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乐摆了摆手道:“这当然不是,表舅,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吧!”
这边他喊冯军长是表舅,但是冯军长却一直都喊他是白团长,压根儿就不想认他这个便宜外甥。

冯军长问道:“什么事情?要装备的话,去找后勤部,要军饷的话,也去找后勤部,要物资给养,也要去后勤部。”

白天乐道:“表舅,我这次不是来要物资装备的,这不我们三团来到这保定城时间也不短了,这些天我一直勤于练兵,手下士兵的战斗力飙升。现在正想着,让表舅您过去视察一下,对了,军统的白乐礼,也就是我大表叔,也说要去我的三团看看。您看看要不要一起过去?”

听到白天乐这些话,冯军长目光一闪。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白天乐这次来的目的。

他很显然也想要提高自己在59军中的地位,让自己过去视察,实际上不过是借着那个军统的白乐礼来给自己施加压力。到时候碍于白家的面子,他就是不把三团变成主力团也不行了。

最关键的是,这么一来,白天乐也能够顺手黑夏阳一下。这家伙一直都看夏阳不顺眼,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放过夏阳。

冯军长清了清喉咙道:“我明天已经有了安排,要去视察夏阳的四团,至于白团长的三团,你先好好的准备一下,我视察完了四团,再去视察你们的团!白团长放心,我一向公正,只要你们三团战斗力可以,这主力团的地位,少不了你们。”

一听到冯军长提起来夏阳,白天乐眼神之中便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不过他马上笑道:“表舅,您还没听说呢吧!这保定城都传遍了,这夏团长在满城作威作福,鱼肉百姓,甚至是滥杀无辜。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他还枪决了黄家的大少爷黄一天,据说只是因为黄一天没有给他的马让路,你说这夏阳招不招人恨?”

听到白天乐说的这些话,冯军长不动声色的将桌子上面的那份《时闻报》给收了起来。心想还好存璞给自己提了个醒,不然岂不是要误会夏团长了?

但是他却不戳穿白天乐说的这些鬼话,只是做出来一副惊奇无比的表情道:“是吗?这我还真没有听说过!”

白天乐一拍大腿道:“表舅啊!您这是居庙堂之高而不闻民间琐事啊!这夏阳的名声都坏透了,不信您现在在保定街头上打听打听,看看他是不是已经臭大街了?我看,您明天还是不要去巡查四团了,来我们三团视察吧!”

说到这里,他往门外看了看,悄声说道:“我表哥前段时间,从贵州那边儿,给我捎来了几瓶茅台酒,知道您好喝酒,特意给您备着呢!”

冯军长笑了笑道:“既然白团长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更得去满城一趟了,我倒是想要看看,这夏阳到底嚣张到了什么程度。你放心,白团长,如果事实真的如您所说。夏阳真的是为害一方,无恶不作。那我一定带兵灭了他,为民除害!”

冯军长这些话说的滴水不漏,顺着白天乐的意思,就把白天乐的要求给拒绝了。

白天乐听到这些话,也是愣了愣,他皱了皱眉头,知道冯军长八成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对自己说的这些话已经完全不相信了。

他也知道不能勉强,否则惹得冯军长不悦,他就算是背后有家族势力支撑着,也少不得要被这个老狐狸穿小鞋了。不管怎么说,59军还是他姓冯的说了算。

于是白天乐就起身道:“那这样的话,冯军长,我就不打扰您了,希望您明天视察满城的时候小心些。”

看到白天乐放弃,冯军长笑了笑道:“那白团长慢走啊!我这就不送了,对了,你的那些茅台酒可得给我留着,等我哪天去视察了再给我。”

白天乐只能陪着笑脸道:“好说好说,冯军长您随时过去,那茅台酒随时都给您备着。”暗地里却在心中道,“老家伙,不往那茅台酒里面撒点儿砒霜我白天乐跟你姓!”

说完这话,他就从冯军长的房间里退了出去。

看到白天乐离开了,一直在屏风后面站着的陈存璞走出来,向冯军长竖起来大拇指道:“军长不愧是军长啊!这一手太极拳打的够厉害,不动声色的就让这白天乐碰了一鼻子的灰。”

冯军长道:“这白天乐仗着自己背后的势力,还真以为自己能够在我这59军胡作非为了。简直可笑!在这里跟我说他们三团战斗力飙升,我看是临阵脱逃的能力飙升吧!”

陈存璞补充道:“岂止如此,投降的能力可能也会飙升不少!”

房间里面顿时充满了两只老狐狸的大笑之声。

从军部走出来,白天乐就坐着吉普车去了黄府。

黄府内外,俱都是白色灯笼高高挂,黄府里面的仆人丫鬟,男女老幼,全部身披缟素,各个面容凄然。

白天乐为了避免引人耳目,从后门进了黄府。

他走到黄敬阳的面前道:“黄老爷,你托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去军部办了,只不过那夏阳似乎在军部也有人,我这黑状告的不太好使。不过我给您带来一个消息,就看您如何利用了。”

黄敬阳一听白天乐没有把事儿办成,心中有些懊恼。毕竟这厮在之前的酒席上,曾经吹嘘自己如何如何了得,冯军长是他的表舅。没有想到连个黑状都告不成。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什么消息,白团长您说。”

白天乐道:“明天冯军长去满城视察,我觉得黄老爷您动些手脚,组织些人喊冤,诬陷一下夏阳,也不是不可以!民意汹涌,不管最后冯军长是不是真的相信,巡察的事情,多半就要黄了!”

黄敬阳听了,暗暗点头道:“那真是麻烦白团长了。”说着,他就挥了挥手,几个仆人捧着一个木盒,走到了他的面前。

“一点儿意思,不成敬意,这以后还得白团长您多帮忙!”黄敬阳对白天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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