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女人心
若是他人敢用这种眼神审视自己,仇冬青当即就会让人挖了他的眼睛。

但眼前的男子,是她当年的合作伙伴,也是她的王牌,所以面对他赤裸裸的眼神,仇冬青非但没有一丝嫌弃,反而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

风情万种。

只要稍微有点情商的男人,都知道这动作的含义。

更别说早就驭女无数的陈在天了。

陈在天起身,凑近了仇冬青,然后单手揽住了她盈盈可握的纤细腰肢,将她拉到身前。

“冬青小姐姐,莫不是上次北海一别,想起我们曾经的遗憾,这会特意来云城,与我再续情缘不成?”

陈在天嘴角浮现一抹邪魅的笑脸,语言轻佻。

“陈公子家世显赫,这云城的女子谁不想与你共度春宵,恐怕早就忘了小女子了吧。”

仇冬青欲拒还迎的挣脱开了陈在天的怀抱,坐回自己的位置,妩媚一笑。

陈在天一副很受伤的表情道:“姐姐怕是误会本少呢,本少可是对姐姐念念不忘,毕竟像姐姐这样的蛇蝎美人,岂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相提并论的?”

话里有话。

但仇冬青却没有因此而恼羞成怒,而是保持笑容道:“陈公子也不遑多让吧,毕竟在赶尽杀绝这一点上,冬青那是望尘莫及啊。”

“我若是赶尽杀绝,当初也不会因为你主动献身,而放了那个杂种一命!”

陈在天这句话,让仇冬青的再也无法保持从容的笑脸,因为她想起了屈辱的那一晚。

这是仇冬青这辈子最不想回想起的一件事。

而陈在天这句话,就等于是揭开她已经快好了的伤疤,并且在上面撒盐。

但也只是一瞬间,仇冬青便恢复笑容,并且有些委屈道:“陈公子,非要让冬青如此难堪不成?”

“怎么能叫做难堪呢,我还以为这是我们共同美好的记忆呢。”

陈在天哈哈大笑,随后自己拿起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杯子,与仇冬青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仇冬青也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然后才开口道:“我这一次来云城,是来告诉陈公子一个好消息的。”

陈在天略感兴趣道:“哦?莫不是楚家那杂种,莫名其妙的死了不成?”

仇冬青摇了摇头道:“不,他非但没死,还生龙活虎,甚至逼得我,不得不来云城,找陈公子搬救兵呢。”

陈在天略微有些诧异道:“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说来也是奇怪,那几年我动用了不少关系,但始终没能调查出他在哪所监狱。”

“没想到,这六年后,他居然回到了北海,还让小姐姐你束手无策,莫不是有什么奇遇不成?”

听到陈在天的话,仇冬青心里暗骂这王八蛋当初果然没有真的放过楚歌,而是背着自己偷偷下死手呢。

这占了便宜还不饶人的作风,还真是像极了他的父亲。

不过,事已至此,仇冬青也懒得再埋怨当年的事。

毕竟,如今的楚歌,可是奔着她来的。

“我是不知道这六年他经历了什么,但是他无论武力还是财力都出乎我的预料之外,不仅仅能一口气拿出十二亿,更是不把北海所有权贵放在眼里!”

仇冬青对楚歌的强势回归也感到疑惑,但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才不得不跑来云门,给自己求个保护符的。

陈在天嗤之以鼻,就北海那种三线城市,也敢自称“权贵”二字,顶多就是一群暴发户,难登大雅之堂罢了。

与偌大的云城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在一群蝼蚁中蹦跶,顶多就是一头大蝼蚁罢了,何足畏惧?

比起楚歌,更让陈在天好奇的是仇冬青的态度。

“当年你为了让我放他一马,可是做了不少牺牲啊,如今他回到北海,你就来通知我可以杀他,这一前一后的态度转变,实在让本少爷很是诧异啊。”

陈在天眯起眼睛冷笑道。

仇冬青那听不出陈在天话里的意思,她呵呵一笑:“陈公子莫不是认为,我和他联手,刻意想要把你引去北海不成?”

陈在天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盯着仇冬青的眼睛,仿佛已经看穿了仇冬青的把戏。

片刻之后,陈在天眼神收敛,微微一笑道:“冬青小姐姐误会了,本少爷只是好奇而已,况且,就算你和他真的联手,本少爷又有何惧?”

“那姓楚的杂种,在本少爷的眼中,就是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罢了,若不是小姐姐当年求情,他怎么能苟活到今日?”

“既然他找死的话,那本少爷就成全他!”

仇冬青顺势说道:“所以,我才说,这对于陈公子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你一直都想亲手杀了他,对吧?”

“话虽这样说,但对付一只蝼蚁,犯不着本少爷亲自下场,冷无情!”

陈在天冷喝一声,门外等候多时的黑衣男子便重新出现在屋内,面无表情的问道:“少爷有何吩咐?”

陈在天起身道:“你跟着冬青小姐姐去一趟北海,把那姓楚的杂种给我抓来云城,记住,我要活的。”

冷无情人如其名,言简意核的回答了一声“是”。

面对陈在天的处理方式,仇冬青却暗自非议,这陈在天口口声声说不惧楚歌,却不愿亲自下场。

表面上飞扬跋扈,狂妄自大,实则却是心细如发,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吩咐完毕之后,陈在天便转身离开,只不过快走到门口后,却停下脚步道:“冬青小姐姐,本少一直有个疑惑,你对于楚家人应该和我一样恨之入骨才对,否则当初也不会跟我合作。”

“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为了保全那姓楚的杂种,而屈身于我。”

“若是因为情谊的话,现在也不应该求我出手灭了那杂种才对。”

“本少自认为能看透人心,但始终看不透你这前后矛盾的做法。”

面对陈在天的质问,仇冬青并没有明面回答,而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满脸羞红,仿佛祸国殃民的女妲己一般笑得花枝招展:“不是有一句话老话,叫做女人心海底针吗?”

“我想让他活,他就能活,我想让他死,他也不得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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