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升听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而后道:“这事儿,等我赌完这一把了,再给夏师长您说。”
说完,他便将目光,重新落在了赌桌上面。

但是对面的陈宝珠却笑了笑道:“陈参谋啊,虽然咱们也算是本家兄弟了,可是您这桌子上面剩下的那几个子儿,不够赌一把的了。我看这样吧,明天再来吧。夏师长这边儿还在等着呢不是。”

“姓陈的,少在这里看不起人,谁告诉你我没钱了。今天晚上这一把,我就要把之前输给你的都给赢回来。”这样说着,他一拍桌子,便将夏阳白天给他的那颗珍珠拿出来,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面。

“陈参谋,没必要这样。小赌怡情,您这是干什么啊。”陈宝珠说着,便打算带着手下的士兵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闷响传来,陈宝珠一看,却发现陈东升竟然掏出了腰间的手枪,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面。

“今天不赌完这一局,别想走。”陈东升目光阴沉的说道。

陈宝珠看到他竟然连枪都拿出来,就知道这人已经输急眼了,心想倒不如故意输给他一把,见好就收。

“陈参谋啊,不如这样吧,您桌子上面的这些大洋,也算一次赌金。不过那颗大珍珠啊,您收回去,成吗?”陈宝珠说着,便重新坐在了位子上面。

陈东升冷哼一声道:“怎么?看不起我?以为我陈某人输不起吗?这颗珍珠,我当赌注。这把我输了,珍珠给你,赢了,你桌子上的钱都归我。”

陈宝珠听到这话,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便挺了挺胸膛,然后道:“那好,夏师长,您在这里做个证人,到时候这陈参谋要是输急眼了,您可得护着我。”

夏阳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却连回一句的兴趣都没有。他心想眼前的这两个人,若是将身上的那一身军装给脱下来,那和楼下的那些地痞无赖有什么区别?

“好,摇色子,猜大小。”陈东升说着,看向夏阳道:“夏师长,您来摇,怎么样?”

夏阳听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来这里问陈东升事情,竟然被拉进来摇色子?

但是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对于这些军官的德行,他已经是失望透顶了。

“好,那我来摇色子吧。”夏阳说着,便走到了赌桌的中央,然后将筛盅拿起来,再将桌面上的三颗色子拿在手中。

“摇吧!”陈东升看着夏阳道。

夏阳笑了笑,然后便开始将几枚色子放到了筛盅里面开始摇晃。

三颗色子在里面来回碰撞回响着,发出来十分清脆的声音。而陈东升此时则竖起来了耳朵,仔细的听着里面色子的声音。

夏阳隐约知道,一些赌场老手,是可以通过筛盅里面的声音,来判断里面的点数的。甚至一些高手,可以随便摇到自己想要的色子。

和陈东升的一脸紧张不同,他对面的陈宝珠,却是一脸的气定神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唰!”

夏阳摇色子的手停了下来,然后看向两人道:“二位,该你们猜大小了。”

陈东升看向对面的陈宝珠,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里面搜寻什么东西,但是却又一无所获。一个赌场老手,是不可能让你从他的眼神里面捕捉到什么信息的。

“小!!”陈东升语气坚定的说道。

陈宝珠淡淡的笑了笑道:“是吗?不考虑一下了?”

陈东升看向陈宝珠,还想要从他的眼神里面捕捉什么信息,可是却还是一无所获。

“就是小!!”陈东升语气坚定的说道。

陈宝珠淡淡的笑了笑道:“那我猜大,开吧,夏师长。”

夏阳将筛盅打开,陈东升和陈宝珠两人,都探着脑袋去看。

“大!”夏阳说着,便看向陈东升,“陈参谋,你输了啊。”

看到色子的点数,陈东升顿时就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一样,一屁股瘫坐在了他的椅子上面。

陈宝珠笑了笑,而后道:“那就谢谢陈参谋给的这颗大珍珠了啊。”说着,他将桌子上的珍珠拿起来,然后对着头顶的灯光看了看,十分满意的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等到陈宝珠离开了,夏阳才面带微笑的看向陈东升道:“陈参谋,赌也赌完了,我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啊?”

陈东升听到这话,这才从巨大的失落之中反应过来,然后有些尴尬的看向夏阳道:“这····卫总司令还没有回复呢,您要不再等两天?”

夏阳听到这话,不怒反笑,而后道:“是吗?我再等两天的话,只怕五台山的那些弟兄们,就要被日军给剿灭的差不多了啊。我等得起,我那群弟兄们等不起啊。”

陈东升道:“您看这样吧,我这就回去,再催促一下,明天一定给你答复。”

夏阳看着陈东升,然后走过去,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陈东升的对面道:“陈参谋,咱们是同僚。有些事情呢,我不想撕破脸。只是收了人的钱,就应该办些该办的事情。”

陈东升道:“您看看您说的,这事儿我肯定给您办好,您就放心吧。”

夏阳笑了笑道:“好,这就好。不然的话,陈参谋可能要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了。”说着,他便伸出手来,整理了一下陈东升的衣襟。

但是陈东升却分明感觉到了,夏阳的一双手掌,此时如同是两把锋利的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一样,让他的脊背一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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