不知为什么,李大年竟不由自主的一闪身,尔后伸手一抓,手中便多了一只肥大的野兔!

李大年抓着兔子耳朵,定睛看了看,口中不自觉流出了口水,就仿佛这野兔极为美味。

“这是怎么回事?我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李大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忽然朝兔子一口咬了上去。

好像发狂似的不断撕咬,不一会,便把整只野兔生吞活剥了。

扔下鲜血淋漓的骨架,李大年神思才骤然清醒,不可置信的自语道:“我为何突然这般残暴了?”

擦了擦嘴上的兔血,李大年陡然想起鸠摩罗曾说过的话,使用堕天使神通会被魔魇的邪念所影响,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方才只是让它出来一会,竟然就茹毛饮血,若是让长时间出来,自己岂非要吃人?

李大年这般一想,禁不住有些后怕,就算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但内心深处至少还有着很大的良知与理性,他可不愿意成为一个嗜血狂魔!

“哎,算了算了,还是去中原请蓝大吧,这个魔物,还是少让它出来为妙!”

思绪杂乱中,李大年已来到后山的那处碧潭前,夜色中飞奔而下的瀑布显得十分惨白,渗着丝丝凉意。

李大年禁不住嘶了一声,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宛如,你在吗?”

李大年冲着瀑布后边喊道。

可等了一会,竟无人应答。

“难不成不在这里?可若是不在,那两个老家伙又何必守的这么用心,连老命都差点丢了!”

“宛如!”

李大年又喊了一句。

一阵巨大的兽吟声忽然响起,把李大年吓了一跳,仔细一听,声音竟是从潭水中发出,便一个闪身来到潭边。

潭水在黑夜中依然清澈见底,一道碗粗的黑线在之中缓缓游荡,大概有四五米长,但看不清具体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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