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县令过来赔礼道歉,红衣女子也在。于是乎,被顾临煜拒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耳聪目明的沐菲儿,再次听到红衣女子的感慨——“有个性,我喜欢!”

望了眼半边脸沉在暮色里,比女人还漂亮的眸子明暗交杂,晦涩诡谲的顾临煜,她机智地没有说话。

晚间,沐菲儿听见顾临煜的亲卫提起这个丑县令及其一家。

“……擅治水,颇有政绩,坊间名声一言难尽。擅做实事,但脑子拎不清,时常发昏,教人难以捉摸。治家不严,夫人早逝,未续娶,只一女,此女行为乖僻,颇不似大家之女。”

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不过那个蠢县令在无子的情况下居然没有续娶,也是奇事。

沐菲儿不由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政绩颇佳?”顾临煜蹙眉,以那个猪脑子,后宅都管不好,还擅治水,颇有政绩?

“在江溪县县令已五年,确实做了不少实事。”

“没脑子发昏?”以他的行事风格,说做错事,顾临煜都不信。

那亲卫默了一下,方道:“他有一舅子,任县丞,时常规劝,是以未出大乱。”

“那县丞呢?”

“巡查秋收,目前未归。”

哦,原来是规劝的人不在,又脑子发昏了啊。

沐菲儿听了只觉这人有趣,虽然脑子发昏,可有人劝得住也是好的,而且听那亲卫的话,不仅没鱼肉百姓,还做了不少实事,也算不错啦。

不怪沐菲儿,她对古代的官员真没什么好感,觉得一个两个都是贪的。便是有些清官,也因时代不同,许多行为让她无法接受。

但这个丑县令就不错,只一个女儿还不续娶,妻子去世多年还跟小舅子亲近,在古人中也算奇葩了。

Emmm顾临煜所谓的有趣的人,别是这人吧?

她默默地汗了一下,又换了一个姿势伸展日益圆润的四肢,一不小心弹出爪子,将爪子底下的绸缎勾起了丝。

精致的绸缎面上拉了丝,就像美人脸上多了一道疤,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暖橙色的眸子盯了几瞬,润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纠结,片刻后,她伸出爪子,挠了起来……

不,这不怪她,都怪那丝线拉起的弧度太诱人,那绸缎的光芒太温润,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爪子。

顾临煜打发走亲卫,转身就看见她和被挠得面目全非的丝绸。他摸了摸耷拉的猫头,转身从包裹里翻出一个毛线球递给生无可恋的沐菲儿……

“喵!”

我会挠死你的跟你说!

因为丑县令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人虽然有些软弱,还有个在这个时代看来格外嚣张跋扈的女儿,实在不像一个正常的官。

但顾临煜也没管,第二天一早就启程离开。

离开时,丑县令拉着顾临煜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主要是道歉。

顾临煜是什么性格,怎么可能听他废话?

可每当他忍耐极限的时候,丑县令不知是不是聪明了,只要他一露出不耐烦的脸色就提到水利上来。偏顾临煜知道他治水有一手,更是对这个软弱蠢笨,却又在岑元帝面前戳了章的人有那么一丝兴趣,就继续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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