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凡一把拽开圣澜云狂的手,“别碰我。”然后拿出一条绢子,擦了擦被圣澜云狂触过的位置,将绢子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圣澜云狂眉头微蹙,眼里划过一抹伤。

但转而又开口,“云凡,你也知道,能来天宫院学习的机会不宜,说不定,这是琪儿一生当中唯一一次的机会了。她这样半途而废被赶出天宫院,不仅错过了进修学习的机会,而且还会被人嘲笑。你让她一个弱女子如何面对?”

靠!

凌云琪被赶出去,和她有什么关系?

凌云凡缓缓抬头,望着圣澜云狂那只没有被白色眼罩遮住的右眼。

“是谁跟你说离魂匕首是我放在凌云琪身上的?”

“昨夜在阅览室中的人就只有你和她,她还被你打倒在地上,不是你还能有谁?”

“我问你,是谁说的?凌云琪说的,还是你凭空猜测的?”凌云凡的声音凛冽高昂了几分,依旧盯着圣澜云狂那只右眼。

对上凌云凡的目光,圣澜云狂的身形微微怔了一下,声音明显比凌云凡弱了很多,“是……是琪儿亲口对我说的!”

凌云凡神情依旧,微微仰头,“如果我告诉你,凌云琪是我打的,离魂匕首也是我放到她身上的,是我故意引了灵兽来,陷害她被赶出天宫院,那又如何?”

圣澜云狂狠狠一怔,一脸难以置信地呆愣在当场。

凌云凡向他走了一步,气势逼人。圣澜云狂被迫后退一步,凌云凡再前进一步,圣澜云狂又被迫后退一步……

连着后退好几步撞在墙壁之上,圣澜娇忽然走过来扶住圣澜云狂,语声责备道,“云凡,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太过分!”

凌云凡根本不理会圣澜娇,继续问圣澜云狂,“圣澜大公子,你会如何?恩?你是想杀了我替你心爱的弱女子泄愤呢?还是将我交给天宫院长处置,连我一并赶出天宫院?又或者……你还有别的处置方式?恩?”

圣澜云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动了动,“云……云凡,我……”

凌云凡嘴角忽然上扬,明明笑了,但脸上的神情却更加凛冽迫人,甚至还带着一抹轻蔑的藐视。

“看来我那一剑刺的还不够,应该连你这只右眼也一并废了才对!反正长在你这种人的身上……也是废物!”

说完便豁然转身,进了小阅览室。

壁天裔始终镇定默然地瞧着一切,跟着凌云凡一并进去,将门关上。

圣澜娇面色很不好,扶着圣澜云狂朝着紧闭着的阅览室门道,“凌云凡,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哥说话?”

圣澜云狂愣怔了好半晌之后紧绷的神情才豁然一歇,眼底再次闪过一抹痛色。

天宫楼内的弟子提醒,“圣澜大公子,圣澜二小姐,天宫楼不许大声喧哗,请你们尽快去阅览室。”

两人这才去了大阅览室。

之后的三日,凌云凡无论去饭堂吃饭还是来回阅览室的路上都有意避开能与圣澜云狂和圣澜娇相遇的时间,所以三日都相安无事,二人也没有再主动来找过凌云凡。

第四日是几人离开天宫楼的日子,离开之前凌云凡特意去找天宫枢辞行。毕竟前几日的事情,他也帮过她。

凌云凡不善言辞,说了一番客套话之后便直入主题。

“天宫院长,那日的事情,多谢你了!”

天宫枢笑得慈和,“不必说什么谢不谢的,我跟你爷爷是故交。而且你那日都成了那个样子,即便不看在凌云傲天那个老家伙的份上,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凌云凡浅浅地笑着,“但这句感谢之言还是要说的。”

天宫枢缓缓捋着下颚上的胡须,似斟酌了一番,然后问,“你那日可是被离魂给伤了?”

既然是诚心来致谢辞行的,有些事情就不应该藏着掖着,若不然倒显得没有诚意。

凌云凡点头。

天宫枢脸上微显愁色,“那离魂只伤得了妖魔邪祟,对于正道修行之人却和普通匕首没有两样,你……”

天宫枢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没有说下去,静待着凌云凡解释。

凌云凡道,“天宫院长,我知道你是愿意帮我的,也知道你的心是向着我的,有些事情本不该瞒着你,但是我确实不知道应当如何解释。日后若有机会,定好生与院长说清楚。”

天宫枢道,“你爷爷可知道来龙去脉?”

凌云凡摇头,“还请院长替云凡保守这个秘密。”

天宫枢沉吟了片刻,眉头微微皱着,“丫头啊,我虽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身为修行世家之人,还是要一心向善走正道。你可知那日若不是我替你隐瞒,灵兽便测出了你这玉佩中的魔气。”

凌云凡没有想到天宫枢会直接提玉佩的事情,微微愣了一下,手握住了脖颈上的玉佩,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天宫枢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玉佩是怎么回事,它是从哪儿来的?”

凌云凡仔细斟酌了一番,还是觉得将狐狸妖孽的事情直接告诉天宫枢不妥。虽然他欣赏她,帮她,但不代表他能容忍魔族之人。毕竟现在她已经肯定狐狸妖孽便是魔族之魂了。

她微微摇头,“不是我不肯跟你说,只是我也不知道这玉佩到底是哪里来的,从记事起,这玉佩便戴在我的身上。”

这样说,也不算欺骗。

她确实不知道这玉佩是从哪里来的。从穿越到原主的身上,就没有任何印象,后来她仔细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过,确实是从记事起就开始的戴着。

天宫枢面色威严了几分,“既如此,你把它交给我!”

那怎么行?

凌云凡的反应很快,握着玉佩后退了一步,“天宫院长,这玉佩我不能交给你,从记事起它便一直戴在我身上。我的爹爹和娘亲失踪已经很多年了,这是他们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了。”

“你父母留给你的?你不是说不知道它的来历?”

凌云凡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从小便戴在我身上的,不是爹娘留下的还能是谁给的?”

这话说来也没有毛病。

天宫枢见再执着下去也说不动面前这个小丫头,便道,“丫头啊!老夫还是那句话,生为世家修行之人,还是要走正道。一切缘法全在你心!”

凌云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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