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漆黑的夜幕之下,哪里能够找到枪手所在的位置。那一颗子弹,就好像是从虚空之中爆射出来的,直接将常青山的脑袋轰掉了下来。
“封锁现场。”白乐礼下令道。

那些旁边的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人面容悲戚,一副兔死狐悲的样子。还有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被那飞射的脑浆和破碎的头骨震撼到,直接趴在了旁边疯狂的呕吐起来。

将现场完全封锁起来之后,白乐礼就蹲下身来,看着已经躺在地上,脑袋被轰掉的常青山。脸上阴晴不定。

那颗将常青山脑袋轰爆的子弹,还将他身后的那堵水泥墙打出来了一个大洞。由此可见这颗子弹可怕的威力。

“同样的超远距离狙击,同样的没有任何枪声,同样的超强威力子弹,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白乐礼嘴角呢喃着,感到整个事情都变得前所未有的棘手。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被常青山口袋里面露出来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白乐礼戴上白手套,将那个从常青山口袋里面露出来半截的纸拿出来,然后在自己的手中展开。

“委任状!”看着那委任状的内容,在委任状三个大字下面,就可以看到一段话。大致意思就是大日本皇军为了实现大东亚共荣圈,决定委任常青山作为冀北地区自治区主席。

而在最下面,可以看到一个印章,竟然是日本关东军司令部的印章。

这里面的信息量相当大,如果这封委任状是真的,那他白乐礼还调查个狗屁的枪手啊!这常青山成了汉奸,估计早就挂掉的常寿礼屁股也不干净。

如果自己将这两份功劳都揽在了自己身上,那不是比抓到一个枪手更赚?

于是白乐礼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枪来,对着常青山的胸口连续射击,并且高呼道:“保安团团长常青山,竟然勾结日寇,出卖国家利益,甘为汉奸,今天我白乐礼替天行道,为党国尽忠,将他就地正法!”

他这样说着,挥舞着从常青山口袋里面找到的那份委任状。

宋雨墨看着瞄准镜里面倒下的常青山,气喘吁吁的抱紧怀中的狙击步枪,而后有些艰难的将狙击步枪完全拆借掉,装回了皮箱里面。

腹部的伤口虽然缝合,但是这样动弹,还是让她感到了一阵阵剧痛传来。

她咬了咬牙,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一颗糖果。

那是夏阳在她出发前给她的,此时宋雨墨慢慢的将糖果塞进自己的嘴巴里面,品尝着那一股香甜,疼痛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剧烈了。

将那颗糖吃完之后,宋雨墨便将手中的皮箱提起来,顺着钟楼的楼梯,向教堂外面走去。而在楼梯上面,还流淌着刘探长和他的几个手下,体内涌出来的鲜血。

第二天清晨,夏阳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走到了房间外面。

白乐礼已经等待在了那里,看到夏阳出来,他的脸上带着笑意道:“夏兄,昨晚睡得还好?”

夏阳道:“睡得舒服,昨天晚上我还和你的这几个兄弟,聊了大半宿呢!”

白乐礼已经从那几个卫兵那里了解到,昨天晚上常青山遇害的那个时间段,夏阳正在房间里面和他们几个侃大山。根本没有任何动手的机会和嫌疑。

这时候白乐礼往四周看了看,颇为神秘的凑到夏阳的耳边道:“夏兄,昨天晚上,可是出了一件大事情啊!”

夏阳一听,露出奇怪的眼神,轻声问道:“大事情?日本人打过来了吗?”

白乐礼摇头道:“不是,不过和日本人倒是真有些关系。我昨天晚上去保安团,恰好发现了常青山勾结日本人的证据。这人吃里扒外,在这国家危难的时候,竟然投靠了日本人。”

这样说着,他就将那份委任状在夏阳面前展开,像是炫耀一般的说道:“不过还好被我及时发现,否则又是一个祸害。”

夏阳听了,心说这人脸皮是真他娘的厚。不过这样也好,就让白乐礼领了这一份功劳吧,至少这样的话,这白乐礼也不会在那里没休没止的调查了。

在那里奉承了白乐礼几句之后,夏阳就向白乐礼告辞。

白乐礼道:“夏兄,着急走什么啊,不如吃完了早饭再走吧!”

夏阳摆手道:“团部里面很多事情要处理,实在不能留了,以后有时间了我再来找白兄。”说完,他就开着吉普车,向保定城外驶去。

在经过教堂的时候,夏阳看到里面被抬出来一具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巡捕房的刘探长。

看到那些人的尸体,夏阳皱了皱眉头。他抬起头来,看向教堂那个高耸的钟楼,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钟楼的位置非常好,距离保安团的营地也就是几百米的距离,如果他是宋雨墨,一定会选择这个钟楼对常青山进行狙杀。

而看到这些尸体,夏阳心说难道昨天晚上宋雨墨的行动被刘探长他们发现了吗?

但是他并没有看到宋雨墨的尸体,那也就是说宋雨墨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他不再停留,驾驶着吉普车,就向城外疾驰而去。

重新回到那片树林里面,夏阳并没有发现宋雨墨的踪迹。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心想难道昨天晚上宋雨墨虽然没有被杀死,但是也受了伤?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说不定宋雨墨此时还没有出城。

夏阳心中突然开始着急起来,一想到那个女孩儿身上受伤,在保定城的某一个角落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大叫出来,他的心中就是一阵心疼。

正在夏阳打算启动吉普车,返回保定城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他警觉的抬起头来,便听到宋雨墨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团座,我在这里。”宋雨墨在树枝后面,向夏阳露出来一个有些俏皮的微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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