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明,在岑元帝心中,还是很信任沐菲儿的,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些别扭罢了。遇到皇后这事,那些什么别扭统统滚一边,先看好人才是。
“没什么事啊,你让太医开点药就好了,我这边的药都是西药,副作用很大,而且治标不治本。”这话当然是假的,只是系统那个吝啬鬼不给药沐菲儿也没办法,只能胡说一通了。

岑元帝倒没怀疑,又见皇后已经醒了,便派人去找太医,开点温养滋补的药。

沐菲儿觉得没事想走了,却又被岑元帝叫住,“那个什么方案,是你给的?”

方案是系统的,顾临煜说得很清楚,低音炮也解释了一番,岑元帝当然明白,只是这不是没话找话吗?

“不是,是系统的,只是借我的口告诉你们罢了。”沐菲儿有些奇怪岑元帝的欲言又止,以为他怀疑方案的作用,便道,“那方案其实挺好的,只要按着顺序一步一步来,肯定卓有成效。只是反对的声音肯定不小,那些贪官污吏和守旧势力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不过他们都不算什么,只要您有决心,一定能成。”

历史上的许多改革能成功展开,其实除了提出改革之人确实高瞻远瞩之外,也跟当权者的果断和魄力脱不了关系。而失败的,无一例外是当权者抵挡不住反对声音,率先放弃。如果岑元帝能顶住,那便胜利在望。

“朕明白……”岑元帝原本想说什么,只是对上沐菲儿那双清澈透明的眸子,便觉得什么都不用说。

蠢儿子和低音炮说得没错,这就是个不操心的,该精明的时候精明得令人发指,平常却又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偏她又是真的天真无邪,让你想恨都恨不起来。

罢了罢了,什么都不用说,就这样吧。

岑元帝挥挥手,让人将她送出去。

沐菲儿一脸的莫名其妙,但还是回平国公府报了平安,顺便又赖了几日。她整日懒洋洋的跟个树懒一样,动都懒得动一下,直到收到消息,才精神一振。

消息来自羲和堂,是关于薛宜珊未婚夫的事情。

元宵节的时候两家的婚事都还只是在商议之中,结果第二日沐菲儿就得了准确消息,说是亲事已经说成了,合了八字,两人是天作之合。之后的事情便简单了,不过就是下定纳吉走一套,繁琐归繁琐,但却鲜少出错。

所以到现在,那人已经成了薛宜珊的未婚夫。

因为慕青宁和明宇萱觉得人家有问题,沐菲儿拖顾临煜调查了一番,结果没发现不妥。沐菲儿原本都放弃了,还是顾临煜让再查查。

当时铲屎官是怎么说的?哦,是说这人太干净太洁身自好,还有人证明没有隐疾,实在太奇怪,反而像是特意将这些消息放出来给人看的。

像顾临煜当初,因为迟迟不婚,不都被人猜测有隐疾。可即便如此,不管是他还是岑元帝,都没想着说辟个谣什么的。可薛宜珊那未婚夫偏偏就有,不仅有证人,还说得有板有眼。

那时沐菲儿还怼了他,不过到底觉得有道理,所以让人进一步查了。

薛宜珊是丧妇长女,父亲虽然做到了巡抚,如今乃正三品大员,但丧妇长女的身份注定她无法高嫁。所以她的未婚夫出身不高,家里倒是有人在朝为官,但是品阶不高,而且年纪也大了,快要退了,但子孙不济,后继无人。

给薛宜珊相中的这个,是家中幼子,一直跟祖母生活在老家,近两年因为婚事入京,不过一直高不成低不就。

她的这个未婚夫比几个哥哥稍微好点,如今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十七岁的秀才,勉勉强强吧。如果能在二十五岁之前中进士,也还是不错的。

一切的前提都是,这人本身没问题。

沐菲儿看着羲和堂递来的资料,冷笑不已。

人品是没问题,相貌堂堂温文尔雅,无不。良嗜好,简直是这个时代少女心中的梦中情郎。可惜的是,是个断袖。

断袖!

沐菲儿不歧视断袖,她看过的纯爱文能摆满一个书架,热门cp冷门cp都迷过。可问题是,你特么断袖就别出来祸害人啊!人家姑娘又不是百合,嫁给你后半生都给毁了好吗!

她知道这个时代公开出柜是一件极需要勇气的事,但你不能因为这就去祸害被的女子吧?如果能找到一个愿意形婚的那还好,可现在这算什么!

沐菲儿觉得自己手中的短剑兴奋得直颤。抖,那是对鲜血的渴望!

系统:【胡说,你就是气到发抖而已,别甩锅人家短剑!】

虽然沐菲儿气到想杀人,不过她还是十分理智冷静地去找了国公夫人。这种事已经不是慕青宁这种小丫头能处理的了,甚至国公夫人都不好插手,不过她有经验,可以问问怎么做比较好。

以沐菲儿的想法,直接让那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性向是最好的,不过考虑到薛宜珊的感受,她怕是不能那么做。

果然,国公夫人也不建议。

“那人这事做得不地道,可你想过没有,一旦闹开了名誉受损的不止是他,薛家姑娘也好不到哪里去。世人对女人总是苛责更多,哪怕没错,也能落得一身骚,没必要。”

“那您说怎么办?”沐菲儿拧眉,就这么放过那人她也不甘心。

“先别管她,当务之急是阻止这婚事,薛家姑娘芳心错付,一时间可能拐不过弯来,不必从她那儿使力,直接告诉薛大人吧。那人既然是薛老夫人的娘家侄孙,她未必不知情,不过这些是别人的家务事,咱们管不了。“

“那就这么算了?他们这样算骗婚吧?骗婚犯法吧?”

“说骗婚也没错,但是……大周的律法没有说断袖不能娶妻。”

“……”完了,她那个时代的法律也没有写。

“没说就这么放过,只是时机不对,等他们的亲事一解除,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顾忌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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